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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5:58:50 作者： 船錨
陸為嶼搖下車窗，看著季知夏，他總覺得季知夏今天怪怪的。
隔著討人厭的煙味，季知夏鼓足勇氣，「能麻煩你送我回學校嗎？」
菸灰落在陸為嶼指尖，他回神，心中挑眉，面色卻平平，「上車。」
季知夏謹記陸為嶼不待見他的事兒，他沒坐副駕駛，仍舊坐在後排位置上。
陸為嶼邊開車，邊透過後視鏡，看著車后座的季知夏。
季知夏半垂著眼，像是睡著，又像是沒睡著。
車子停在A大，季知夏看時間，23:45，正好能趕上生日的尾巴。
他問陸為嶼，「你能在這兒等會我嗎？」
陸為嶼今晚是真的被搞迷糊了，但他仍是點頭。
季知夏「嗯」了聲，然後下車，步履匆匆地往A大走去。
陸為嶼倚在車上抽菸，半根煙燃盡，見季知夏還在門衛處，沒有進入校園，他將菸頭暗滅扔進垃圾筐，走向門衛處。
門衛處。
季知夏掏出學生證，按在桌上，「麻煩您讓我進去，我要回宿舍取東西。」
大爺堅定搖頭，「你一身酒氣，回學校要是磕了碰了，誰能付得起這個責？」
季知夏是真的喝多了，昏黃燈光下，他的眼眶發紅，不再似平常溫和，語氣也有點沖，「我學生證都在這兒，您為什麼就不能放我進去，我保證出了事兒，我自己負責，可以嗎？」
大爺仍不放人。
陸為嶼走進，從兜里摸出半包煙，推給大爺，又笑著看了眼季知夏，「我朋友。」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放假回家了嗎？」大爺先答陸為嶼，再定睛一看季知夏，想起來，「上次下雨，你通宵，就是這小伙陪你出去的吧？」
「您這記性倒挺好。」陸為嶼推開門衛室大門，示意季知夏進校。
季知夏側身從門衛處離開，他走得急，忘了道謝，甚至連學生證都忘了拿。
大爺撥弄著翻看季知夏學生證，「上次看這小伙還平頭整臉的，今個遇上什麼事兒能這麼急赤白臉的？」
陸為嶼笑笑，從大爺手中抽過季知夏學生證，裝進自己兜里，又掃了眼季知夏。
他也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 陸為嶼給爺哭（bushi
第20章 倒計時
季知夏奔跑在空無一人的A大校園裡。
晚風迎面吹在他臉上，又潮又悶。
晚風沒有吹醒他，反而讓他腦子更混沌了些。
季知夏跑過圖書館，跑過操場，跑過教學樓，跑過真愛坡，最後停在寢室樓下。
他顧不上喘氣，一連爬到五樓，打開寢室門，從柜子里摸出那把鍵盤，抱在懷中，看了眼時間，23:55，他關上寢室門，又向外奔去。
直到遠遠看見看見了，靠在校門口鐵柵欄上的陸為嶼時，季知夏的腳步才慢慢停了下來。
他調整呼吸，抱緊懷中鍵盤，不想讓自己太失態。
到了這一刻，季知夏才回神，覺得不太真實。
他想不明白，他這一晚都在幹什麼。
也許，對他而言，需要動用生活費買的鍵盤，可能在陸為嶼眼裡，壓根就是不值一提的廉價玩意兒。
季知夏攥了下拳，看了眼時間。
23:58。
還有兩分鐘，陸為嶼的生日就要結束。
半天沒等到季知夏出來，陸為嶼回頭看了眼校園，就見季知夏似抱著什麼東西，正在龜速前進。
他沖季知夏揮了下手，「這兒。」
季知夏抿唇，吸了口氣，快步走向陸為嶼。
A大校園裡，有隻百年老鍾，每日準點報時。此刻，顫顫巍巍的鐘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標誌著陸為嶼生日進入最後的倒計時。
季知夏小跑兩步，隔著鐵柵欄，他將禮盒遞給陸為嶼，想了想，他還是補充了句，「生日快樂。」
陸為嶼接過禮盒。
借著月色和保衛處的燈光，陸為嶼掃了眼包裝，認出是個鍵盤品牌，中檔品牌，不貴也不便宜。
陸為嶼抬眸看向季知夏。
季知夏舔唇，脫口而出之前編撰好的藉口，「網上抽獎抽中的，我用不上，你應該可以用得到。」
陸為嶼一言不發，就是看著季知夏。
悠悠鐘聲響徹整個校園。
擔心陸為嶼看出什麼，季知夏微微斂眸。
陸為嶼轉身就走。
季知夏不知所措地頓了下，聳了下肩，轉身也要回寢。
身側門衛室被打開，季知夏回頭，看到陸為嶼從校外走進。
季知夏問，「你...你怎麼進來了？」
陸為嶼抱著鍵盤，「我送你回去。」
「嗯？」季知夏還沒太反應過來。
陸為嶼抬腳往寢室樓走去，這次他沒有反問季知夏「介不介意？」、「可不可以？」
季知夏不太理解陸為嶼的舉動，卻也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陸為嶼，一起回寢。
一路無言。
兩人並肩往寢室走，中間隔了半拳的距離，不算太親昵。
有人刻意放慢腳步。
兩人走的並不快。
季知夏站在陸為嶼右側，陸為嶼左手還抱著鍵盤，鍵盤沒有拆封，盒子裡還有層金屬保護盒，不算太輕，有七八斤重。
抱的久了，手有點酸，陸為嶼卻沒有換手。
磨磨蹭蹭，不情不願，還是走到了寢室樓下，季知夏和陸為嶼道別，「那...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