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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二話不說迅速離開，很快，黑夜過去，東面天際第一縷光束穿透雲層，灑向九霧山。

    入目，滿是瘡痍，到處都是戰鬥後的痕跡。很快，黑氣聚攏，再次將整個九霧山籠罩其中。

    這裡，再次恢復成了原本的禁地，仿佛之前的動亂從未發生過。

    ……

    「下面是一處河流，休息會吧。」

    整整逃了一整夜，臨近午時，才終於甩開後面的麒麟凶獸，狄簡和小山準備休息一會。

    將昏迷的兩人放到樹下，小山道，「我去打點水過來。」

    「好。」

    狄簡一屁股坐下，渾身幾乎已經濕透。

    放出靈鳥守在四周，他則趕緊開始休養生息。也不知支援何時能到，那隻凶獸追得又緊，若是不行，至少他們兩個其中一個需要留下拖延時間，給他們逃生的機會。

    這時，凌雪薇睜開了眼。

    「小薇兒你醒了？」

    狄簡驚喜，立刻上前，「你現在感覺怎樣？」

    凌雪薇頭一抽一抽地漲得生疼，好像有人拿著東西在她腦中胡亂攪一般，渾身更是無力。強行使用戰技的後遺症出來了，已經過了一整夜，竟然還未恢復！

    「還行……」

    凌雪薇目光落在一旁，「阿簡，你能去查看下四周嗎？」

    狄簡掃了眼旁邊的男人，隨即點了點頭，離開樹下。

    凌雪薇來到帝千絕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此刻的帝千絕，是她從未見過的狼狽。

    向來乾淨的不染塵埃的白衣，滿是血跡和草屑，就連發冠都散了，凌雪薇給他把了脈，須臾，又查看了他的傷。

    這時，昏迷的帝千絕終於醒了，入目，便是凌雪薇精緻柔美的側臉。

    「你醒了。」

    凌雪薇淡淡開口，「先別動，你肩上的傷口很重，不處理，會死的。」

    帝千絕這才發現自己一邊身子裸著，凌雪薇正熟練地給他處理傷口。

    望著凌雪薇認真的臉，帝千絕竟忽然覺得自己受的傷，值了。

    帝千絕靠在樹上，一動不動，任凌雪薇給他包紮傷口。

    難得，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如此平心靜氣地相處吧？

    從前，凌雪薇要麼處處防備他，要麼故意疏離，要麼便是渾身帶刺，拒絕他的靠近。像今日這般安靜給他包紮傷口，卻是從未有過的。

    凌雪薇應該是不想欠他恩情吧。

    他心中很清楚，可是……他不在乎。

    能這樣跟凌雪薇待在一起，哪怕誰都不說話，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待著，他都覺得無比滿足。

    他好笑，他帝千絕竟也有這麼一天。

    換做從前，他恐怕想都不會想。

    帝千絕銀瞳中流光閃爍，視線靜靜落在凌雪薇身上，一瞬不瞬。深處閃爍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柔和。

    第1823章 古怪長劍

    「好了。」

    凌雪薇終於包完傷口，抹了把頭上的汗，這時才察覺自己渾身脫力，眼前陣陣泛黑。

    帝千絕下意識扶住她，「沒事吧？」

    凌雪薇搖頭，「沒事。」

    隨即無意識抽出了手，手上一空，帝千絕眼眸閃了閃，卻未說什麼。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凌雪薇一怔，「什麼？」

    凌雪薇這副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取悅了他，帝千絕懶懶靠在樹上，忽然笑了。

    凌雪薇無語。

    一會嚴肅，一會又笑的，莫名其妙搞什麼？

    他們現在的境遇，還有心思笑？

    真不知這男人在想什麼。

    「謝謝。」帝千絕示意受傷的肩膀，「替我包紮傷口。」

    「不用，就當還你的。」

    他低笑。

    果然。

    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沒變。

    「你怎會出現在九霧山？那個麒麟凶獸又是怎麼回事？」

    凌雪薇終於問起了正題。

    「我的人一直在監視它。」帝千絕道。

    凌雪薇恍然。

    「你可知，它為何會對你緊追不捨？」帝千絕接著問道。

    凌雪薇嘆息，「大概知道。」

    凌雪薇扯過背後的黑袋子，抽出那把破劍，此刻她真想乾脆將它扔了，可是剛有這個念頭，身體裡的小璃就開始叫嚷起來，一連串的主人不要主人不要吵得她頭都大了。

    帝千絕目光落在那劍上，「就是它？」

    「嗯。在遺蹟中找到的，之後那怪物就忽然發了狂……」

    帝千絕挑眉，視線落在那劍上，只是就連他也看不出這劍有什麼異樣，不過凌雪薇既然冒著被追的風險也不丟了這把劍，這點倒是讓他有些好奇。

    「為何不收起來？」

    凌雪薇面露無奈。

    帝千絕驚訝，「能否讓我一觀？」

    凌雪薇將劍遞過去，他接過，觸手一片粗糙，鏽跡斑斑的劍身已經看不出其原本樣貌，唯一能看出來的，是經過數年腐蝕後的滄桑與枯竭。

    像是沒了生命一般。

    這時，他發現劍身一處鏽跡脫落了一塊，「這塊你發現時便是這樣？」

    「哪裡？」

    她湊近了看，隨即驚訝地咦了聲，她記得之前那裡好像是一片鏽跡啊，何時剝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