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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1:27:30 作者: 別山璵
開口說話那女子,正是嘉樂郡主竇琅玉。
她下令後,又將目光轉向葉清漪,語氣柔和下來寬慰道:「葉姑娘不必將此話放在心上,得許多男子愛慕,說明葉姑娘足夠優秀。」
「嘉樂也對葉姑娘的才情仰慕許久,當年敗於葉姑娘手下後便一直勤加用功,若有機會,還望能再與葉姑娘比試一場。」
這話可謂是給足了葉清漪面子。
在場的眾女子見有嘉樂郡主相護,一時之間也不敢再說些什麼過分的話。
而門外也確確實實有人得了嘉樂郡主的令,衝進門來就要將葉輕杳帶下去,此番一鬧,她就要成為第一個被掃席出門的人了,那樣的話還會讓葉世澤就此蒙羞。
當真是行為做事半點後果也不考慮。
聽著葉輕杳的哀嚎與求饒,竇琅玉終究還是顧及她家裡人的面子,嚇唬嚇唬她便又就此作罷。
一場鬧劇結束,此事便也這麼就此揭過了,這畢竟是葉世澤的家事,明德帝也不好多過問,只得將話題轉移回正事。
「此去寒水縣,辛苦諸位愛卿,既然劫官銀與女子失蹤案都由這群山匪所為,而其首領董昭也已經伏誅,此案便就此了解了吧。」
「陛下!」
眼看著這樁案子又要草草結束,竇凌雲當即便坐不下去,正要起身,被身旁的蔣寒一把按了回去。
明德帝銳利的目光隨之落在竇凌雲的身上:「竇將軍?你可是對朕的決策有何意見啊。」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了竇凌雲的身上。
蔣寒擔心他做出什麼不妥的事來,忙朝他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而另一邊梁丞相坐在位置上笑得一臉精明:「陛下過慮了,此案皆已水落石出,想必竇將軍是想稱讚陛下的聖明,一時激動,所以才如此。」
明德帝聞言臉色舒緩了不少,就在他要繼續往下說時,竇凌雲一把揮開了蔣寒的手,不顧其餘人勸阻的目光,起身從座位上走到了大殿中央,直愣愣地跪在了明德帝下首。
「陛下!此案疑點重重,至今仍未解開,豈能說結案便結案!」
竇凌雲這話,同質疑明德帝的做法沒什麼區別。
頓時,明德帝的臉色掛不住了:「你竟然敢斥駁聖意?!」
竇凌雲忙俯首:「陛下言重了,臣不過就事論事!且不論京城裡那群女子是如何被人擄走的,是否在京城裡有內應,而那群女子要被送去何處更是有待查明!」
「臣已在奏摺上寫了此事興許與羌族人有關,理應徹查!萬一這大鄴有人同羌族勾結該如何是好?!」
「大膽竇凌雲!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在說些什麼嗎?!」
明德帝身前的碗筷被他盡數拂落,天子突然震怒,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屏息不敢出聲。
唯有竇凌雲,依舊筆直地跪在那裡。
「陛下,五年前,臣的兄長與葉大人便提醒過陛下一次,那時,陛下沒有聽,所以五年後,他們又捲土重來,倘若這次依舊如此,五年復五年,臣斗膽問陛下,大鄴還能有多少個五年?!」
「竇凌雲!」
空氣仿佛都已經在此刻凝固住了。
他這話太過大逆不道,已經不只是斥駁聖意的罪名了,他這是在咒這個王朝,咒明德帝這個皇帝。
縱使竇凌雲本意不是如此,但聽在眾人的耳朵里,就是這個意思。
明德帝此時已經怒火中天,他胸口上下起伏不停喘著粗氣,當即便拍案怒吼:「來人!!把這個賊心可居的逆臣給朕帶下去即刻斬首!!!!」
「陛下三思!!」
兩道不同的聲音分別從男席與女席傳出。
只見李景知與竇琅玉兩人幾乎在同時沖了出來,跪在了竇凌雲身側。
明德帝見狀挑眉,語氣更加沉悶:「怎麼,小國舅這是把自己劃分在竇家名下了?」
曾經便時常有人傳,竇琅玉與李景知感情深厚,必將成為一段佳話,只不過在李景知不學無術後,這麼說的人便越來越少了,如今再次提起卻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要知道,五年前李景知與竇凌雲已經形同陌路了,如今卻又......
很難不讓人從中多想。
但李景知對此充耳不聞,自顧自地說道:「陛下,景知行事從不論私情,只講理看公道。」
「竇將軍駐守邊關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寒水縣時亦是盡心盡力,如今我大鄴本就沒有傑出的武將了,倘若竇將軍因此而獲罪,那將是我大鄴的損失!」
竇琅玉在旁跟著附和:「陛下,凌雲這孩子從小便無法無天慣了,在邊關這麼多年更沒有人管著他,說話做事便沒有邊際了些,但凌雲他絕對對大鄴,對陛下沒有二心啊!還望陛下明查!」
他們二人一唱一和,讓明德帝心中又增添了些許憤懣。
「你們若不主動提及,朕險些都要忘了,李景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摻和朝廷上的事!你的手什麼時候伸的這麼長了?!還有竇凌雲擅作主張帶兵剿匪的事朕還沒同他清算呢!」
場面一時之間變得焦灼起來,李景知只能硬著頭皮為自己辯駁:「回稟陛下,景知此去寒水無心插手朝廷上的事,景知只是想要去救三哥,還望陛下明查!」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