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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5:59:42 作者: 一個米餅
他如今早就退居二線,不再是純粹的藝術家,凡事都要以劇團如何才能在 A 市長久地生存下去為主,絕對不能意氣用事,因為一些 「不必要」 的小事把路走得太窄,以免齊禮言狗急跳牆,再反過來找他們麻煩。
小魚的重點比較偏,站在聚了五六個人的舞蹈室里,偷偷地問李華西:「李哥,你一直說齊禮言有關係,他不會…… 被人包養了吧?」
小苑姐作為那天的當事人自然也在,心情已經平復下來,跟著小魚一起八卦:「不會吧?看著不像啊?他特別傲,而且脾氣很大,與其說是被包養,倒更像個唯我獨尊的二世祖。」
「我也覺得不像被包養,且不說他傲不傲,就他那副尊容,也得有人吃得下才行吧?」
「齊禮言很醜嗎?我看著還行啊?」
「你看的是他的眼妝吧?化妝化的比食堂的老姐姐還濃,老姐姐是為了遮皺紋,他為了遮什麼?」
「什麼?」
「丑啊!」
「哈哈哈——」
李華西沒開口,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他們或多或少都糟過齊禮言莫名其妙的白眼,此時終於有機會一吐為快,全都嘰嘰喳喳地說起來。
沈南星沒跟著摻和,他平時跟齊禮言接觸不多,除了反覆看過他的舞蹈視頻,沒跟他有過太多交流,看到李華西想要抽菸,跟他一起來到三樓的走廊上吹風,說道:「實在不行,就這樣吧。反正小苑姐也沒往心裡去,後續好好溝通一下,應該還可以跳。」
李華西點了一根煙,看著樓下被秋風吹落的枯樹葉子,「你呀,還是太年輕。這件事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齊禮言如今進了醫院,雖然我問了他的助理,說沒什麼大礙,但你等著吧,等他回過神來了,肯定是要狠狠鬧咱們一出。」
沈南星不解:「為什麼?事情是他挑起來的,玻璃杯也是他摔碎的,沒人碰他、沒人擠他,他自己踩到了玻璃碴上,難道還要咱們承擔責任?」
李華西笑了笑,無奈道:「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一切取決於他想鬧或者不想鬧,剛剛小魚她們猜了半天,有對也有不對,齊禮言確實長得不咋樣,但也確實不是被包養的。」
不是被包養,那就是自身有實力?
A 市商圈姓齊的不多,仔細聯想一下,就能聯想到是誰家的關係。
怪不得外界一直說他底層出身,卻看不到他身上有一丁點底層舞者的韌勁兒,舞蹈動作雖然標準無比,卻好像花了重金堆砌出來的動態模型,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沈南星想不明白,不知怎麼如今連跳舞的都搞起了娛樂圈的那一套,上台之前還要先給自己安排一個吃苦耐勞的悽慘人設?
即便如此,沈南星還是不認為齊禮言會來找事,畢竟是他有錯在先,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秋後算帳。
結果沒想到,兩天後,李華西打來電話,告知他齊禮言要求他和小苑姐一起去醫院給他道歉,否則這件事沒完,確實有要鬧大的意思?
易風辭穿著一條深藍色的居家褲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沈南星前天去超市買回來牛排,簡單煎了一下,算作兩人的晚餐。
路過客廳見沈南星一臉不可思地盯著手機,問道:「怎麼了?」
沈南星扭頭看他,掀開腿上的毛毯把手機放在一邊,來到餐廳,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
這件事易風辭圍觀了上半場,下半場要求道歉的問題屬實沒有想到,用餐刀把牛排切成小塊遞到沈南星面前,問道:「那怎麼辦?你要去道歉嗎?」
沈南星憤憤地咬著牛排,氣呼呼地說:「去啊,我如果不去這件事就平不下來,到時齊禮言真的撂挑子了,影響的是整個劇團的進度,而且我看李哥也不想找麻煩,他帶了我這麼多年,我總不能讓他難堪。」
說完又覺得不服氣,看著易風辭說:「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比陳嘯還不可理喻的人?我以為陳嘯已經很過分了!」
易風辭看他一邊生氣一邊往嘴裡塞東西,抬手把他面前的盤子挪走,讓他氣順了再吃,免得一會兒肚子不舒服,「陳嘯還好吧,就是小時候不懂事,所以才……」
「什麼不懂事。」沈南星皺了皺眉,一副 「沒有我你早就被陳嘯打了,你怎麼還能幫他說話」 的複雜表情。
「你就是太善良,所以才會被欺負。」 沈南星嘆了口氣,看到易風辭略有委屈,無奈地戳了一塊牛肉放在他的盤子裡。
兩人吃過晚飯,先後洗漱乾淨。
沈南星躺在床上,醞釀著明天去醫院道歉的台詞。
雖然心裡極不情願,但為了不讓李哥為難,該做的還是要做,就當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反正道歉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
他一邊想著,一邊迷迷糊糊地在易風辭懷裡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感覺易風辭從他身邊起來,半夢半醒地問了句 「去哪?」
易風辭說去衛生間,將近十分鐘左右,才返了回來。
第二天。
沈南星準時起床。
剛剛穿好衣服,準備按照李華西發來的導航去往齊禮言所在的醫院。還沒出門,又被李華西突然打來的電話攔了下來。
本以為李哥是要叮囑他過去之後儘量放低姿態,卻沒想他在電話裡面興高采烈地說:「沈老師!不用去了!齊禮言那邊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說這事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