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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2:53:51 作者: 齊橙
    「說到底,我哥其實就是個黑心的資本家?」唐子妍笑著評論道。

    包娜娜點頭不迭:「子妍說得太對了,唐師兄就是一個黑心資本家。當年我在讀本科的時候,就是被他忽悠著去幫他和那個王教授賣書。這麼老厚的書,一本就有十多斤重,我這麼一個嬌嬌怯怯的小姑娘,背著三本書擠地鐵,賣出一本才拿20塊錢提成,反而是這個資本家能賺到100多。」

    幾個女孩子一打岔,明顯就歪樓了。梁子樂憨憨地笑了笑,把話題又扯回到了原來的內容上,他說道:「唐師兄說的那些話,娜娜在美國的時候跟我說起過。我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唐師兄的話是很有道理的。我們的老師在課堂上說過,21世紀會是亞洲的世紀,而亞洲的最大增長點就是中國。

    「娜娜想回國來工作,我是非常贊成的,美國社會已經固化了,別說娜娜這種外來的留學生,就算我這樣的二代移民,發展前途都非常有限。相比之下,還是回國來機會更多。」

    「這是毋庸置疑的。」唐子風說,「其實大家從自己身邊的例子也能看到。我們臨一機這兩年的發展速度,絕對是超常規的。我們幾個月前兼併的滕機,原來一直半死不活,結果就因為一個新產品,現在成了全市的支柱企業。

    「還有李師姐的新經緯公司,原來就是趙雲濤和劉嘯寒兩個人的創業企業,這才幾年時間,已經發展到300多人了。對了,娜娜和小梁也是中國發展的受益者吧?」

    說到這,他呵呵一笑,沒有揭發這二人在迷你工具機銷售中的收入。

    「還有我爸爸也算吧?」於曉惠舉手補充道。她父親於可新原本只是一個病退職工,卻因為掌握了設計木雕圖案的技能,現在一個月也能賺好幾萬,讓於曉惠成了富二代。

    在場的其實還有其他例子,比如肖文珺也是一個迅速富起來的人,除了此前木雕工具機的專利收入之外,這一次雕銑機的設計也是以她為主,她同樣是有專利費收入的。儘管唐子風出於瓜田李下的顧慮,沒讓她從雕銑機的設計中拿太多的專利費,一台只是區區100元,可也架不住銷量大啊,隨隨便便就是幾百萬到手了。

    另外,今天沒在場的蘇化,其實也算是一個時代的既得利益者,如果不是這樣一個充滿機會的時代,他一個高中生能有什麼機會自己做個軟體就賺了好幾萬元。

    「娜娜,你回國來,打算做什麼?」唐子風轉向包娜娜,繼續問道。

    包娜娜雙手支在餐桌上,托著腮做賣萌狀,看著唐子風反問道:「師兄有什麼建議嗎?」

    唐子風搖搖頭:「我能有什麼建議。你去美國也是學新聞吧,回來是不是打算到哪家媒體去工作?現在媒體的海歸記者還不算多,你如果去了媒體,應當會挺受重視的。」

    「我投了十幾家媒體,沒一家願意接受的。他們說這幾年國家搞機構改革,從部委里分流了一大批人到媒體去,他們現在都滿編了。」包娜娜說。

    「這不就是胡鬧嗎!」李可佳憤憤不平地評論道,「我們接觸過的幾個研究所,也是接收了一大批部委分流下來的人,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科研經歷,純粹就是去占位置的。唉,咱們國家的事情就是這樣,要不怎麼說……」

    「打住打住!再說下去,又是體質問題了。」唐子風笑著阻止了她的進一步發揮。

    這幾年,民間流行反思風,大家碰上點什麼不合理的事情,就要往「體質」上引申,動輒還要說什麼人家國外如何如何之類的。李可佳作為經常在高等國人群體中出入的人,這種病又尤其嚴重。

    「師兄,我想回來開個媒介公司,你覺得怎麼樣?」包娜娜盯著唐子風,問道。

    「媒介公司,幹什麼的?」唐子風問。

    「就是專門策劃和組織媒介宣傳啊。」包娜娜說,「我記得那年你們去井南推銷打包機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幫著在媒體上發了一堆稿件嗎?我在美國的時候,曾經思考過這個案例,覺得師兄的操作真的很精彩。

    「在美國,就有很多公司是專門替客戶做這種媒介炒作的,它不僅需要有新聞學、傳播學的知識,還要考驗你的社會學、經濟學甚至政治學功底,我覺得,這個業務在中國應當也會有很大市場的。」

    「你說的,不就是公關公司嗎?」李可佳笑道,「這種公司在中國也早就有了,我在圖奧的時候,就雇過這種公司幫我們炒作話題的。」

    「原來不是我的首創啊。」包娜娜略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興致盎然地說道,「不是首創也沒關係,姐比他們更聰明啊。再說了,姐不是還有唐師兄指導嗎?」

    唐子風笑著說:「我明白了,娜娜不是找不到單位,而是這幾年賺錢太多,尋常的單位她已經看不上了,想自己當老闆了。」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居然這麼不含蓄。」包娜娜做失落狀,眉眼間卻滿是得意。

    唐子風想了想,說道:「開個公關公司,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當記者固然很風光,但也很辛苦,自己開個公司,前兩年累一點,後面如果走順了,就輕鬆了。以娜娜的性格,可能也不太喜歡受人約束。」

    「對對,她還是比較喜歡約束別人。」梁子樂附和道,隨即就發現在場除懵懂無知的於曉惠之外,其他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他撓了撓頭皮,詫異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我說錯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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