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這是在害他

    第286章這是在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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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可馨頓了一下，然後從屋裡搬了一張椅子出來，莫依婷坐到吊椅上，似笑非笑地盯著面無表情的凌可馨。

    「你真的不恨我大哥了？」凌可馨在莫氏莊園裡的叫喊，她聽得清清楚楚。

    「……」不想回答，凌可馨靠到椅背上，眼睛盯著外面的天空。

    「其實，我哥是不得已才答應結婚的，我媽媽得過瘋病，如果他不答應，媽媽就說會發瘋，你理解一下。」

    「真不可理喻，她這是在害他。」

    「害不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婚姻是講究門當戶對的，你的家世背景確實跟我們家不配，凌可馨，你就別傷心了……等我哥結了婚，我一定把倆個孩子帶到你身邊來。」「不用。」

    「你不要他們了？」

    「我自己會找的，因為我等不到你哥結婚的那一天。」

    「凌可馨，我是想幫你……如果沒有你母親那件事，你跟我哥的事還有點餘地，但現在，」莫依婷嘆了口氣，狀似有些無奈，「我知道我哥不喜歡天瑜姐姐了，她害過你，如果我哥恢復記憶，可能他們會離婚，要不，你等到那一天？」

    凌可馨轉過頭，眼神顯得冷冽起來，「莫依婷，你不覺得，你在污辱我？」

    莫依婷淡淡一笑，「我不是想看看你有多愛我大哥嘛，愛他就會等他唄。」

    凌可馨回了頭，又望向了天空，眼睛布上一層憂鬱。

    「我覺得吧，你不算真正愛我大哥，如果愛，你五年前不會在婚禮上逃走，你不逃走，我哥就不會出車禍，你現在說愛，完全是因為你有了倆個孩子，你得為他們找個爹！這個爹當然是我哥自己最好……凌可馨，你最好睡覺的時候，把枕頭墊高一點，等想清楚自己確實愛他了，再去找他吧。」

    莫依婷站起來，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張紙輕輕放在吊椅上，然後走過來輕拍了一下凌可馨的肩膀，轉身走了。

    聽到腳步聲遠去，凌可馨閉上了眼睛。

    愛他嗎？應該愛了的，要不然，聽到婚訊，自己的心不會痛。

    可為什麼，自己想起曾經，心裡同樣會隱隱發疼？是因為倆人的感情不深嗎？

    應該是的，要不然，自己怎麼會選擇跟他談一次戀愛？

    只是，「談一次戀愛」現在已成了自己的奢望。

    「鈴鈴鈴……」正當凌可馨模模糊糊地仿佛要入睡時，屋裡的一陣急促電話鈴聲把她震醒，她倏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餵……我是凌可馨。」跑得太快，她的腦子犯暈，手支撐住了沙發背。

    「媽咪，媽咪！」忽然，對方在停頓了幾秒之後，傳來了興奮的歡叫聲。

    「子豪？」凌可馨的腦子頓時清醒，她雙手緊抓住聽筒，泫然欲泣，哽咽著，「子豪，你們在哪裡？」

    「我們在愛丁堡，妹妹也在……來，心念，叫媽咪。」

    「媽咪，我是心念，心念想你……嗚嗚……」莫心念哭了。

    凌可馨激動得跟著哭，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寶貝，不哭，不哭，媽咪也想你們，非常想，媽咪立刻坐飛機過來。」

