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潛規則

    第107章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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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可馨的一句話有效制止了莫爾燁的「失態」，他忙緊了緊牙齦，冷冽地瞪了凌可馨一眼，也不敢回頭看兩個下屬，帶著一股子怒氣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水筆，在第二保證人下面簽上了他的大名。

    凌可馨暗自開心，拿起他簽好的「保證書」，微笑著說：「多謝莫總！那我走了！」說完，她瀟灑地一揮手，帶著一股子酒氣走出了辦公室。

    「嘿嘿，莫總，她是誰？」夏經理興奮又好奇地問莫爾燁。

    莫爾燁唇角一抽，淡淡地說：「一個要勤工儉學的女學生，剛才讓我同意她去莊園打工，我讓她先去我休息室搞衛生，我滿意了再定。」

    聽完他的話，夏經理與李導互視了一眼，倆人的眼神都流淌出三個字——不可信！打工還要潛規則？

    莫爾燁馬上恍悟出自己的解釋是「越抹越黑」，俊顏有了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掩去一絲尷尬，岔開話題：「李導演有什麼問題嗎？」

    李導演沒開口，夏經理就搶先說了：「莫總，你就讓剛才的女生接拍兩個廣告吧，」回過頭，他問李宸導演，「李導，你覺得她的形象怎麼樣？」

    「我覺得很好！」李導微笑，明顯是一臉的歡喜。

    莫爾燁愣了愣，繼爾看著兩個屬下期待的目光，他無奈地搖搖頭：「恐怕不行，她太嫩，沒有一點表演經驗。」

    「莫總，讓她跟錄取的幾個演員一起來學習一個月吧，我們相信她能勝任！」夏經理自信地說。

    「這個……」莫爾燁擰了一下眉頭，才說，「你們先培訓那四個吧。」

    「莫總……」夏經理與李導不約而同地表現出了懇切。

    莫爾燁心裡一糾結，擺手：「好吧，如果她能同意，我不反對！」

    ……

    凌可馨得到了莫爾燁的簽字，一顆心稍稍鬆了點，她回到學院，任一菲就把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她：「賀曉嘯的車得到百分之七十的賠款，劉輝剛來的電話呢。」

    凌可馨微愣：「真的？」

    「恩，對方好像是哪個黑幫吧，做事器張得很，可賀家也有一定的名氣和地位啊，我估計賀爸爸動用了關係，所以這次的損失不算太大。」

    凌可馨的心一陣難過，還不大嗎？就算莫爾燁他們承擔了百分之七十，剩下的三十也得好幾萬那，都怪自己還存著那一點私心……看著他，跟他在一起是多麼溫暖和快樂！

    看來，從此之後，她這一點小小的溫暖與快樂都不可能擁有了。莫爾燁！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冷漠無情，最最霸道狠戾的有錢人！

    今天凌可馨下了課就直接去了舅舅的超市，公交車剛一停靠到站，凌可馨從窗口望出去，就被對面裝飾一新的福興超市驚呆住了，差點忘了下車。

    背著包，她站在超市外面看了看煥然一新的門面，原來的三間店面現在已擴大了一倍之多，本老土陳舊的門庭如今已換上了嶄新的不鏽鋼和金色的包邊，「福興超市」四個字也換成了金燦燦的大字，門前擺著兩長溜高腳花籃，地上還散落著一層紅色爆竹綻放過後的碎紙片。

    凌可馨站在門外，隱約還聞到了那硝煙的味道。要不是店名未變，凌可馨真的會以為自己走錯了。

    「可馨！」正百感交集時，舅媽張素芬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見凌可馨，她就極為熱情地走過來，拉起她的手說，「你回來得正好，今晚你舅舅在對面酒店擺了幾桌，你留下吃飯吧……哦，對了，你把你弟弟也接回來。」

    「舅媽，恭喜超市重新開張！我……」凌可馨面露尷尬，不好意思地說，「我還不知道超市裝修後重新開張，那個，我沒帶禮包。」

    「啊呀，自己家人送什麼禮啊，不用不用！」張素芬很客氣，搖著手，笑得嘴都合不攏似的，「你舅舅賺了點錢，說要擴大門面就擴大了，這樣也好，以後生意會好起來，可馨啊，你以後常來啊！」

