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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5:59:42 作者: 一個米餅
    又問:「真的沒有一點線索嗎?我哥現在...... 好像還喜歡她,問他又不說,我想找你打聽一下,好幫他...... 幫他牽牽紅線。」

    牽紅線這件事倒也不是完全瞎說,畢竟以易風辭的性格應該也不會主動表白,如果他真的特別特別喜歡那個人......

    他願意......

    沈南星盯著手機沒再繼續想下去,他現在又難受又矛盾,不知道易風辭如果真的在某年春節領回去一個漂亮的老婆,順帶抱一個可愛的孩子,他能不能痛痛快快地給出紅包。

    「叮」 地一聲,林嘉發來了一個震驚的表情,片刻說道:「現在還喜歡?那年頭可夠久了,他心裡那個人可不是高中時才有的,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他開竅比較早,大概十四五歲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喜歡那個人了。」

    十四五歲?

    那時候初中還沒畢業吧?

    「對了,他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還說那個人喜歡看書,喜歡跳舞,夢想是成為一個自由的舞蹈家。好像還曾經救過他?大概是他剛轉學到 C 市的那一年,那個人就穿著好看的跳舞裙,蹦蹦躂躂地跳進了他的心裏面。」 林嘉縷了縷僅存不多的記憶,說道:「原話好像是這麼說的?具體想不起來了。其實高中的時候風辭很受歡迎的,只不過他一直說他有心上人了,所以年級里喜歡他的人,也不怎麼追他了。」

    五分鐘後,林嘉又發來一條信息:「睡了?」

    又過五分鐘,「那今晚就這樣,我得去看看我尊貴的病號,有什麼問題給我留言。」

    牆壁上的時鐘走了一圈又一圈,沈南星反覆看著林嘉發過來的那幾行字,連呼吸都顫了起來。

    他不敢把這個身份往自己的身上按,可除了他,又有誰是跟易風辭從小一起長大的?

    總不可能是謝元一吧?謝元一根本不會跳舞,更沒有穿過跳舞裙。

    「嗒」 地一聲,客廳里的燈亮了起來。

    沈南星一時間沒有適應明亮的燈光,抬手貼著額頭,遮了遮眼睛。

    易風辭不知什麼時候從臥室里走了出來,此時此刻正站在沙發旁邊,看他的手機。

    手機上正是他和林嘉的聊天記錄,剛好能看到牽紅線的那句,也正好能看到跳舞裙那段。

    沈南星一時忘了鎖屏,怔怔地看著他。

    「確定要幫我牽紅線嗎?」

    易風辭說:「如果我喜歡沈南星,你打算,怎麼幫我這個忙?」

    第29章

    真的,是他?

    沈南星覺得今晚的燈光尤其刺眼,照在易風辭身上,讓他顯得不那麼真實。

    時間已經跨過了十二點半,沈南星盯著易風辭看了幾秒,緩緩放下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內側,「嘶——」

    疼的?

    他再次看向易風辭,沒敢出聲,只是對他做了一個偷偷摸摸的口型,問道:你…… 喜歡我?

    易風辭點了點頭。

    沈南星心口的一塊大石落了下去,可片刻又緊張起來,無聲地問:你怎麼能喜歡我?

    易風辭笑笑:「只許你偷偷喜歡我,怎麼就不允許我同樣喜歡你?」

    沈南星忙說:「誰,誰喜歡你了?」

    「你。」

    「我……」

    「不是嗎?」

    沈南星本想抵死不認,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他確實喜歡易風辭,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不想裝模作樣的當著易風辭說假話。

    雖然知道易風辭同樣喜歡他這件事讓他非常震驚,但冷靜下來想一想,也有跡可循。畢竟兩人這麼多年一直在一起,他能夠對易風辭日久生情,易風辭對他,也應該也有些相同的感覺。

    只不過一直閉口不談,並非是單純的喜歡或是不喜歡那麼簡單。

    且不說他們倆是同性,最重要的還有父母。

    其他人怎麼想不知道,但沈仲柏和郁嵐,從來都是把易風辭當成親生兒子看待。從他八歲把他接回沈家,從未對他另眼相待。

    雖然易風辭嘴上喊他們叔叔、阿姨,但兩人跟他的養父養母也沒什麼區別,如果想要挑出這對父母的毛病,無論如何都挑不出來。

    沈仲柏甚至為易風辭計劃過未來,但又從未強迫他必須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他想離開沈家就讓他離開,他想還沈家的錢,郁嵐就收下,幫他存起來。

    易風辭在家裡的身份永遠是哥哥,和沈南星一樣,永遠是他們的兒子。

    這份感情雖然不至於亂倫背德那麼嚴重,但也不可能像正常的情侶那樣,得到家人的支持。

    更有甚者,還會遭到強烈的反對。

    沈南星坐在沙發上不再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易風辭,許久才說,「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麼?」

    「幫你…… 牽紅線的事情。」

    易風辭說行,見他始終坐在沙發上不動,幫他裹了裹身上的毛毯,連人帶毯子一起,抱進了臥室。

    在已知彼此互相喜歡的情況下,同床共枕這件事似乎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關燈之前,沈南星特意跟易風辭保持了一點距離,害怕自己睡著再次不受控制地鑽進他的懷裡。還特意找了一個多餘的枕頭放在兩人中間,擔心早上起來再次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要命事情。

    易風辭任他自娛自樂,靠在床頭拿起一本新買回來的哲學論翻了翻,他沒看具體內容,只是粗略地瀏覽了一下扉頁,畢竟以後哄沈南星睡覺的時候,還會再讀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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