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她是女僕

    第344章她是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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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一輛計程車在竹海苑別墅前停了下來，不一會，車上走下來一對中年夫妻，男的高大英朗，女的雍容華貴，一身洋裝，提著愛馬仕手袋。

    「有人嗎？」男人敲門，聲音由輕到重，「有人在家嗎？」

    凌可馨聞聲，立馬推開了還在她身邊膩歪的莫爾燁，倆人訝然地互視一眼……這麼晚了，誰會來？

    穿著濕淋淋的衣服，倆人手牽手走了過去。

    看到橙黃的光暈籠在那倆個面色冷凝的夫妻臉上，莫爾燁怔了，「楚叔？楚姨？」

    不是說明天下午坐飛機過來嗎？怎麼現在就到了？

    「莫大少爺，你很驚訝，也很害怕是吧？」楚父那雙銳利的眸子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肅然道。

    「我沒有。」莫爾燁淡然一笑，搖了搖頭。

    凌可馨靠近莫爾燁一步，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楚天瑜的父母，雖是吃驚，但人家半夜過來，必是有準備的。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莫爾燁都不害怕，那她從沒跟他們有過交集的更不用害怕了。

    她朝他們禮節性地點了點頭，像只小鳥似地依在莫爾燁身邊。

    楚母藍眸橫了她一眼，眼前的小女人身著一件濕嗒嗒的白色雪紡裙，長長的黑髮披在肩上，院內路燈雖暗，可淡淡的光暈更把她的身材襯得曼妙艷逸，白淨的臉，大大的眼睛，還有一張小巧紅潤的唇。

    她此時儀靜體閒，雖說剛剛出浴，可渾身都散發著東方女性的古典美，凝聚了男人難以自制的誘惑力。

    比起女兒，她具有大多男性喜歡的嬌弱柔美，還有那種楚楚撩人的柔情綽態。

    難怪莫爾燁會拋棄掉自己的女兒，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一隻狐狸精，她的眼睛清亮妖媚，透出一抹汲取男人魂魄的魅光。

    但凌可馨再怎麼好看，此時在楚母眼裡完全成了一隻狐狸精，一隻讓人痛恨得咬牙切齒的邪惡狐狸精。

    只聽楚母冷哼一聲：「真沒想到，莫家讓一個女僕上了位，」她譏諷，拽了一下丈夫的手臂接著說，「達令，我看莫家到了他們這一代是要敗落了。」

    「楚姨，請你不要這麼說，凌可馨，她是我的妻子。」莫爾燁的表情現出了一絲嚴肅。

    「妻子？」楚母彼為冷諷地笑起來，「你們結婚了？」

    「……」莫爾燁握緊了凌可馨的手，輕輕一笑，「在我心裡，她五年前就是我的妻子了。」

    楚母臉色黑了，她冷剜了凌可馨一眼，下巴微抬，「沒結婚就別對外宣稱妻子了，要知道，你跟我們天瑜的婚事是登過報的。」

    「這事，我已申明作廢。」莫爾燁依然淡定。

    「莫大少爺，你毀了我們天瑜，一聲作廢就掀過去了？」楚母憤怒地咆哮。

    莫爾燁凝眸，他好像不認得眼前的這個華貴優雅的外國女人了，她滿頭的金髮發似要向上飄起來，雪白的臉看去好嚇人。

    莫爾燁清楚記得，以前的楚母熱情大方，跟今日的刻薄，犀利簡直對不上號。

    其實也好理解啊，任何一個母親得知女兒落到今天的下場都會失去理智，怒髮衝冠的，何況，莫家還對他們進行了隱瞞。

    要不是他們主動聯繫上了艾瑞克，他們還以為這次過來是商量女兒結婚事宜呢。

    「楚叔，楚姨，請進屋說吧。」莫爾燁希望大家能平心靜氣地談談，所以，他朝凌可馨使了個眼色，讓她回屋換衣服，又手一引，請楚家二老進屋。

    凌可馨換好衣服下來已是十分鐘之後，她邁步到樓梯轉角，忽見楚父從沙發上站起來，跨到莫爾燁跟前，大罵道：「混蛋，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想聽，一切都是你害的！」