    「媽咪，你不用過來了，賀叔叔過兩天就帶我們回家。」子豪接了電話。

    「賀叔叔？」凌可馨愣住，沒有恍然過來。

    那廂傳來幾聲嘈雜，爾後一個成熟的男性聲音渾厚而性感，「凌可馨，是我，賀曉嘯……」

    「學長？！」凌可馨驚得兩眼發直，身子不由自主地靠上了沙發。

    賀曉嘯在電話里慢慢地給她講述了經過……

    原來，倆個寶貝到了城中心之後，便開始了他們的「賺錢」計劃，莫子豪在街頭打拳，莫心念唱歌，他們會英語，告訴那些過路人，他們的家在中國，想賺點錢買飛機票。

    一個賣唱的中年流浪漢看到他們之後收留了他們，白天帶著他們上街唱歌，晚上就跟流浪漢落宿在一個破篷里，這樣的日子他們過了兩天。

    第三天，他們跟著流浪漢到了一個廣場上唱歌，莫心念用中文唱了一首《世上只有媽媽好》，她的歌聲吸引了賀曉嘯和另一名中國男子。

    他們是前一天到愛丁堡的，因為洽談一個合作項目。

    賀曉嘯好奇地來到了流浪漢歌攤前，只見莫心念穿著一件粉色的篷篷公主裙，可能穿了多天，衣服上沾了一些污垢，可一頭烏黑的童發襯出的小臉蛋卻白裡透紅，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含著晶瑩的淚水，高挺的小瓊鼻，鼻尖發紅，紅潤的小嘴一張一翕……

    「可馨？」賀曉嘯當時就驚呆住了，這個女孩子太像凌可馨了，而且中文發音那麼標準。

    他的目光立刻轉向端著盤子討錢的小男孩，當他的目光投向男孩子的臉時，心裡又是一顫……莫爾燁？

    怎麼一回事？他知道凌可馨生了一對雙胞胎，而且他們快五周歲了，比較起來，他們應該跟眼前的一對孩子差不多大。

    再看他們的穿著，雖然衣服外表都髒了，可身上的服裝時尚，料子又好，像是富家孩子走失後，流落在街頭一樣。

    當莫子豪捧著盤子來到他面前時，賀曉嘯抓住了他的小肩膀，彎下腰，用英文親切地問他：「你是中國人？」

    「恩！」莫子豪點點頭。

    賀曉嘯便用中文問他：「告訴我，你父親的名字好嗎？我也是中國人。」

    莫子豪見他長得帥氣，且一雙眼睛溫潤親切，像一個好人，便說：「我媽咪叫凌可馨，爹地叫莫爾燁。」

    賀曉嘯倒抽一口冷氣，天那，真是他們！可是，他們怎麼會流落到英國？且成了小乞丐？

    他馬上跟身邊的朋友說了幾句，然後他掏出了一疊錢給了那個流浪漢，跟他說自己是這倆個孩子的親戚，他必須帶走他們。

    流浪漢同意了，臨走時，還分出一半的錢給了莫子豪，莫子豪聽說賀曉嘯會帶他們回國見媽咪，立刻高興地眉開眼笑。

    就這樣，賀曉嘯一手牽一個，把他們帶到了自己歇榻的大酒店，為了讓凌可馨不著急，到了酒店，他就打了這個電話……

    「過兩天，我忙完這邊的事，就可以先回國，可馨，你不用趕過來。」最後，賀曉嘯微笑著說。

    凌可馨早激動得泣不成聲，想著孩子逃出大莊園後，真的做了「小乞丐」，一顆心比刀剜來還難受，她抽噎道：「謝謝你，學長，謝謝你……」

    「見面再說吧，倆個孩子狀態與身體都非常好，你放心，兩天後就可以見到他們了。」賀曉嘯的聲音親切，綿柔得像一汪清泉。

    凌可馨的心落安了，擱下電話，她傻傻地坐在沙發上，一會兒咧嘴笑，一會兒又禁不住哭，悲喜交加。

    好啊！她接下去要找的人就是「莫爾燁」，還有「吳瓊」！找他們之前，她決定先去做一件事。

    一晚上興奮得沒有睡，第二天，凌可馨就打電話告訴趙飛龍，說孩子找到了，趙飛龍聽了之後也是鬆了一口氣，並說：「過幾天，我也回來看看寶貝們。」

    凌可馨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白浩明，還有所有的好朋友，唯獨沒有跟莫家人提一個字。

    不過，莫夫人這一天也得到了這個可靠的消息，說倆個孩子在廣場唱歌時，被一個中國男子帶走了，他們了解了一下，那男子名叫賀曉嘯，當天就到酒店找到了他，但他不歸還孩子，說如果想要孩子，必須要凌可馨親口跟他說。

    莫夫人聽完之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緩慢地說：「就把孩子交給他吧，要求他把他們平安送回來！」

