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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6:09:26 作者: 松子茶
    他不明所以,「這是做什麼?」

    洪朝回答他,「放河燈啊,你可以在上面寫你的願望。放河燈許願而已,圖個吉利。」

    旁邊一個年輕男生嘻嘻哈哈接話,「你寫心上人名字也行。」

    梁沐秋笑了笑,想看別人都寫了什麼,發現都是寫得什麼暴富,求脫單,萬事如意。

    但他拿著筆,發現自己也沒什麼想寫的,他對神佛之事,只能說尊敬,說不上深信,因而也沒什麼執念。

    但他想了想,還是在河燈上唰唰寫了兩行字,然後找了個地方,由著這盞明黃色的河燈慢慢飄遠。

    第18章 耍流氓

    來雲州的第二天,梁沐秋他們起早去喝了這兒的早茶。

    這家店門口就是個古樹,他們也沒進店內,就坐在外面的竹桌竹椅上,除了他們以外都是當地人,年紀都不小,用當地的方言互相聊天,在早晨聽來熱熱鬧鬧的。

    梁沐秋這一群人都是在都市裡生活久了,這種霧蒙蒙的天慢悠悠喝著早茶反而難得。

    就有編劇感慨,「賺夠錢了真想早點退休,就到這些地方買個房子,喝點早茶,遛狗賞花的。現在一天天的,不是開會就寫劇本,煩的很。」

    其他人便笑起來,隨意附和兩句。

    這種願望說起來大家都有,但哪有這麼容易從名利場脫身,要真心想隱居山水,這兒房價也不高,隨時可以來,只是什麼時候算是賺夠呢。

    梁沐秋吃了一個鮮果脆皮卷,倒是想起他老師了,羅文是個真正的瀟灑人,明明還不到退休的年紀,說撤就撤了,郊區里買棟小房子,無子無女,養一院子花花草草畫眉鳥,清淨又自在。

    他想著,等他老了,大概也會去過羅文這樣的日子。

    這一桌早茶挺有當地少數民族特色,用了不少新鮮蔬果,他舉起手機拍了張照,卻發現半小時前岑南給他發過消息。

    照片上,毛豆死活蹭著一棵樹樁不肯走,嗷嗷待哺地望著一個早點攤上的炸火腿。

    岑南便跟他告狀,「你一不在,毛豆就不聽話。」

    他那時候正出門,沒看見消息。

    過了二十分鐘,岑南又發來一條消息。

    「解決了。」

    照片上毛豆已經埋頭在飯盆里吃上了,比梁沐秋在的時候還豐富,雪花肥牛加水煮蛋還有塊三文魚,旁邊還配著一小份雞肉泥。

    好傢夥,梁沐秋心內輕嗤,毛豆估計覺得自己發達了,天上掉餡餅了。

    他想了想,打了幾個字,「別太慣著它,等它回來變挑食了我都和你算帳。」

    他自認為是心態平和地在回復,但落在旁人眼中,那低眉淺笑的樣子,恰似情竇初開。

    洪朝在旁看了他好幾眼。

    下午的時間,都是自由活動,五點多集合吃飯,然後就各自啟程,被分別送往高鐵站和飛機場了。

    梁沐秋下午就逛了逛當地的山神廟,然後繞去了稍遠的一條街,給媽媽外婆還有羅文宋唯買了點手工紀念品。

    但他沒想好要不要給岑南帶。

    他拿著一個銀制的小茶壺,心想岑南什麼也不缺,他也不是去了多遙遠的地方,只是來少數民族村落采個風,實在也犯不著特意給岑南帶一份。

    但那小銀制茶壺在他手裡實在可愛。

    梁沐秋想了想,還是付了錢。

    他自己倒是什麼也沒買,還是莊悅她們買紅豆手串買多了,硬往他手上掛了一串。

    他膚色白,手指又根骨勻稱,像上好的羊脂玉雕,被這紅豆手串一映襯,有種說不出的艷麗。

    搞得旁邊幾個女編劇盯著琢磨,總覺得自己像被比下去了。

    而梁沐秋自己倒沒感覺。

    他看著這串紅豆,想起岑南曾經送過他一串南紅手串,顆顆飽滿圓潤,也不是什麼特別的節日,就是看見了覺得合適就送了過來。

    戴好以後,岑南捉著他的手腕細細輕吻,也不說話,就用一雙如含煙霧的眼睛望著他,舌尖在他腕上輕輕描畫……

    梁沐秋咳嗽了一聲,及時把自己從過去的記憶里抽回來,耳朵尖卻有點紅。

    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岑南那時候滿腦子少兒不宜。

    他剛和岑南在一塊兒的時候,明明還是個青澀少年,親一下都要害羞半天,後來跟岑南混久了,直接被這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不過後來那串南紅去了哪兒呢。

    梁沐秋站在橋上拍晚霞,依稀記得,似乎是在岑南離開以後,他就再也沒戴過那件手串。

    吃過晚飯,這次採風活動就畫上了終止符,所有人一起拍了張大合照,就各奔東西。

    梁沐秋最後還是跟洪朝和莊悅一起去的高鐵站。

    相處了兩天,三個人也算熟絡了一點,一路說說笑笑,時間也過得很快。

    十點二十分,梁沐秋拎著行李箱,又回到了濱城。

    熙熙攘攘的高鐵站里,他一眼就在站外等候的人群里看見了岑南。

    只望了一眼,他心跳就像漏了一拍。

    岑南一身白 T 恤和黑色長褲,頭髮沒有規規矩矩地梳起來,散落在額前,手腕上一塊黑色腕錶,靠在柱子上等著人。

    歲月也沒在岑南臉上留下太多痕跡,脫掉嚴肅的正裝,退去冷峻的表情,現在的岑南,幾乎跟大學也沒什麼兩樣。

    梁沐秋沒喊他,自己拖著行李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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