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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薇兒來看您了。」

    卓天湛躺在冷泉之中，渾身包裹在繚繞的白霧之中，乍一看，猶如睡著了般。只是此刻，他靈氣低弱，若不仔細看，甚至都感應不到他的呼吸。

    「我馬上就要走了，返回帝宮。但您放心，薇兒會經常來看您的。」

    「阿宸和靈溪他們已經返回青雲山了，此刻正跟齊峰師叔一起攜力重建宗門，大家都很忙，只是精神卻一天比一天好了。還有弟子們，也從之前的打擊中緩過來了……」

    「還有阿宣，他也日漸恢復，只是他的腿……」她頓了下，神情微黯。一旁的夜墨炎走來，輕輕撫了撫她的頭，她揚起笑來，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師父，我會照顧好自己，也不知您何時能醒，說不定您醒來後都有小徒孫了呢！」凌雪薇撫上肚子，笑容溫柔。

    「待您醒來，就等著含飴弄孫吧……」

    凌雪薇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在冷泉中待了一個多時辰，兩人離去。

    晚上，傾顏又找了上來，被雄蒼以她休息為藉口打發走了，直到翌日清晨，她再來時，她跟夜墨炎已經離開，只給她留下了一封信函。

    傾顏看完後，眼神閃爍，須臾，轉身回去了。

    如此，傾顏便在雪山住下了。

    宇文宣沒想到，凌雪薇臨走了還坑他一回。可當知道後，卻已經晚了。

    ******

    凌雪薇回到宮中，已經是兩日後。

    「你們終於捨得回來了？這都多久了？弟妹，你身體如何了？」銀雪有些不滿瞪了自家師弟一眼，隨即含笑望向凌雪薇。

    「已經沒有大礙了。」凌雪薇笑道。

    「那就好，幸好你們回來了，再不回來，我怕真的撐不下去了。」銀雪說道。

    「對了，鳳鳴呢？」凌雪薇看了看四周。

    「他出宮了，傍晚就能歸來，到時我讓他去找你。」

    「好。」凌雪薇笑了。

    「累嗎？要不要去歇會？」夜墨炎替凌雪薇解下披風，又遞給她一杯熱茶。

    凌雪薇接過，搖搖頭，「不累。」

    「不要勉強。」

    「知道啦！」

    「嗤嗤，我說師弟，你這回來不先問候問候我，倒是滿心滿眼都圍著弟妹轉了？也不想想，這段時日你們都不在，我一個人有多辛苦？」

    一物飛出，銀雪伸手接住。

    「你要的東西。」

    「九翼蛇龍內丹？你何時拿到的？」銀雪眼睛一亮，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謝啦！」

    沒說幾句，銀雪便施施然走了。

    九翼蛇龍內丹？

    凌雪薇記得這東西好像是調養生息的聖品，想來應該是給鳳鳴用的。

    這時月清進來稟告，幾位大臣求見。

    「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的。」

    「嗯。」

    夜墨炎在凌雪薇眉心印上一吻，他逕自去了議政殿。

    她此刻不累，就想著去看看那個海靈族。

    「雄蒼！走！跟我去看看他。」

    到了一處院子，外面設了一層結界，看守的護衛見她忙行禮，「參見娘娘。」

    凌雪薇頷首，進去後，卻只見空蕩蕩的房間。許久，才終於在角落找到一個蜷縮的身影。

    「娘娘您小心，剛醒來時他攻擊了我們的人，十幾名護衛一時間都攔他不住，您別靠得太近，小心他傷到您。」護衛下意識擋在凌雪薇身前。

    「沒事。」

    這時，角落的身影忽然動了動，抬起了頭。

    一雙金色的雙瞳映入眼帘。

    凌雪薇驚訝，並非是那日看到的異色雙瞳，看來果然如淚妖所說，只有在他憤怒時才會變色。

    「是……你……」

    海靈族沙啞的聲音傳出，似乎是因為太久沒說話，有些僵硬。

    幾個護衛驚訝，原來這東西會說話啊！

    「少主！」

    見她要走過去，雄蒼下意識攔住了凌雪薇。

    「他不會傷害我，放心。」凌雪薇說道。

    凌雪薇一步步走過去，在幾人緊張的目光下，竟見那海靈族真的沒有攻擊，反而十分安靜。

    直到凌雪薇走到他面前蹲下，望著他亂糟糟的頭髮，還有破爛的幾乎不能蔽體的衣服，道，「還記得我是誰嗎？」

    須臾，海靈族點點頭。

    髒兮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那雙金色的眼瞳，卻閃爍著如星辰般的光。

    「別害怕，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先起來吧，我帶你去洗洗，然後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凌雪薇一臉溫和地說道。

    原本以為海靈族會聽不懂，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動了。在侍衛們驚訝的目光下，十分配合地站了起來，乖乖地跟著凌雪薇走了。

    「真是奇了怪了，剛醒來時那發瘋的樣子看了都嚇人，本以為他聽不懂人話，沒想到在娘娘面前他倒是乖巧得很。」

    「他好像是海靈族？海靈族的人不是都被滅族了嗎？怎麼還有倖存的？」

    ……

    半個時辰，洗得乾乾淨淨又換了身衣服的海靈族被凌雪薇帶了出來，這期間，他都乖乖地配合凌雪薇，不吵也不鬧。

    給海靈族洗澡的是雄蒼，剛開始他還不配合，只是後來，被凌雪薇安撫一通後就真的老實下來。任由雄蒼一頓搓弄，整整洗了三遍，又沖了三遍清水，才終於將它身上的髒污全部清洗乾淨，然後又換上了嶄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