    說罷，他揮起一拳就朝莫爾燁的臉上打去。

    凌可馨心裡一顫，抓緊了扶手，卻見莫爾燁沒有閃開，他高高地立著，像一株青松，拳風襲過來，他只是偏了頭，楚父的重拳就打在了他的左顎下。

    見他不躲開，楚父怒氣未消，又揮來一拳……

    「住手！」凌可馨大喝一聲。

    楚父的拳頭在半空中停滯了，他震愕地看著從樓梯上衝下來的小女人，換了裙子後的小女人清新淡雅，俏臉未施粉黛，卻布著一層濃濃的怒氣。

    「你有什麼權力在我家打人？」凌可馨站到了莫爾燁跟前，心裡一邊怨著他不躲，一邊氣憤地瞪著楚父。

    「憑我從小看他長大！憑我家與莫家是世交……小姐，如果你還識相，請你馬上離開這個男人！」楚父早讓憤怒沖昏了頭腦，他大聲道。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男人，我不會離開！」凌可馨的臉一揚起一抹冷笑，態度明朗。

    「你的男人？小姐，你很清楚，他跟我們天瑜從小就定了娃娃親，如今，他把我女兒害了，就一腳踢開不想負責任嗎？」楚父面色冷峻，全身好似讓冰寒凝成了塊狀，雙手叉腰，硬著身板。

    莫爾燁站著沒動，鳳眸微縮，他冷靜地看著這一幕，仿佛在欣賞自己的老婆如何來平息這場風波。

    「不會吧？我幾年前就聽莫家人說過，爾燁不喜歡楚天瑜，也沒同意他爺爺定下的親事，是楚天瑜一直在糾纏他。」

    「放肆！你有什麼權力說我的女兒？」楚父的眼神如冷刀豁豁，劈向了凌可馨。

    「我說的是事實！你的女兒一次次想害人，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咎有自取，她的責任由她自己負責，不關任何人的事！」

    凌可馨的聲音鏗鏘有力，莫爾燁斜唇，淡淡地飄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楚母突然發了瘋似地衝過來，對著凌可馨揚起了手……

    手沒落下，莫爾燁就扼住了她的手腕，他盯著楚母，冷眸犀利如劍，說話語氣少了先前的禮貌。

    「你們剛才罵我，打我，就算我還了你們跟莫家的一點交情，但要是碰了我妻子的一根頭髮絲，我都會毫不留情地折斷你們的手！」

    「你？」楚母氣結，大大的胸脯起伏著，氣惱地瞪著他，「你護她？你護一個低賤的女僕？」

    「住口！」莫爾燁的手緊緊地攥著她手腕，劍眉濃鎖，聲音冷冽，「我再說一遍，她是我莫爾燁的妻子！你再敢污辱她，就別怪我不客氣！」

    聞言，楚母錯愕地閃著藍眸，目光移向自己的手腕，才感碎裂般地疼痛起來，她五官一糾，抖動著艷紅的唇，咬牙無語。

    楚父把妻子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憤憤地甩下一句話，「好，莫大少爺，算你有種！咱們走著瞧吧！」

    楚父看得出來，要想挽回莫爾燁跟女兒的婚事已經不可能了，這個男人護小女傭的心堅定而忠誠，一個男人真正愛上一個女人，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

    楚家二老帶著一股子怒氣走了，聽到大門「嘭」的一聲，凌可馨緊張的心才滑落下來。

    她抬起頭，望著莫爾燁左下顎處的一點淤青，心疼道：「你怎麼不躲開？」

    莫爾燁淡淡一笑，「他們是莫家的至交，因為楚天瑜一事，心中有怨氣，就讓他們發泄一下吧，過了這段時間，他們會冷靜下來。」

    凌可馨雙手環著他的腰，心裡百感交集，他剛才護她的話深深地打到她心底，抹去了以往遺留下的痛苦傷痕。

    她凌可馨，以後真的有個深愛她的男人保護她了！

    不過，有一點她還是擔憂的，那就是莫亞博，她想，這樣一來，楚家一定不會把莫亞博留下來的。

    莫氏莊園。

    楚家二老坐在豪華的客廳里，他們的臉色仍然不好看，楚父抱過莫亞博，摸著他的頭說：「你們就不要假心假意了，這孫子我們養得起。」

    吳瓊聽了臉頰一抽，訕訕地看向身邊的丈夫。

    從小帶大的孩子，要走了總是不舍。

    莫霖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後微笑著朝向楚父說：「我們不勉強，燁兒他們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也是為小博著想。」

