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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36:59 作者: 晝眠夢君
    披著黑袍的青年平靜地邁步穿過了藍色屏障。

    可就在他身軀沒過屏障的一剎那,如水波紋般的半透明屏障瞬間變得鮮紅如血!

    毫不誇張地講,穀梁一就連心臟都停跳了半拍——

    但易言卻成功穿了過去。

    並且,除了屏障變色外,一切都平靜如初。

    就連那道入城屏障,在他完全跨越過去後都又重新變回了藍色。

    「呼……」「嚇死了……」

    地球指揮部內響起一片長吁氣的聲音,包括陸朗在內,所有人都露出了萬幸的神情,好幾個年紀大的甚至直接白著臉癱在了座位上,開始抖著手掏速效救心丸。

    要是易言在入城口就出了意外,那剛恢復正常秩序的各國社會就要再度陷入恐慌了!

    雖然在教官和易言輕而易舉地擊斃哥布林法師後,陸朗漸漸開始覺得,這個世界的文明發展或許並不如人類想像的那麼先進,但換了任何人站在他這個位置上,都必須得謹慎、謹慎、再謹慎一些。

    穀梁一卻在這個時候心念一動,打開了光屏。

    由於如今的光屏只有他一人能看到,所以地球指揮部那邊要求他時刻關注光屏的異動,出現任何變化,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光屏上,代表著易言的白點離開了綠色校區範圍內,原本是灰色區域的地帶逐漸清晰起來,已經能勉強看出整個城市的建築概況。

    但可能是和易言本人的狀態有關,他的白點就像是接觸不良一樣,時不時地閃爍一下,變得比其他白點要稍稍黯淡了一些。

    穀梁一試著點了它一下,光屏立刻跳出來一個全新的狀態彈幕:

    【基地成員17450102(被詛咒,不可復活)】

    在看到「不可復活」四個字時,穀梁一渾身發冷,一顆心瞬間就沉了下去。

    但最令他感到窒息的,還是現在易言周圍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全都是代表著敵方的紅點!

    「¥#@%&!」

    要塞內,之前為易言讓路的一個骷髏突然從後面追上來,大聲朝著他喊了一句。

    雖然不明白講的什麼意思,但從語氣能聽出它現在十分憤怒。

    而在它喊完這一聲後,整條街上的人都刷地扭頭,直勾勾地朝易言的方向看了過來。

    無論是獸人、骷髏、普通人類還是零星的幾位黑袍銀面法師,在聽到骷髏的喊聲後,都對他露出了極其不善的目光,街道上原本還算平靜的氣氛頓時變得一觸即發。

    「它說了什麼?」穀梁一忍不住拔高聲音問道。

    這也是在正觀看這一幕的人們都想知道的問題。

    「它說我……」

    易言孤身站在風暴醞釀的中心,垂在寬大黑袍袖管里的食指慢慢勾住扳機,語氣漸漸沉鬱下來。

    「『原來是個死囚奴』。」

    第16章

    「死囚奴」,雖然這是個新鮮詞彙,但任何人從字面上都能理解它的含義。

    穀梁一咬緊牙關,在心裡把那具該死的骷髏問候了一百遍。

    這種情況下,易言該怎麼辦!?

    「立刻撤退!」宗秦遠厲聲命令道,「從要塞入口闖出去!先遣隊會在外面接應你!」

    「不行,」易言的回答卻打破了他們的幻想,「我剛才聽到他們說了,出城必須要在城中呆滿七天,否則沒法通過屏障。」

    聞言,嚴北辰一拳砸在了他的椅子靠枕上,罵了一句髒話。

    穀梁一的掌心已經完全被汗浸濕了,對付骷髏這種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肉的詭異種族——他甚至懷疑它們根本都算不上真正的生命,普通子彈顯然不怎麼管用,甚至很可能會給易言惹來更大的麻煩,到底該怎麼破局?

    突然,他靈光一閃,連忙在公共頻道內問道:

    「宗校長,要塞上空的探測無人機是具備自毀功能的吧?」

    介於前車之鑑,為了防止無人機因意外墜毀後再度落入敵方手中,現在學校每一架無人機無論型號和重量大小,全部裝載了一定重量的自毀裝置。

    保證落地的瞬間就能化作一團火流星,連點渣渣都剩不下。

    但截止到目前,校內從來還沒人考慮過用探測無人機作為殺傷性武器!

    「殯儀館火化爐的溫度在870到980度,」穀梁一的語速堪稱是他生平最快的一次,「鋁熱.劑燃燒炸.彈的瞬時最高溫度可達三千,就連骨灰都能燒得乾乾淨淨——宗校長,現在立刻聯絡無人機塔台!執行B計劃還來得及!」

    「但是速度不夠機身會被發現……」

    「夠的!」穀梁一打斷他,「只要爬升到一定高度再進行自由落體就行!教官,麻煩告訴我你們所在位置的風速風向!」

    教官下意識掏出隨身攜帶的測風儀看了一眼。

    「東南風,風速1.75米每秒。」

    穀梁一沒回答,諸葛逍的聲音卻從他的耳麥里傳來:「宗校長,穀梁說讓你給他半分鐘,他現在正在估算坐標,能不能先把無人機塔台的指揮頻道切過來?」

    非常時期,宗秦遠也十分當機立斷。

    他一咬牙,拍板道:「好!我這就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儘管表面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易言面具下的額頭已經漸漸滲出了冷汗。

    就在這時,無線耳麥里響起了一道陌生的清脆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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