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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37:54 作者: 見取珠玉
    之前一段時間,喻聽泉病體纏身,整天都是靠著一劑湯藥續命,其他事務都是由旁人代理。

    現在喻聽泉反倒還算是養好了一點身體,還能偶爾開幾次朝會。

    本月他狀態最好,一次早朝也沒有落下過。

    但今日居然戲耍他們,自己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也不提前給他們知會一下!

    林鷲認為,這就是喻聽泉這個剛剛長大,翅膀還沒硬的小皇帝在給他們一眾老功臣們蹬鼻子上臉呢!

    他氣性本來就大,此刻又似乎是認定了喻聽泉真的是在戲耍他,更沒了什麼好臉色,拂袖離去:「若是如此的話,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林鷲這邊動靜頗大,很快就引起了同行人的關注。

    他們本覺得沒什麼,此刻,隨著林鷲的拂袖離去,此刻不走的話,反倒顯得自己是親皇黨,不與林鷲這樣的老臣們站成一派的了,更加慌張起來。

    很快,請辭的人就占據了三分之二。

    李光國抿著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只是一介小小的宮人,到底人微言輕。在這個吃人的宮裡,手中握著的權柄比自己脖子上頂著的腦袋還要重要呢。

    十幾分鐘後,除了幾介剛剛入朝為官的青年官員還有點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沒有貿貿然離開之外,所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李光國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把身側那幾位青年官員全部請入偏殿,請他們駐留一二,先賞茶品花再說。

    做完這一切,把所有人都安置妥貼了,李光國才回到了剛才原來的位置。

    他甩了甩拂塵,重重的嘆著氣:「你們幾個,別跪了。」

    「去找陛下——務必記得!勿要驚擾聖駕!」

    *

    廣玉宮偏殿,此刻正是暖玉生煙。

    白色的細羅帷帳虛虛地搭在床架上,很輕的覆蓋而上,隨著風輕輕飄動著。

    裡面的人影隱隱綽綽的,看不出具體姿態,只能偶爾窺見一點瓷白的肩膀。

    喻聽泉是被系統007喊醒的。

    宿醉的代價太大,喻聽泉感覺自己的大腦和身體幾乎不是一個調配器官在控制,感覺有點虛頭巴腦的,有點混亂。

    系統007:「……別睡了!快起來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啊!喻聽泉!!!」

    它這一聲把喻聽泉徹底喊醒了。

    系統007從來不叫他的全名的,現在,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並且,喻聽泉很確定以及肯定,他好像真的把系統007給惹毛了。

    他有點畏畏縮縮的坐起身,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掛滿了帷帳的床上。

    此刻,隨著他的動作,被子滑落一角,喻聽泉就很真切地感受到了冷空氣侵入時帶來的涼意。

    喻聽泉……喻聽泉傻了。

    他啊了一聲,迅速掀開被子,不出意外的看見了來自於自己身上的點點紅痕——

    毫不誇張地說,那簡直就像狗咬出來的一樣。

    喻聽泉懵逼中,系統007還在苦口婆心的勸導:「你!你怎麼能這樣啊!我只不過是一下子沒看著你,你就跑這兒來了,然後我就被迫下線了!哎!」

    「等下等下,我有點沒搞明白。」喻聽泉捂臉,「這誰啊?」

    系統007:「……你居然不知道!」

    喻聽泉很自然地點頭:「那個……喝、喝醉了嘛。」

    系統007已經火山爆發完畢,成為了一堆燃盡了的冷漠的灰:「哈哈,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喻聽泉眨了眨眼睛,決定無論是誰,反正先跑了再說。

    他私下觀察一番,發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扔在了床下面,以他的小短手,估計還得廢一陣功夫。

    喻聽泉決定先跑了再說。

    三秒後,喻聽泉決定再躺一會兒。

    直到,在他朝上的視野里,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

    那隻手撩開了羅帳,接著,露出了一張劍眉星目、輪廓英挺的臉。

    喻聽泉總覺得那張臉似曾相識,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好嘆氣。

    屬於那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你醒了。」

    喻聽泉抬眸,安靜的看著他,有點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麼。

    ——因為,正在此刻,系統007正在數落他:「小泉,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怎麼穿越第一天就把男主給睡了啊!」

    喻聽泉:「……」草,這麼巧合的嗎?

    這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緣分天註定?

    很快,秦燕雲的聲音就再度傳來:「你是哪個宮的?等會兒,我送你回去,和你主子說一說,你看你是想和我一起回大梁,還是怎麼處理。」

    他看出了被子中的脆弱得像紙一般的那個青年有一點心不在焉,還以為他是有點害怕的表現,便沉下聲音,細細的安撫他:「你不要害怕,我是梁國的太子,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喻聽泉:「……」

    他想了想,覺得現在還能吃上口主角自動餵過來的軟飯,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喻聽泉很有建設性的開口了:「……穿衣服。」

    秦燕雲沒料到是這樣的回答,深深的看了喻聽泉一眼:「好。」

    他很快找到昨天被自甩到床下的衣服,發現這衣服不比他們梁國的豪爽,層層疊疊的,布料滑膩膩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又叫他回憶起了床上那個青年皮膚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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