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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2:29:46 作者: 工里
    柳明珊最初給他的計劃,也是早早定好他父親一旦逝世,便是他們開始實施計劃的最好時機。

    死無對證,連剛找出的有關聯的助理,也命在垂危之際。

    柳明珊深知關鍵時段的重要性,說:「雖然倉促,但確實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冒險也要把握住。」

    南晴遲疑道:「那我現在就要去準備育僑大學的籌備了?」

    伏敬云:「去吧。」

    南晴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預計即將到來的累死累活,趴到沙發上哀嚎:「還能不能讓我快樂地吃宵夜!」

    正巧陸阿姨端著瓷白的盤子出來,輕放到長方餐桌上,試探地問:「小姐?」

    牛排的香味鑽入她的鼻腔,南晴用抱枕擋住鼻子,悶聲回:「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陸阿姨離開客廳。

    柳明珊彎了彎唇角,抽去南晴臉上的抱枕,「先吃宵夜,育僑大學我陪你一起去。」

    「當真?」南晴光速翻身,腰身極好,以刁鑽的姿勢挺立。

    伏敬云:「我也去。」

    南晴:「……啊為啥呀?」

    伏敬雲眼眸沉靜:「我包機票錢。」

    「爽快,所以為什麼啊?」南晴追根問底。

    伏敬雲盯著柳明珊沒說話。

    南晴挑起右邊的眉,大小眼瞪著他,用手肘撞了撞柳明珊,匪夷所思地嘟囔:「他怎麼不吭聲了……」

    柳明珊也有點不自在,對方詭異的沉默來得猝不及防,她調和情緒,無意中掃到伏敬雲還開著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下方有一條奇妙的瀏覽記錄。

    柳明珊有意岔開話題,念出那條記錄標題:「哥譚市的治安,你還會關心某個城市的治安?」

    南晴正喝著咖啡,一口咖啡噴到地上,「噗!」

    *

    五年前的秋至。

    尤孜彥一直邀請她出入昂貴的場所,柳明珊從開始的十分拘謹到後來只剩一點拘謹,習慣是強大的力量,她竟然慢慢習慣了尤孜彥的生活條件,以及不自覺開始依賴他。

    她當時並不覺得是不好的行為。

    墮入愛河,荷爾蒙令她關注著尤孜彥的一舉一動,時常想著他們的將來。

    他肯定會出國,那麼她呢,有把握有能力跟著他出去麼……?

    「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男生的聲線里有股魂牽夢繞的動聽,伊始只覺好聽,熟悉以後則像喝慣了美酒,捨不得醒來。

    柳明珊不自然地使著刀叉,慢慢切牛排的過程中,又走神想到她該如何謀劃自己的未來。

    尤孜彥順著她的目光瞥了眼盤子,勾勾食指,柳明珊半知半解地推過來白盤子,他放低下巴,替她將巴掌大的牛排切成小塊。

    餐廳安靜的氛圍,緩緩流動的小提琴曲,很適合她盯著他發呆。

    「連牛排都切不好,離開我你豈不是這輩子都不能碰牛排。」尤孜彥輕輕揶揄,明明是嫌棄她,卻還注意分貝,嗓音極低,像是家醜不可外揚。

    柳明珊分了心,加上沒胃口,才切得很慢,但他這麼說她也沒反駁,心滿意足地戳起他切好的小塊。

    「你說得太嚴重了。」她的臉頰暈染了點酡紅。

    這個時候不接吻未免太浪費。

    尤孜彥的眼神直勾勾,心動接而付諸行動,「明珊,你的嘴沾到了胡椒汁。」

    柳明珊連忙拿餐巾去擦,他面上的表情像極了不忍瞧見她出糗,伸過來一隻手,指尖觸碰到她懵懂的唇,然後捏住下唇瓣。

    她心跳快如綻放的煙花。

    「不好意思兩位客人,打擾一下,外面還有等候的客人,經理托我過來詢問你們剩下的用餐時間?」

    瘦高的男侍從悄無聲息地來到,打斷了他的動作。

    柳明珊立刻清醒,從他捏唇的動作猜到意圖,往後躲開,慶幸又莫名的遺憾,耳根子漲紅。

    這間餐廳人均價格極高,卻不愁客源,外面總有等候已久的顧客。他們好像真的吃得有點久,侍從都忍不住來催促他們。

    尤孜彥神色平靜,收回落空的手,抽了兩張餐紙,擦掉指腹沾的一點胡椒汁,沒有回侍從的話,跟柳明珊說:「我去禁菸區抽根煙。」

    侍從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傲慢,說:「需要我帶路麼?」

    尤孜彥點頭,起身跟隨對方的腳步。

    第22章 . 銀刀叉 默許地點了頭

    禁菸區設在走廊的背面, 候座區域的不遠處,雖近卻也做好了隔離的空間。

    尤孜彥駕輕就熟,看不出對此很陌生。

    即使是專設的禁菸區, 但通常人數寥寥, 這時更是空無一人,顯得金屬質感的座位格外孤獨。

    「在這裡。」侍從帶到以後, 正準備再提示這位客人注意用餐時間,還未轉身就被踹進去——

    尤孜彥一邊下狠勁踹斷男侍從的腿骨, 一邊乾淨利落地帶上門,侍從連滾帶爬地逃,匍匐著求救,還沒來得及喊出一句完整的話,嘴被塞進一團揉皺的餐紙, 堵住了喉嚨。

    「嗚——!」

    尤孜彥面無表情地揍,掀起的眼皮底下像摻了寒冰。

    侍從不一會兒便鼻青臉腫, 鼻腔的血流到地上, 隨即印到他潔淨的制服。

    「我知道你為什麼敢打斷我。」尤孜彥蔑視奄奄一息的侍從, 沉聲冷笑,「不就是覺得我年紀輕,長得沒有攻擊性,向兩個學生下逐客令無需考慮任何後果,所以想打斷就打斷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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