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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那個護衛叫你娘娘？你是哪國的娘娘？為何會潛入魔族？」

    凌雪薇站在不遠處，負手而立。

    「哈，不會是本王想的那個娘娘吧？」人魚神情懶懶的，望著她片刻，隨即笑了，「沒想到傳說中梵胥的帝後娘娘親臨翼龍城，還救了小王一命，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你呢？」

    此刻這位有些玩世不恭的人魚族六王子終於露出了鋒芒。

    「只是貴客當門卻戴著面具不露真容，這是何道理？」

    凌雪薇轉身，「第一，救你只是巧合。第二，方才說了，我們不熟。」

    「帝後娘娘一定要如此冷淡嗎？小王對娘娘可是仰慕許久呢？」人魚笑嘻嘻地說道。

    「你想說什麼？」凌雪薇面無表情。

    「你既如此清楚我容貌，想必不會對我一點好奇都沒有吧？還是說……貴國並不想入駐西海？」人魚接著說道。

    凌雪薇眯眼。

    「你威脅我？」

    「嘖嘖嘖，娘娘怎會這麼想呢？你可是小王我的救命恩人，小王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威脅您呢？」

    「你想要什麼？」

    人魚打了個響指，「娘娘果然聰慧，既然您這麼爽快，那小王便直說了。」

    他藍瞳一眯，一股煞氣湧出，「我要一人命。」

    剎那間，就連四周溫度都仿佛降低。

    「我怎知你不是在說謊？」凌雪薇笑道，「若我做了，你卻反悔呢？」

    「我以人魚王族之信發誓，定遵守誓言，若有違背，讓我人魚全族覆滅，魂飛魄散。」

    他手虔誠放到心口，神情再無之前的懶散與調侃，虔誠莊重。話落，一道藍芒自他心口飛出，射入凌雪薇眉心。

    「少主！」那邊雄蒼一個箭步而來，警惕道，「你做了什麼？！」

    「這是我人魚族特有的誓約，契約後，一旦我違背了諾言，你隨時都能殺了我。你應該感覺到自己腦中有一個契約符文，只要驅動它，我便再無生存可能。」

    他是認真的。

    第1588章 淚妖

    凌雪薇眼瞳微閃，心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個人魚族王子看似紈絝不羈，卻是個狠人。

    「名字。」凌雪薇也不再廢話。

    「你答應了？」

    六殿下難得露出驚喜，見她頷首，隨即吐出一個名字。

    「鰲殺。」

    凌雪薇皺眉，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少主，他是魔族七大長老之一，獸人族的長老。此魔以嗜血暴戾聞名，也十分狡詐。」雄蒼說道，「當日一戰，他察覺不對率先帶領心腹叛逃，如今魔臨淵重歸翼龍城，他又是第一個站出來擁護魔臨淵的，因此，魔皇對其還算看重。」

    「你這手下倒是知道得不少，只是他可不只是嗜血暴戾……更是個渣滓！」人魚六殿下咬牙說道。

    他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憤恨與仇視。

    「當初叛逃，鰲殺趁機綁走我一半人魚族，用來地下交易，賣給那些貴族名門，讓我族人淪為玩物。這還不止，鰲殺竟還將族人與食人魚關到一處，看他們追逐虐殺，並以此為樂……」

    「那些偷跑出來的人魚，全部被它綁回。輕的淪為玩物，重的……剖腹挖心，丟入亂葬崗。」

    「這些魔鬼喪心病狂，根本不該苟活於世！後來，為了救這些被綁走的族人，我悄悄潛入鰲殺地盤，沒想到那些獸人族十分敏銳，在救人時被發現了，我被鰲殺重傷後逃出，昏迷在野外，醒了便發現自己在拍賣會的地下室中……」

    凌雪薇恍然，怪不得這位六王子會忽然失蹤，原來是受傷了。

    「人魚族向來有恩必應，有仇必報。這個鰲殺，殺了我這麼多族人，絕不能放過他。只是我能力有限……所以，希望你能幫我。」

    人魚六王子說道。

    「你救我一命，這個恩情，我記下了。除了入駐西海，我會另外許你一個條件，日後，若有需要，我，還有人魚族，皆義不容辭。」

    凌雪薇沒想到，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人魚族王子，竟也有如此剛正一面。或許每個人都有不同面，只是外人很難看見罷了。

    「你的名字。」

    凌雪薇忽如其來的一句，讓他一怔，隨即走過來，在凌雪薇面前俯下身子，抬起左手，「淚妖。」

    許久之後，凌雪薇依舊記得，那一日，萬里晴空。

    荒野之中，妖異傾城的人魚謙卑地彎下高傲的頭顱，只為了自己的族人，還有他心中的信仰。

    光輝打在淚妖銀色的長髮上，熠熠生輝。襯得那雙晶瑩剔透的藍瞳，美若妖靈。

    這是人魚族最高的禮節。

    凌雪薇伸出手，緩緩摘下面具，消去易容，露出一張絕美脫俗，清雅淡然的面容。

    對上淚妖微怔的雙瞳，凌雪薇將左手放到他掌心，薄唇輕啟，「如你所願。」

    ……

    凌雪薇隻身一人返回翼龍城，易容成一個平凡的商販，眨眼便匯入人流之中。

    恐怕就連魔臨淵也想不到，她竟然再次回來。

    凌雪薇找到人族的聚集地，那是一條極為偏僻的巷子，四周聚集的都是人類商販，敢在魔族的地盤做生意的，都是膽子夠大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一個個凶神惡煞，明顯不好惹。

    看到這，凌雪薇頓覺失算，應該易容成一個高頭壯漢的。果然，沒一會就有人來找茬了，於是，凌雪薇相繼撂倒了十幾人後，四周終於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