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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1:35:23 作者: 嘉予
    兩人走到一處人流量稍微少一點的地方,一個抱著大捧玫瑰花的小女孩迎面走過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哥哥,給你女朋友買束花吧?」

    這樣的場面並不少見,但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卻是實打實的第一次。

    擁擠的街頭,喧譁的人群,並不名貴的玫瑰花,和一臉期待的小女孩,這場景如此平常,卻平常到令人覺得幸福。

    盛望舒和言落不約而同地停下,對視一眼,言落的目光轉向女孩。

    「你說什麼?」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哥哥,買束花吧?」

    「嗯。」言落漫不經心地笑了聲,「買給誰呢?」

    女孩看向盛望舒:「給這個姐姐?」

    言落磁沉的聲音簡直像誘導:「給——誰?」

    女孩偷看盛望舒唇邊的笑意,嘴甜地回答:「給你漂亮的女朋友。哥哥,祝你們永遠幸福。」

    言落桃花眼微微一彎,低笑出聲。

    「你還剩多少花?哥哥全買了。」

    小女孩受寵若驚,忙不迭地把懷裡全部的花都遞到盛望舒面前,「姐姐,你男朋友真帥。」

    「謝謝你小妹妹,新年快樂。」盛望舒笑著俯身,要去接花。

    卻被言落搶先一步接了過去。

    把錢遞給小女孩,言落抱著那束花,和盛望舒相對而立,略略低頭,雙手捧著將花送給盛望舒。

    盛望舒接過,連人帶花被他一同抱進了懷裡。

    霓虹閃閃,喧囂塵世,人來人往的街頭,他們肆意地擁抱。

    男人的大衣衣擺被風輕輕掀動,繾綣含笑的聲音落入她的耳畔。

    「新年快樂,漂亮的女朋友。」

    —

    年關將至,時間在忙碌之中如流水般滑過。

    新年前,盛望舒如常去南城蓮照寺看望鍾婧。

    唯一不同的是,今年是言落陪她一起去的。

    送她到寺外,言落卻沒進去,「我在外面等你,幫我給阿姨帶個好。」

    「好。」盛望舒拉了下他的手指,「你找個暖和的地方坐一坐。」

    言落點頭:「嗯。」

    然而,一直等盛望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他也沒有離開,就那麼一直站在寺外等著,等到天快黑時盛望舒才出來。

    天幕低垂,被烏雲籠罩了一天的天空飄起了雪花,不覺間將下山的路染成一片素白。

    盛望舒一出寺門就看到站在樹下的那道頎長身影,她快速朝他跑過去,想去牽他的手。

    「等累了吧?冷不冷?」

    言落卻不著痕跡地抬起手,攬住了她的肩,不以為意地說:「我去來時路過的那家咖啡廳坐了坐,剛上來。」

    「那就好。」盛望舒毫不懷疑地點點頭,「快走吧,山上很冷的。」

    言落點頭,卻被她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手指。

    男人的手指冰涼。

    盛望舒眉心一皺,轉過頭來看他:「不是去喝咖啡了?你手怎麼這麼冷?」

    言落垂眼,面不改色地勾了勾唇:「喝了冰美式。」

    耳邊隨即落入一句沒好氣的罵聲:「言落,你要死啊?」

    他漫不經心地搓了搓耳朵,明明被罵著,眼底卻全是不加掩飾的笑意。

    「不敢。」

    盛望舒沒聽清:「你不敢什麼?」

    他沉吟了下,傾身朝她貼近了些許,說:「我不敢死。」

    盛望舒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

    雪花大片大片地飄下來,落在兩人的肩頭、發頂,又悄悄融化。

    盛望舒連睫毛都落上了白,被她的眼睛的溫度融化,睫毛被打濕,顯得雙眼清而亮,像是能望到人的心底去。

    「佛門重地不打誑語。」

    言落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鄭重有如起誓:「答應了要為你做牛做馬、銜草結環一輩子,除非你叫我死,我才敢死。」

    「什麼死不死的,別瞎說。」盛望舒心頭一熱,佯怒著捶上他的肩頭。

    言落低笑一聲,順勢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進了懷裡。

    手掌按在她的腦後,他偏頭,和她擁吻。

    黃昏的山道,素白的天地,他們在落雪滿山的寺門前虔誠地親吻,被雪染白了頭。

    第63章 新年禮物。

    這年的除夕夜, 盛望舒依然是在老宅陪盛老爺子一起過的。

    大年初一,一幫發小照舊約在宋源的溫泉度假村里聚會打牌。

    盛望舒和言落一起過去。

    言落開車來南灣別墅接她,先載她回了趟楓港國際, 盛望舒回公寓換了套衣服, 從房間裡出來,她笑著遞給言落一個藍白條紋的禮盒。

    「新年禮物。」

    言落目光微閃, 接過來,唇上噙著抹笑:「現在可以拆開嗎?」

    「當然, 拆開看看。」

    他微抿了抿唇,將盒子上的絲帶解開,拆開包裝,看到裡面躺著的那副白色手套,唇角笑意加深。

    「謝謝, 我很喜歡。」

    「答應了重新織好送給你的。」盛望舒拿出手套,「我憑感覺織的, 你試試合不合適。」

    言落把手套戴上, 大小剛好, 他垂著眼,盯著那手套反覆地看,手背位置繡著一輪淺黃色的彎月,依稀能看出手背和手指部分淡淡的色差。

    是新舊兩種不同的羊毛線。

    「我可不是為了偷懶才沒拆開重織。」盛望舒解釋著,傲嬌又不想承認的模樣:「是覺得這樣才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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