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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3:34:17 作者: 祝九弄
    囂張之極。

    簡寧離開後,紅姐坐在駕駛座里發了很久的呆,這丫頭的狂妄勁兒居然沒惹怒她。

    反倒是為陸成欽深深擔憂,這怎麼能斗得過她呢

    更別提擺脫這個丫頭了,想要陸成欽專注工作,除非這個丫頭主動提分手。

    人生第一次瘋狂出汗,簡寧回到寢室第一件事就是衝到衛生間,用冰涼的水拼命拍在臉上。

    凌冽的冰水刺激著皮膚毛孔,這樣她可以清醒。

    現在是不熱了,又開始冷起來,渾身發抖,其他寢室的同學看到上來關心地問了句:「簡寧,你沒事吧?要不要去校醫室,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簡寧搖頭,沒事,我只是有點困。

    早點休息啊。

    好,謝謝你。

    簡寧坐在座位上背書,背單詞,做模擬卷。

    璐璐困得不行,半夜起來上廁所,眯著睡眼看她還在做題,「簡寧你瘋了?」

    瘋了,她自己都覺得在自己瘋了。

    直到某個點,她覺得夠了。

    從抽屜里摸出手機,打給他。

    心裡的情緒萬千,悲憤、敏感、痛苦、委屈。

    電話嘟了好幾聲也沒通,沒通她就掛了繼續打。

    直到第四次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通,對方那裡很安靜。

    「簡寧?」,聲音輕,緩,很好聽。

    簡寧忽然不知說什麼了,還是他先開口:「怎麼了?」

    「我,我要放假了。」

    其實根本沒什麼假期,元旦的三天假,辯論社的同學要參加與p大合辦的集訓班,為了來年春天

    的英辯。

    然而這場英辯比賽的名次影響著最後哥大的保薦生名額。

    簡寧有個大膽的想法,她想放棄這次集訓,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

    不知為何,她現在很想見陸成欽。

    非常想。

    「如果你不算很忙的話,我,我想見你。」

    陸成欽輕笑出聲,心裡忽然閃過一絲火光的溫暖,他躺在床上帶著笑意藏在嗓間的聲音問她。

    「你這算恩威並施嗎?」

    簡寧也笑了,說話也有點著急。

    「到底行不行啊,行的話我就定票了。」

    陸成欽說:「我給你買票,你別花錢了。」

    簡寧挺倔的,「不行,我要花我自己的錢來見你。」

    真彆扭的小朋友。

    「好啊。」

    再見,簡寧。

    「寶貝兒,假期見。」

    還真是情場老手了,聽在簡寧心裡,像是白鵝毛拂過不留痕跡,卻癢得很。

    說來慚愧,每次和簡寧的見面總是在密不透風的酒店裡,因為這裡最安全。

    陸成欽不知道簡寧作何想法,但他起床時候看到四四方方,到處透著現代化的生活設施,隨便一個按鈕便可來去自如。

    好似被控制似的無可奈何。

    好在他有簡寧了,總算不是ET。

    雖然陳玉歡不算個好搭檔,不過今天陸成欽很感激她,陳玉歡又因為真人秀與綜藝的錄製飛回北京兩天,劇組全體放了兩天假。

    正好可以騰出時間來與簡寧見面。

    兩天的時間,不多不少。

    正好能夠遠離橫店,陸成欽也不想讓簡寧來橫店,看見他的生活狀態。

    他是杭州人,這次簡寧來看他,他正好盡地主之誼,托人訂了一間節假日裡很難訂到的五星酒店。

    當然代價是高於市場價兩倍的價格。

    坐落在西湖邊上,隱匿在竹林里的蘇式建築酒店,明明靠在西湖卻很難得的靜謐。

    每個套房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沒有外面那些所謂總統套房頂級套房之類的俗氣名字。

    他訂的這間叫做涵碧堂,房間正中央的圓形紅木製漏窗將西湖美景框起來,這扇窗戶更像是一個取景框,透過漏窗將山寺塔影全部納入懷中,曠遠出塵也不過如此了。

    簡寧發簡訊告訴他還有一小時的車程,他竟有些緊張起來,從沒有過的緊張,算來他們也有快兩個月沒有見面了。

    為了緩解緊張,他決定去沖個澡。

    等沖洗完畢,他套了件浴袍,頭髮還沒有干,門鈴便響了。

    他打開門後,門外的一股亮光如刺透般朝他湧來。

    陸成欽看到簡寧微喘著氣,臉頰冒著紅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衝著他看。

    他對簡寧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怎麼累成這樣?」

    簡寧說:「酒店太大了,師傅把我放在大門口,我找了好久。」

    她擺擺手,表示累得說不出話了,她很自然地走進來,去廚房找水喝,連包都沒有放下.

    陸成欽關上門,邁著慵懶的步伐走過去,貼心地幫她卸下書包,興許真的是太渴了,她一口氣喝下半瓶,水珠順著嘴角滑到下巴尖處,陸成欽半靠在冰箱門邊,抬手用骨節替她拭去水珠。

    簡寧無動於衷,她如今已經習慣陸成欽的觸碰,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牴觸敏感了。

    陸成欽搖頭嘆息,這也並非是好事。

    林間松風吹過,風鈴被風聲吹響發起輕微的響聲,簡寧放下水杯順著風聲的方向看去,臉頰上明顯感受到一雙手的接近。

    簡寧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只好呆愣愣地垂下頭用手捏緊玻璃杯。

    她自己都害怕水杯會被她徒手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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