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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36:59 作者: 晝眠夢君
    以他的感知,那些修士大概有三十來號人,其中十位是金丹,其他都是築基末期。估計是遠遠地看到風葉了,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所以一時不敢靠近。

    「那究竟是何法器,體積竟如此龐大?」

    遠處,一名戴著面具的修士狠狠皺眉,覺得這和他們收到的線報好像有哪裡不對。

    「不是說這裡是林神宗新弟子練習御劍的地方嗎?為什麼有這麼多奇裝異服的人士?」

    在這個世界的修士們眼中,大能修士一般都穿白衣白袍,弟子們穿方便活動的宗門練功服,魔教則沒規矩很多,穿什麼的都有。

    所以說,穿著衝鋒衣的漠大隊員們,自然屬於那種奇裝異服的不明人士。

    「莫不是林神宗還和魔教有勾結?」另一名修士提出了一個猜測,他的臉上同樣戴著用於隱藏身份的面具,「不,如果信里所說為真,那他們就是故意縱容魔教狂徒,罪無可恕!」

    「沒錯!」

    群情激奮之下,這群修士頓時拋開了理智,反正他們本來就是打算襲擊風谷,戴面具也是為了讓對方發現不了他們的身份。能在風谷活動的,就算不是林神宗的弟子們,那也是和林神宗有瓜葛的同黨!

    「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為首的修士在面具下露出一抹獰笑,他撫摸了一下身邊躁動不安的猙獰猛獸,漫不經心道:「去吧,帝江。」

    擁有著和《山海經》中異獸帝江同樣名稱的巨大猛獸低吼一聲,張開了自己身上的四支巨大青色翅膀,從天空中俯衝而下。

    但還不等它靠近那抹立在高空中的背影,一發子彈便破空而來,瞬間穿透了它同側的雙翼——

    「呯!」

    帝江發出一聲痛到極致的嘶吼,如同一顆巨大的隕石,從天空中轟然墜落!

    「誰!!?」

    修士們霍然扭頭,個個如臨大敵,卻根本找不到襲擊者身處何方。

    「呯!呯!」

    又是兩聲槍響,鮮血四濺,兩名築基期修士直接中彈倒下!

    「混帳!」

    其他人雙眼通紅,心驚膽戰,再也無法淡定下去了。

    但就在他們手忙腳亂地召喚出陣法,在全軍覆沒之前將將護住自己和同伴後,襲擊者卻停止了射擊。

    「懦夫!」為首的修士胸膛劇烈起伏,他躲在陣法後,指著遠處穀梁幽的背影大喊道,「給我滾出來,不然我就讓你的同伴死無全屍!」

    築基期的炮灰也就罷了,足足四名金丹期修士,生死不明!

    一想到這份損失,他就恨得咬牙切齒,連心都在滴血。

    就算是林神宗,一下子損失四名金丹期,那也是一件足以震動全宗門的大事。他們這幫人並不是來自同一個宗門,集結在一起的目的,也只不過是為了想要拿林神宗年輕一代弟子開刀,以此瓜分之後更多的利益而已。

    但是弄成現在這樣,他回去之後,該拿什麼給那些參與襲擊的宗門交代?

    林神宗現在固然被天下修士指責唾罵,但他們畢竟和真正的魔教不同,還占著天下第一宗的名頭。普通宗門根本經不起報復,不然他們也不會戴面具隱藏身份了。

    要是在這裡被發現的話……

    領頭的修士攥緊雙拳,內心殺意暴漲。

    但還不等他對穀梁幽動手,又是一顆子彈襲來!

    ——目標是,他的頭顱。

    他駭然猛退,卻發現它被陣法的屏障擋住——雖然並沒有完全擋住,子彈的一半已經卡在了屏障中,讓陣法出現了金色的裂痕。不過,終究是沒能成功取下他的首級。

    那修士愣了一下,劫後餘生和恐慌後怕的情緒交織在一處,他癲狂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藏頭露尾之輩,果然是雕蟲小技上不得台面,既然這樣,你還有什麼本事?」

    他完全忘記了,其實他自己臉上也戴著面具呢。

    其他修士也紛紛露出了興奮的嗜血笑容。

    但還沒等他們高興多久,一陣由遠及近的轟鳴聲便在眾人耳畔響起。

    那聲音震耳欲聾,還伴隨著攪亂雲層的狂亂氣流,仿佛是末日來臨前天地震動的雷電驟雨。

    陣法內的修士們身體再度緊繃起來,他們如臨大敵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為首的那位更是腳踩著飛劍,死死地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想要看到究竟是何方大能出手,在還沒打照面的時候就幹掉了他們一半的主力。

    天空中,厚厚的雲層被風吹散。

    仿佛是厚重的簾幕被掀開,一隻咆哮的漆黑巨獸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易言手持重狙,半跪在大敞著的機艙內,隔著茶褐色的防風鏡,和為首那名臉色慘白目瞪口呆望過來的修士對視了一眼。

    扣在扳機上的食指指尖縈繞著幽藍色的螢光,這是屬於魔神賜予的力量。

    對方踩在飛劍上,可能是因為身處於狂風中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恐懼,身體莫名有些搖搖欲墜。

    他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對易言說些什麼:

    「你……」

    但易言沒耐心聽完了。

    在他說出讓「死無全屍」的那一刻,這個人在他眼中,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直升機迴旋著靠近目標。

    相隔二十米,他將準星再一次對準那人的眉心,平靜而冷漠地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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