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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36:59 作者: 晝眠夢君
    ……真是,好不要臉。

    「讓他們離遠點!」

    魔神可就沒她這麼好說話了,他被撒了一頭一臉的彩帶,差點就要暴露身份發飆,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惡狠狠地瞪著宗秦遠,殺氣凌厲地說道:「你是想死嗎?」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您不喜歡這種歡迎儀式。」宗秦遠連忙伸出手想要替他撣去身上的彩帶,被魔神啪地一巴掌打開手:

    「別碰我!」

    他的心情極度煩躁糟糕,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到,在人群之外,車子快速駛過的一條小巷出口,一位戴著銀色面具的黑袍人正站在那裡,靜靜地目送著他們遠去。

    「怎麼樣?」站在他身後的易言低聲問道。

    穀梁幽默默點了一下頭。

    「就是他,」他勾起唇,漆黑的雙眸卻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雖然還有一絲違和感,但錯不了,那是魔神的力量。」

    「違和感?」

    「大概是找了個傀儡或者別的什麼吧,總之不是本體,但是也差不多。」穀梁幽心不在焉地說道,突然回過神來,狠狠瞪了易言一眼,「都說了不要跟我講話,我不想搭理你!」

    易言眨了眨眼睛,很熟練地道歉:「對不起,上次是我太兇了。」

    「關我屁事。」穀梁幽冷冷道,「正好我也不想跟你說話,繼續保持。」

    說完,他便怒氣沖沖地一甩黑袍,大步離開了。

    易言站在原地停頓了幾秒,也立刻跟上了他的腳步。

    除非有其他任務,在莫頓城內絕對不能讓穀梁單獨行動,這是指揮部給他下達的命令。易言有時候還挺感激這個安排的,至少雖然穀梁看不慣他,但是他還是能光明正大地跟在青年身後。

    穀梁幽不耐煩地說道:「他真的好煩,我能不能跟指揮部說換個人?」

    「換誰?」穀梁一嘆氣道,「易哥擔心的也沒錯,別生氣啦。」

    他能感覺出來,其實幽并不是因為易言說話語氣凶而生氣,就是單純的鬧彆扭而已。

    「誰鬧彆扭了?」穀梁幽打死也不肯承認,「我就是在生氣!」

    「好好好,」穀梁一無奈地回答,乾脆換了個問題思考,「不過如果這次能夠把魔神徹底幹掉,那按照光屏制定的規則,人類在這場文明對決中就相當於是勝利了吧,幽,你覺得之後會怎麼樣?」

    「……不知道。」

    穀梁幽激動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沉寂,原本急促的腳步也漸漸放緩了:「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我們回到地球,但是……這是不太可能的吧。」

    穀梁一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們還要穿越多少次才能回家?」

    他喃喃著低語道。

    對於這個問題,全人類目前都還沒有人能解答。

    雖然勝利近在眼前,但兩個人格對未來都感到了一絲迷茫。

    這種情緒體現在平時的日常生活中,就變成了主人格比平時更加沉默寡言,副人格則會因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

    「齜著的大牙一下子就收了回去,嗚嗚嗚嗚大家一定要平平安安啊,無論多久我們都在等著你們回來!」

    「真的會很想家吧,我在外地上學,才半個學期就受不了了,在國外的同學更是天天半夜跟我連麥爆哭兩三個小時說想家,關鍵我們都還在地球上,想像不到漠大學生們心理狀態究竟是什麼樣的,要我我肯定天天躲在被窩裡哭。」

    「之前你們都在說穀梁是孤兒,所以他在學校里的孤獨感肯定會沒那麼強烈,但是老師同學再好也沒辦法取代一些東西,www真的好想給他一個抱抱。」

    「教主萬歲!你是人類的英雄,是地球之光,是孤獨的鬥士!我們都在全心全意地支持你!!!」

    「MD剛傷感呢,上面笑得我鼻涕泡都出來了,話說最近這個炒的如火如荼的魔神救世教怎麼回事,有時候覺得他們是在,但有時候又覺得他們好像是真情實感這麼認為的?」

    「穀梁一要是回到地球之後,看到這些人估計只想連夜坐火箭再次逃離地球吧hhhh」

    「真的會腳趾摳出一座巴黎聖母院,那天我路過XX廣場看到了他們的集會,真的太……難以言喻了。」

    「但我覺得挺好的,至少這些樸實的熱愛言辭比之前那些網上天天氣的人血壓升高的言論好多了,反正我一直覺得穀梁和漠大的師生們都很了不起。」

    「確實。光是特動組的訓練任務,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堅持下來的,易言當時還有一個死囚奴印記的負面buff,他的意志力比起真正的特種.兵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父親好像就是警察吧?我記得國外有網紅扒出來了。」

    「是緝毒警,雖然知道之後我真的覺得一切都有了來由,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扒這個的人喪盡天良!」

    「照片.jpg/照片.jpg/照片.jpg,我同意樓上的觀點,但是你們看看我拍的傅警官墓碑前的照片,現在已經被鮮花堆滿了。」

    「真好,希望漠大的師生們都能回來和親人團聚,易言也能給自己的父親掃墓,親眼看到這一幕。」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聽到身後低沉的聲音,穀梁幽愣了一下,隨即轉身蹙眉:「幹嗎,突然背這個?」

    「沒什麼,」易言看著他,垂眸笑了笑,「就是突然想到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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