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惡魔，可憐了

    第201章惡魔，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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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著車，他把姐弟倆送回到了清楓巷，這個時候，雪還在飄，但地上的積雪不厚，走在地上，可以看到薄薄的雪地上鋪灑著許多紅色的鞭炮紙碎片。

    「趙先生，你回去吧，不用送了。」走到樓道口，凌可馨回頭對趙飛龍說。

    趙飛龍頓了一下，然後無奈地點點頭，「好，那祝你們新年快樂！」他把手上的兩個紅包和一袋禮物遞過去，凌可馨搖了搖頭。

    趙飛龍拿起凌小偉的手，把紅色和袋子硬塞到他的手上，「如果當我是你們表姐的男朋友，那就收下，怎麼也算是個親人了。」

    凌可馨拿過袋子，從裡面拿出兩樣弟弟的學習用品，又收下一盒送給她的水晶飾品，其餘的她又遞還給了趙飛龍。

    「謝謝了，我們就要這些。」

    能多少收下一點，趙飛龍心裡還是爽快的，他目送他們上了樓，然後轉身離開。

    「留步！」趙飛龍走到巷口，突然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暗角閃了出來，他擋住了趙飛龍的去路。

    「莫總？」趙飛龍看到來人，驚訝地叫了一聲，繼爾笑起來，「呵呵，想不到莫總喜歡盯梢啊？除夕夜的，這麼美好，舉家闔歡的晚上你就一個人站在這兒欣賞飛雪那？」

    莫爾燁俊顏森冷，一件黑色的長大衣著在身上，領口直豎，襯著脖子上的一條淡藍色的方格子圍巾，烏黑髮亮的頭髮上沾著白色的雪花，兩肩同樣露著雪，一雙鳳眸深凝，濃郁幽深得像兩個黑洞，洶湧著暗潮。

    「趙總，你想得寸進尺嗎？」莫爾燁不理會他的嘲諷，拍拍肩上的雪，聲音冷得像冰，眉宇之間冷浮著常人所懼的威懾。

    看到這樣的莫爾燁，趙飛龍雖然神經提高了戒備狀態，可臉上依然保持著他雲淡風輕似的痞笑，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他同樣彈了一下袖子上的一點雪花，「莫總，我不懂你的意思，凌小姐是白樂姍的表妹，我跟她接觸理所當然，這好像不會破壞你跟她之間的那點關係吧？難道她還不喜歡你？」

    莫爾燁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似乎可以洞察一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的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

    趙飛龍眉毛一挑，笑道：「莫總真是聰明，看來我所調查的事還真的百分之九十九是你幕後主使的。」

    莫爾燁冷眸一瞠，牙關咬緊。

    趙飛龍很得意地看到他怒意升騰，看來自己猜想得沒錯，凌可馨對他並沒有太深的感情，所以這個男人非常的緊張，而從他緊張和隱忍的怒氣中，他同樣猜出莫爾燁對凌可馨的在意。

    這一點，他並不喜歡。

    「莫總，你的沉默讓我更加確定，白瑤的死跟你脫不了關係！」

    「趙飛龍，你別無中生有地亂加猜疑！白瑤的事只是意外！」莫爾燁拳頭捏緊。

    「莫總，看來你很擔心凌小姐知道這件事吧？」趙飛龍嘴角微掀，掀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你把人家的母親關在美國，卻一直不跟她講明……真不知道你藏了什麼陰謀，估計對她也是別有用心吧？莫總，你說我能不能再細緻地調查下去？然後把前因後果地告訴凌小姐呢。」

    「你敢！」

    「嘭！」厲喝與拳頭同時飛出，莫爾燁一拳打在趙飛龍的臉上，趙飛龍雖說有所防備，可莫爾燁出手太快，且凌厲的動作他根本無法避開。

    眼下，趙飛龍的身子朝一旁的屋角跌撞過去，還沒站穩，莫爾燁就飛起一腳，朝他的胸口踢過來，趙飛龍見勢不妙，急忙彎腰躲過了這一腳，隨後他很快出招，兩個男人在巷口揮著拳頭，一時不分上下。