    她現在已不用怕了，因為兒子的婚訊已登了報，想要變故，沒有她的點頭，談何容易？

    這天傍晚，莫爾燁沒有回來，去接他下班的楚天瑜說：「今晚他有飯局，說飯局結束後就回來。」

    莫夫人不放心，每隔一個小時就打莫爾燁電話，囑咐他別喝酒，莫爾燁哪裡不知道，這是母親在「盯視」自己。

    他的車停在竹海苑別墅門口，別墅里黑著燈，他剛才進去過，沒有看到凌可馨，室內的空氣很清香，他讓人送來的花都擺放在樓梯口的花架上，看去非常漂亮。

    衛生搞了，衣服也洗了，家裡非常整潔，一點看不出主人的頹廢，與幾天前他看到的樣子截然不同了。

    他鬆了一口氣，走出別墅坐到了小車裡，他把車開到一個暗角，想等凌可馨回來，偷偷看她一眼。

    可母親的電話接連不斷，他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啟動車子回到了莫氏莊園。

    莫亞博見他回來，高興地跑過來要他抱，卻被他煩躁地一把推開，楚天瑜見勢不妙，急忙把兒子摟進了懷裡。

    黑著臉，渾身散著冰寒氣息的男人，讓楚天瑜看到了以前的莫爾燁，她心裡隱隱有些緊張，他不會恢復記憶了吧？

    莫爾燁上了樓，楚天瑜就問在餐廳里忙碌的陸巧兒：「這幾天，大少爺還喝牛奶嗎？」

    陸巧兒說：「都喝的，還說味道不錯。」

    楚天瑜鬆了一口氣，眼底划過一絲狡黠的笑，牽著兒子出去玩了。

    陸巧兒繼續擦桌子，想起剛才楚天瑜問起牛奶一事，她就想把柜子也擦一擦，誰知一不小心，牛奶罐落了地，蓋子脫了，莫亞博的寵物狗貝貝立刻跑過來，嘴巴一撬，整個罐子套到了頭上。

    眼見著奶粉很多散在了地上，陸巧兒大驚失色，她趕走了小狗，可從狗頭上取下的罐子裡沒有了多少奶粉，這一下，她害怕了。

    如果把地上的奶粉抓起來又放進罐子，那是對大少爺的大不敬，而裡面的奶粉不管小狗舔沒舔過，畢竟小狗的頭伸進去了，怎麼想都是髒的。

    幸好沒人看到，陸巧兒慌慌張張地收拾完之後，連忙跑去找王媽，王媽知道之後，給她出了主意，說今晚可以把她買的老年奶粉拿去泡一杯，明天她出去買菜時，幫她買一罐進口奶粉回來，但別讓楚天瑜知道。

    再說今晚回來的莫爾燁上樓之後，就走進了吳瓊的的房間。

    「媽，我回來了，你滿意不？」他的語氣明顯是不滿的，帶著賭氣的意味。

    「燁兒，你怎麼這麼說話？」吳瓊皺起眉，抬手摩了一下額頭。

    母親的動作明顯在暗示他——莫爾燁，你別刺激我。

    「媽，孩子們什麼時候回來？」好吧，莫爾燁隱忍，語氣放柔。

    「快了，就在這兩天。」

    莫爾燁眼睛一閃，唇角噙起一抹苦笑，「孩子們回來之後，把他們交給凌可馨，你以後就別去為難他們。」

    「放心，我說過的話算數，你跟天瑜結婚之後，媽媽就會離開江濱，小日子你們和和美美地過，我就不會打擾到他們……不過，他們是莫家後代，十歲之後，他們必須回到莫家！」

    這天晚上，陸巧兒泡來的牛奶，莫爾燁沒有喝，吳瓊為了讓兒子開心，特意囑咐楚天瑜去好好漱洗打扮，進書房陪莫爾燁說話。

    莫爾燁看楚天瑜進來，當即起身進了臥室，楚天瑜隨後也跟了進來，她扭著腰，一手叉在腰間，睥睨著莫爾燁，「達令，你以為我願意黏著你？跟前跟後看你白眼？我還不是看在小博的份上啊，我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不結婚像什麼樣子？」

    她到柜子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然後遞給了莫爾燁，「結婚後，你不理我可以，我給你自由，你只要給我一個名份就好……來吧，抽一支，我們說說話。」

    莫爾燁的心情本就不大好，見到煙，遂接了過來，楚天瑜狡黠地一笑，給自己也點燃上一支，然後坐到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