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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47:31 作者: 草芥生
    「我說,」司舟低聲,忽然用力攥住他的手腕,膝蓋往前一頂,將俞忱死死壓在牆上,他湊近俞忱的耳朵,「不許欺負我家小朋友。」

    「……」

    怎麼辦?

    這是放火燒了自己的身。

    俞忱覺得自己一秒鐘也抵不住,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有些不合時宜的地方已經有了反應。

    司舟按著他,動作十分優雅,毫不莽撞,卻充滿了侵略性。

    好像被他捕獲的獵物只需要兩根手指就能制服,視線所及變成了一張無形的網,永遠在他所掌控的絕對領域內。

    「怎麼了?小朋友長不大,總想著用暴力解決問題……」

    「你不乖哦。」

    「我……」俞忱動了動,眼神狀似不經意地往下瞥,很怕被對方發現什麼變化。

    好在棉服穿得厚,遮住了應該被遮住的地方。

    司舟卻似察覺了什麼,微微挑了挑眉,鬆了些力氣。「以後不許這樣了,聽見沒有?」

    俞忱心虛,沒敢看他,只看著地面,老實巴交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咦?」

    僵持間,其他隊員也已收拾妥當,打算一起去大廳吃飯,晚上好早些訓練、休息。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是饅頭的聲音。

    「咻。」

    不知是誰打了個響指。

    時夏吹著不成調的小曲,他還是著一身黑,單手揣著褲兜走出來,「這不打情罵俏呢嗎?你湊什麼熱鬧。」

    「什麼啊……」饅頭說,「這麼點時間都不放過啊!不過……」他說著說著,看了眼司舟和俞忱的姿勢,突然眼睛彎成月牙,嘿嘿地笑了出來。

    兩人此刻已經拉開了些許距離,沒有像方才樓道里沒有人時,挨得那麼近,然而曖昧的氣氛仍舊有些殘餘,就連空氣都仿佛是黏稠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會發生什麼。

    俞忱沒看他們,一聲不吭扭頭走了。司舟冷冷的眼神輕飄飄地落在饅頭身上,後者只覺得周身的血液片刻間冷了,牙齒控制不住地要打顫。

    嗚嗚嗚。

    饅頭只得把溜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這個,這個位置……

    還挺刺激的。

    嗯,適合偷情。

    -

    當第二天的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他們為此拼搏奮戰整整一年,終於來到了世界邀請賽入圍賽現場。

    每年PPL職業聯賽世界賽由上一年的冠軍戰隊舉辦,去年S6賽季的冠軍為韓國本土戰隊OH,所以今天來自世界各地獲得參賽資格的戰隊匯集在一起,將進行一場浩浩蕩蕩的實力角逐。

    世界舞台是殘酷的,比國內更甚。來到這裡不止于欣喜,只是一個開始。

    往前走,黑色的路還很長。

    入圍賽賽制由來自全球五大賽區的16個戰隊,進行BO3循環賽,積分最後四名直接淘汰。

    比賽採用的是更新後的版本,各種大大小小的機制或多或少都有調整,對於射手位來說,無論是技能還是裝備,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

    對此,時夏吐槽了很久。

    但他認為原因歸咎於自己太強了,所以就原諒了這樣的版本調整,放言說是要以一種全新的方式,迎接挑戰。

    TSS上個賽季一直打得是射核,配合打野的經濟壓制,這樣的調整對於這個尚且年輕的戰隊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大家雖然互相鼓勵,但心裡都沒有底,況且今年還是他們成立以來,第一次真正地踏上世界級的舞台。

    沒人想止步於此。

    上場前,鄒教練將vv叫到一邊,進行了一場長達十多分鐘的談話。

    他眉頭擰成一團,e教平時雖然也嚴肅,但眾人從沒見過他這麼緊繃的樣子,也不由得提起精神。

    「真是拼了。」時夏靠在走廊拐角,點了根煙,「要夢想不要命,可別到時候獎盃沒拿到,還成了個殘廢。」

    這裡靠近衛生間,是監控攝像頭照顧不到的死角,司舟沉默了一會兒,摸了摸褲兜,什麼也沒摸著。

    他望向走廊盡頭,那裡亮著璀璨的燈。嘆了口氣,對時夏說:「給我點一支。」

    「嘖,」時夏吐出口煙霧,扯了扯唇角,笑道:「上次不是說要戒?」

    「別廢話。」

    「瞧瞧,還急了。」時夏說,「有沒有點求人的樣子?」

    雖然這樣說著,時夏還是遞了過來。司舟接過,然後就看見休息室的門邊閃過一個影子,很快又掩了進去。

    司舟:「……」

    時夏似乎發現了什麼,奇怪地回過頭看了一眼,又沒找出什麼異常。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司舟說。

    「誰不是呢?」司舟彈了彈菸灰,輕笑,「當初我們不也一樣。」

    「我們?」

    「你總翹課去風暴打遊戲,而我還為此退了學,那時候……沒有任何人支持我。」

    「除了我。」

    司舟搖頭,笑了笑,「還有我自己啊。」

    「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人生嘛,總有些時候需要孤注一擲,」時夏忽然說,「vv這個封閉是必須打的。不過呢,時間緊湊,他這會還在恢復期,教練不忍心他帶病上場,可他堅持要這麼做。」

    「嗯。」司舟神色黯然,「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比賽了,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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