    「嘀！」正在這時，一輛小車開了過來，雪亮的大燈照上了他們的臉。

    不約而同，倆男人立刻收手，背過了身子。

    車子慢慢地從他們身邊滑過，裡面的駕駛員奇怪地摁下車窗，看了他們一眼。

    車子開走了，趙飛龍也不想再耽擱，他一聲不吭地轉過身朝自己的車子走去，手剛打開車門，莫爾燁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摁住車門。

    「說！你想要什麼條件才可以放開她？」他冷睇著趙飛龍，涼薄的唇在昏暗的路燈下有些青紫。

    趙飛龍冷笑一聲，「莫總，想不到你真怕我接觸凌小姐啊？呵呵……這事我可沒想好，對於你這個江濱首富，我得好好枕著枕頭想一想，我要什麼。」

    「他們姐弟已無父無母，請你不要再打擾他們！讓他們的心情好點。」

    「呵呵，莫總，我在你眼裡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你覺得你自己很好嗎？」莫爾燁冷勾唇角，微眯的鳳眸含著一抹嘲諷，「你燒殺搶掠，走賣軍火，販賣毒品，開地下賭場……哪樣能堂堂正正地擺到桌面上？」

    「那是以前，現在的我跟你一樣。」

    「你表面洗白了，可心還是黑的。」

    「哈哈……」趙飛龍仰天一笑，拍了拍莫爾燁的肩膀，「莫總，你是不是因為喜歡凌小姐，所以變得說話幼稚了？看來，你是真怕我跟凌小姐說明真相，那好吧，我現在不會說，但不保證以後不會！你不會派人殺我吧？」

    他湊近莫爾燁的臉，莫爾燁向後一仰，驀地伸手掐住了他脖子，「你別逼人太甚！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或者讓她因為母親的去世痛苦不堪，我絕不會放過你！」

    「嘖嘖……瞧瞧，你真容易生氣！」趙飛龍拍下莫爾燁的手，理了理弄亂的頭髮和衣服，臉色一沉，換了語氣，「那我也警告莫總，假如你欺負她，我同樣饒不了你！」

    話音一落，倆男人的面色都變得異樣黑沉，「嘭嘭……」街上，有人在放煙花，璀璨的光閃爍在他們臉上，卻無法消去隱忍的怒意。

    他們四目對視，氣場廝殺，終因這個節日太喜慶，彼此只好把怒氣收斂，幾乎同一秒，倆人轉過身，一個開車門，一個大步朝凌可馨的老樓房走去。

    凌可馨回屋的時候，看到一個紙箱子放在客廳，她打開看了看，有些迷惑地眨了一下眼睛，裡面的東西感覺是賀曉嘯送的，因為好多吃食都是自己喜歡的，而且裡面還放了兩個男孩子愛玩的溜溜球，可為什麼會在屋裡頭？

    凌小偉從裡面提出來一袋大禮包，拿上一個溜溜球，又看看裡面幾樣食品包裝盒，抬起頭，對凌可馨說：「姐姐，不會是舅舅送來的吧？」

    凌可馨再低頭看了看，「大概是吧。」除了莫爾燁，就是舅舅有家鑰匙了。

    凌小偉想著是舅舅送來的，便沒有客氣地拆開了禮包，凌可馨收拾好客廳，然後去了廚房。

    時間已不早，凌小偉坐在沙發上剛剛打開電視，門突然打開了，他一怔，條件反射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燁哥哥？」

    「小偉。」莫爾燁走過去，摸了一下他的臉，「還好嗎？」

    「好，燁哥哥，我們……」凌小偉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解釋。

    莫爾燁勾唇一笑，「我知道了，你們不喜歡那兒，又回來了。」

    凌可馨聽到客廳里有說話聲，便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到莫爾燁，她怔了怔，又急忙轉身進了廚房。