    說到這，他轉頭看了一眼莫子豪與莫心念，他們正乖乖地站在沙發旁，眼睛都看著對面的莫亞博。

    「我家子豪，心念跟小博已有了感情，本來想讓他們一起長大，互相有個伴。」莫霖補充一句。

    「呵呵……」楚母乾笑兩聲，撇了一下嘴，輕蔑道，「我們小博有著高貴的血統，你們讓他跟他們一起玩，那不是對小博的污辱嗎？」

    吳瓊雙眸驀地瞠起，臉色難堪了，一向與她交好的楚母，現在眼裡滿是恨意，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但楚母的話真的很刺傷她。

    怎麼說，這對寶貝的體內流著莫氏血液，那也是高貴的。

    楚母看吳瓊這樣，唇角的諷意更深了，「你們也知道，我們家族的孩子向來不跟低賤女僕，低賤男傭所生的孩子一起玩耍的，這樣會有失*身份，他們所生的孩子只配給我們家族的孩子提鞋，擦地，沖馬桶。」

    種族歧視竟然用到了他們莫家的頭上！

    吳瓊的臉由白轉青，胸臆間沖盈著一股莫名的憤懣和悲哀，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娶了凌可馨，那些高貴的，所謂上流社會的富豪們會看不起莫家人！

    因為凌可馨的出生，連她的孫子，孫女也被人看不起。

    「楚太太，請你不要這麼說話。」莫霖顯然對楚母的話很反感，他臉上的表情嚴肅了，「這有失你的身份，也是對孩子的傷害！對我們來說，這世上的人無貴賤之分，有的只是好壞，身份若是高了，可眼鼻向天，說話沒有修養，在別人眼裡還比不上一個僕人來得高貴。」

    楚母聽罷臉色一黯，張嘴還想說什麼，楚父則拽了拽她的手。

    而此時，誰也沒有好好注意一旁的莫子豪和莫心念，他們完全聽得懂大人們的對話，那小拳頭不知不覺就捏緊了，莫子豪那雙清亮的眸子沉了又沉，薄唇緊緊抿起，似有一口怒氣憋著，隨時想噴發出來。

    莫心念皺著小鼻子，烏黑的眸子眨了又眨，小手抓撓著裙子，一會兒吸氣，一會兒又吐氣。

    「shit!」可能憋得太久了，莫子豪突然一拳頭打在沙發背上，罵了一聲。

    誰都懂這個詞，一時間，客廳里的氣氛凝固了，楚家二老看著莫子豪，神情由驚訝變得嘲諷。

    吳瓊早了解了這個孫子的脾性，她忙朝一旁的劉叔揮了揮手，劉叔便過去牽起莫子豪，「小少爺，我們出去。」

    莫子豪蹙著眉，目光瞟到爺爺投來的一道安撫的眼神，遂抿直了薄唇，拍了拍莫心念，「妹妹，走。」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莫心念不但沒走，反而鼓起勇氣走到了楚母面前，大聲道：「我媽咪不是女僕，她是個漂亮的女人，她會燒菜，會彈琴，會做許多事，她愛我們，還愛小博，是個勤勞，善良的好媽咪！」

    她的話，讓所有的大人們都睜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她。

    「你是個壞阿婆！」看到楚母一臉驚訝，隨後臉頰的肉在抖動，莫心念又指著她添了一句。

    只是，她清亮的眸子裡已盈滿了淚水，小臉紅紅的，傷心又委屈。

    再說下去，她就要哭了。

    莫亞博愣了一下，視線對上莫心念幽怨的目光時，他藍眸一閃，驀地從楚父膝蓋上滑下來。

    「姐姐，我喜歡凌阿姨，喜歡哥哥姐姐，你別哭，別哭，外婆她說錯了。」莫亞博抬手給她抹去眼角的淚水。

    莫心念嘴巴一癟，眼眶裡的淚水反而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