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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36:59 作者: 晝眠夢君
    下鋪的諸葛逍哈氣連連地按掉鬧鐘,半死不活地和他說了一聲早。

    他很困惑:「不是,你都不困的嗎?」

    「還好。」

    穀梁一是那種只要心裡裝著事兒就休息不好的人,但他天生就是這樣思慮重的性格,睡眠很淺,再加上嚴北辰晚上偶爾會打呼嚕,所以昨晚他其實壓根兒就沒怎麼睡。

    為了讓自己今天不要表現得太疲乏,他下去給自己泡了一杯無糖咖啡。

    「還有嗎?」

    易言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些許清早起床的沙啞低沉。

    穀梁一舉著杯子遞到嘴邊,扭頭睜大眼睛看了他幾秒,等到易言又耐心重複了一遍,這才猛地反應過來:

    「有有有!」

    「易哥,你也喝咖啡啊?」他一邊用易言的杯子泡咖啡一邊提醒道,「我這個是純美式,可能有點苦,一般人喝不慣。」

    易言接過來抿了一口。

    「…………」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從抽屜里拆了一瓶旺仔牛奶,兌進了咖啡里。

    穀梁一咳嗽一聲,借著喝咖啡的動作遮擋自己嘴角的笑意。

    和外表不一樣,原來竟然還是個甜黨嗎。

    不過易言做事相當利索,穀梁一一杯咖啡還沒完全喝完呢,他就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

    鏡子裡的捲髮青年,從頭到腳一身標準的高科技作戰裝備:

    左眼的隱形眼鏡里是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的微縮數據面板,用於掃描圖像上傳回校內,提供者為白頭鷹國某情報機構;

    右手中指的戒指相當於迷你瑞士軍刀,必要時刻還能用來開鎖和記錄、傳輸特殊波段音頻,這是華國漠北重工的衍生周邊系列,據說發明它的人還是前幾屆唐班畢業的學長;

    還有由北歐某國製作的高壓防水雷射測距手錶,櫻花國生產的重型戰鬥折刀軍用匕首,以及毛熊國的可攜式破片高爆手雷……

    其他還好,只是嚴北辰看著枚高爆手雷,眼睛都有些發直。

    「不是,這玩意兒真不是個便攜自殺裝置嗎?把自己和敵人都紮成刺蝟……話說特動組和敢死隊還是有區別的吧?」

    「假的。」易言一邊說著,一邊把格洛克在腰間別好,「這是炸彈,但生產的時候是按照高爆雷的外形生產。」

    就算再信任他,焦教官也不可能讓他帶手雷回宿舍。

    這要是萬一炸了,全人類也就跟著炸了。

    嚴北辰乾笑一聲:「我想也是。」

    在戴上戰術手套後,易言又當著穀梁一的面把一根類似於軟管的東西插.進了胸口的口袋裡,只留下一個不到花生米大小的探測頭露出來。

    穀梁一剛開始還沒搞清楚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用的,直到易言離開宿舍前不動聲色地敲了一下他的抽屜。

    那裡面放著昨天易言給他的無線監控屏。

    他頓時恍然大悟。

    這玩意兒居然是個微型攝像頭!

    「我後悔了。」諸葛逍突然道。

    他的語氣十分沉痛懊悔:「早知道我也應該和易哥一樣去報名參加特動組的,就算英勇犧牲了,帥是一輩子的事。而且有穀梁在,我的英姿肯定能被全世界的美女們看見,到時候我家族譜都能給我單開一頁。」

    嚴北辰嗤笑:「你對族譜到底有什麼執念……不過放心,不止是美女,現在全世界的人肯定都記住你了,畢竟大男人穿紅褲衩的不少,但都成年了還穿奧特曼聯名紅褲衩的,天底下獨你一份。」

    易言嘆了一口氣,站在門外丟給穀梁一一個眼神。

    穀梁一心領神會,緊跟在他的身後離開宿舍,順便還很不厚道地關上了房門。

    「你相信光嗎?褲衩會給你答案!哈哈哈哈哈嘎……」

    宿舍內,嚴北辰囂張至極的笑聲很快戛然而止。

    穀梁一在門外意思意思地喊了一句「我在操場等你們」,然後就加快腳步跟上了前面易言的步伐,順便在心裡替嚴北辰劃了個十字。

    我佛不渡作死人,願上帝保佑你。

    阿門。

    等兩人到了操場邊,易言忽然停住腳步,若有所思道:「聽論壇上說,跟你握手會有幸運buff加成?」

    穀梁一:「……才沒有,而且這種事一聽就是瞎編的好吧。」

    「是嗎。」易言勾了勾唇,突然用戴著戰術手套的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又不動聲色地揉了揉,動作跟之前穀梁一給貓咪擼貓一模一樣。

    「那就等我回來驗證一下。」他說。

    穀梁一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易言就背對著他揮了揮手,朝著前方的隊列走去了。

    第12章

    穀梁一到操場不久,後面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易言早就歸隊了,也不和他們一起,後來的諸葛逍只能無聊地去找其他認識的人打招呼。

    穀梁一望著他被層層疊疊人群包圍、卻仍一副如魚得水左右逢源的模樣,忍不住問旁邊一瘸一拐走過來的嚴北辰:「咱們應該才入學不到一個月吧?」

    諸葛逍怎麼就能和這麼多不同年級專業的同學打得火熱了?

    他連唐班同屆二十來號人的臉都還沒認清楚呢!

    嚴北辰捂著被揍腫的腮幫子冷笑一聲:「誰知道,可能這就是交際花吧。」

    穀梁一從他話里品出了一股子陰陽怪氣、咬牙切齒的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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