    莫爾燁眉頭微蹙，她臉上的那一抹慌張他看得清楚，他吩咐凌小偉好好看電視，然後走進了廚房。

    「怎麼？大過年的，你看到我不祝福一下？」莫爾燁見她在一個小面盆里揉麵粉，慢慢走了過去，半似玩笑地問了句。

    「祝福你什麼？」凌可馨頭也不抬。

    剛才看到他確實有點慌張，因為趙飛龍前腳走，他後腳過來，她害怕他看到了。

    「說點好聽的。」莫爾燁好整以暇地靠在灶台上，看著她秀美的臉蛋。

    「祝你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心情好了，快放開我。

    「這祝福好，我愛聽，」莫爾燁傾身過來，手摟上凌可馨的腰，俯首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那我也祝你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更美，更健康，永遠快快樂樂的。」

    他說話的時候，手指有意無意地撫著凌可馨的腹部。

    凌可馨沒有多注意他的小動作，沾著麵粉的手拍了下他的手背，「大少爺，如果你真想我快快樂樂的，那你就……」

    「噓……今夜別說讓彼此不開心的話。」莫爾燁用手指蓋住凌可馨的嘴唇。

    凌可馨抬眸，近距離地看他的臉，眸光忽而瞟到他下巴的一道劃痕，紅色的，微微凸起，好像剛剛劃傷到一樣。

    她盯著這道劃痕，眼裡閃爍出疑惑。

    莫爾燁從她眼裡覺出一點什麼，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顎，勾唇一笑，「下車的時候，下巴不小心蹭到了門……」

    「你門上有刀片？」

    莫爾燁的指腹沿著那道劃痕摸了一下，微垂眼帘，看來剛才趙飛龍一拳揮過來，自己避開之時，他的指甲劃到了自己。

    幸好，自己的臉沒有被打到。

    「我也不清楚……哎，你做什麼？」莫爾燁適時地轉移話題，「來，我來幫你揉面。」

    「不用了，你走吧。」

    今晚的他還真好心，凌可馨可不吃這一套，她只想好好地給弟弟做一碗雞蛋面。

    「我站在你旁邊看你。」莫爾燁沒走，他真的像一個大孩子似地靠在灶台旁，看著凌可馨忙碌。

    凌可馨把他當了空氣，她熟練地開始做雞蛋面，一道道程序有條不紊，莫爾燁的眼睛一直盯著她轉，如果她稍微一個傾身，他垂落在身側的手就會抖一下。

    凌可馨穿著拖鞋，因為水灑到了地磚上，她一個不小心，差點滑一跤，就在右腳朝旁滑出去時，莫爾燁一下子攬上她的腰，表情非常緊張。

    「小心點。」

    凌可馨臉一紅，脫開他的手，不悅地睇著他，「莫大總裁，你能不能出去啊？你站在這兒會防礙到我。」

    「……」

    「走啊！」

    莫爾燁緊抿了一下嘴，目光從她的臉往下掃了她的肚子一眼，才慢慢轉身走了出去，那不情願的表情頗有點委屈……好吧，為了小寶寶，我什麼都可以隱忍。

    半個多小時後，凌可馨做了一碗雞蛋面，凌小偉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聽到姐姐的聲音，他馬上睜大眼睛。

    「姐，雞蛋面！」他奔了過去，望著凌可馨手上的一碗金黃色面欣喜不已。

    「還能吃下嗎？」凌可馨的眼裡只有弟弟，哪裡瞟過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那個男人，更沒有看到某男的一隻手下意識地摁了一下胃部。

    今夜他在家只敬了奶奶一小杯酒，吃了一點菜，就出來了，五六個小時過去，他其實早已飢腸轆轆，如果沒找到凌家姐弟，他還不覺得餓，眼下，鼻子聞到那股誘人的馨香，他真的餓了。

    「我能吃下。」凌小偉高興地坐到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