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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還嫌棄地扯扯眉梢：「而且，你們學校的老師到底是怎麼搞的，為什麼布置的卷子裡都是這麼簡單的基礎題，他們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水平壓根不適合做這些嗎？」

    葉輕然乾笑了一下，默默在心裡同情了一下出卷的老師們，沒辦法，十一中學生的基礎普遍偏弱，這些卷子主要是為了那些學生服務的，總不可能費心費力專門為她一人整一套吧。

    她默了默，決定為老師們稍稍挽尊：「其實也還好，我昨天晚上還在裡面看到幾道很有難度的大題呢。」

    蘇慕遠卻是不配合地冷呵一聲，一邊飛快掃題，一邊譏誚道：「一百道題里才能碰上一道好題目，按這中獎機率，還不如直接去刷五三呢。」

    葉輕然認輸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小少爺一旦毒舌起來，這威力當真是無人能阻擋。

    蘇慕遠也意識到自己廢話太多，推搡了小姑娘的腰間一下：「行了，你去忙你的吧，這邊就交給我了。」

    說著還擔心小姑娘會因為他幫忙代寫的舉動有壓力，安慰了一句：「就這些破題目，不需要有負罪感，換你自己寫，也一樣能很快寫完。」

    葉輕然哭笑不得，「噢」了一聲，又殷勤地捧了自己的水杯，跑前頭飲水機打水，放到蘇慕遠手邊：「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蘇慕遠往人小姑娘臉上揩了一把，意猶未盡地捏捏她的耳根，這才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嗯，去吧。」

    葉輕然回到人台邊，繼續她沒做完的衣服。

    蘇慕遠則一邊嘬飲著熱水，一邊慢悠悠地刷題——不對，就這種難度的題目，用慢悠悠三個字都感覺有點侮辱自己的智商。

    許是做過太多競賽難度的題，這些普通基礎提高題到他眼中基本就和小兒科一樣簡單。不過他也不至於得意忘形到直接把整本題集刷完，還是非常好的結合了小姑娘的實力，給人留了幾道有價值的題來。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八點半，蘇慕遠已經把數學寫完，順便拿出手機打了一把王者。

    葉輕然把知識點鞏固了一遍，明顯感覺晚上做出來的成品比下午好上許多，痛快地舒了口氣。

    外頭隱約傳來檢查人員催促各班逗留學生可以回家的聲音，葉輕然三下兩下把衣服從模特上拆下來，疊好塞進自己的抽屜里，對已經收拾好東西的蘇慕遠道：「走吧，可以回去了。」

    蘇慕遠將手機屏幕一熄，悠悠起身，自然地將小姑娘的書包挎到自己肩上，牽著人的小手，往外走去。

    兩人出了JK廣場，因為是晚上夜生活最熱鬧的時候，廣場的音樂噴泉處聚集了好多人群。

    葉輕然嫌地鐵站還要走幾百米的路，而且到了可能還擠不到座位，於是拉了蘇慕遠去最近的公車站。

    公車站上站了三五個十七來歲的女生，像是剛聚會完準備坐車回家。

    蘇慕遠和葉輕然兩人無疑走到哪兒都是人群中最矚目的焦點，邊上的那幾個女生也不知是清中還是十一中的學生，似乎認出了蘇慕遠的身份，開始壓抑不住激動的指指點點。

    葉輕然已經習慣了「騷包」小少爺到哪兒都會招惹來一群鶯鶯燕燕，此刻的她更專注於手上捧著的數學卷，因為這將決定著她今晚能不能提早一個小時睡覺——當然，前提是她如果能在路上刷完規定題量的話。

    借著路邊微弱的燈光，她將題目上的重點數據劃了劃，思考兩秒，開始在空白處歪歪扭扭地寫起了步驟。

    事實上，試卷集在小少爺的幫忙下，每套卷子剩下的題目不超過五道，就是思考起來稍顯費力。

    蘇慕遠站在她身側，單手習慣性地護著她的腦袋，將人攬在懷裡，擔心她悶頭刷題會撞到路人。

    公車靠邊停站，蘇慕遠用食指點點她的腦袋：「走了。」

    葉輕然迷糊地抬頭看了眼，「噢」了一聲，跟他一起上車。

    在靠窗的位置坐好，葉輕然又開始了刷題的枯燥過程，但許是蘇慕遠在邊上的關係，她顯得很安心，甚至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坐過站的問題。

    蘇慕遠吊兒郎當地玩了會兒手機，著實無趣，舌尖輕掃過腮肉，歪過腦袋眼睛一瞬不眨地將小姑娘看著。

    「然然。」

    他叫道。

    「嗯？」

    小姑娘頭也不抬地含糊應道。

    蘇慕遠輕嘖一聲，調整了個姿勢可以更好的看她。

    「等下到家我爸在。」他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

    葉輕然溫吞地在大題上寫下最後一個步驟，分心想了下他剛剛說的話，叔叔這個時間如果沒有加班或聚會的話確實在家裡，「所以？」

    她不明要里地反問了句，手上卻是把卷子翻到下一頁，翻找其他沒做的題目來。

    蘇慕遠舔舔下唇，有點受傷地道：「所以你不應該珍惜一下我們最後的獨處時間，好好寵寵我嗎？」

    葉輕然愣怔一瞬，噗嗤輕笑出聲。

    這話說得好像每次夜裡偷溜到她房裡來的人是空氣一樣。

    不過這回她收了卷子，非常認真地側眸朝小少爺望去，對上他暗含期待的灼灼桃花眼，抬手摸摸他的小臉，配合地小聲輕軟道：「那你想要我怎麼寵你呀？」

    蘇慕遠沒想到她突然這麼好說話，幾乎沒有猶豫的揚揚下巴，指指自己的嘴角，做出「快點來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