    正說著，一輛嶄新的北京現代緩緩地停在了超市門口，凌可馨看著這部黃顏色，流線型的華美小車，平靜的眼神驀地閃爍出了驚訝之色……表姐買新車了？

    「喲，我的寶貝女兒回來了！」張素芬馬上撇下凌可馨，笑嘻嘻地走到剛下車的白樂珊跟前，「通知拿到了？」

    「恩。」白樂姍從包里拿出了燙金的錄取通知單，掀眸瞟了幾步遠的凌可馨一眼，故意晃了晃那本金色的通知單，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媽媽，今天我們家是雙喜臨門呢。」

    「是啊，是啊。」張素芬高興地笑呵呵，拿了通知單左瞧瞧右看看，歡喜得不得了。

    看著她們母女快樂又幸福在太陽底下歡笑，凌可馨的心裡泛起了一股酸苦味，她低下頭，半晌過後，她才平復心境，慢慢走到車旁，抬起手微笑道：「表姐，恭喜你！」

    白樂姍看了她的手一眼，沒有去握住，而是抬手撩起捲曲的頭髮，面帶一絲傲氣：「可馨，你是來送紅包的？」

    凌可馨一窒，收回手捏住了衣角，紅著臉搖了搖頭：「不是，我不知道超市開張。」

    白樂姍嘴巴一撇，笑笑：「開玩笑呢，我諒你也拿不出一元錢來。」說完，她從母親手裡拿過通知單，對凌可馨說，「瞧見了吧？我已被新皇傳媒錄取了，以後你有時間就來看我的表演吧。」

    「我……我會的。」凌可馨諾諾地點了一下頭，卻沒有一點要恭喜她的想法。

    白樂姍捏了捏她的面頰，然後挽起張素芬的肩膀說：「媽媽，今晚的宴席是慶賀超市重新開張，要不，我們明天再重新擺幾桌，慶祝我被新皇公司錄取好不好？」

    「這……這得化多少錢啊。」張素芬有些為難。

    「媽，我以後有的是錢，你別捨不得嘛，反正我們家現在不缺錢。」

    「好好，就聽你的。」

    她們有說有笑地走進了超市，似乎把凌可馨給忘記了，凌可馨挪著腳步，不知道是進去找舅舅好，還是在外面等他好，良久，她還是決定走進去找。

    「可馨！」剛走到門口，舅舅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凌可馨轉身，看到白浩明腋下夾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笑微微地大步走過來。

    「舅舅。」凌可馨看到他，臉上露出了親切的微笑，如今，除了弟弟，她只有這一個最親的親人在身邊了。

    「可馨啊，舅舅剛從銀行過來。」白浩明朝超市里望了一望，然後把凌可馨拉到隔壁的一個樓梯爬上去，進了他的辦公室。

    「給，這是給你的生活費。」白浩明掏出一疊錢，笑得仍然溫和可親，「兩個月的，五千元，夠不夠？」

    「舅舅，你上次給我的錢，我還沒用完呢。」凌可馨不敢接。

    「上次是給你還學費的，我知道你借了你同學的錢。」

    「舅舅，你……你真的發財了？」

    白浩明笑臉一僵，目光躲閃了幾下，垂下黑眸，拿起凌可馨的手，把錢塞到她手心裡：「你別管舅舅哪來的錢，反正來路正當，可馨啊，舅舅……舅舅以後會給你很多錢的，你和你弟弟現在還小，等你需要的時候再問我拿，我會替你存起來。」

    凌可馨聽得糊塗，不明所以地問：「為什麼要替我們存錢？」

    白浩明眼神一晃，僵硬地抽了抽唇角，話音不自然：「你……你媽不是把你們倆拜託我了嘛，舅舅又做生意，又抄股的，生活比你們好，舅舅把你們當女兒，兒子，為你們存點錢也應該的。」

    凌可馨聽他說得在理，心裡除了感動之外，也不再懷疑什麼，她收了白浩明的錢，拒絕了留下來吃晚飯，白浩明問她為什麼？凌可馨苦澀地笑笑：「我還有家教呢，請假不好。」

    白浩明也不強留，便去超市里拎了一袋零食出來，讓凌可馨帶在路上吃，凌可馨走的時候，也沒見到舅媽與表姐出來挽留她，不免有些失落，上了公交車之後直接去了中心小學。

    凌小偉看到姐姐過來，高興地喜笑顏開，把她拎來的零食大方地分給了幾個小室友吃，凌可馨問他：「想不想出去吃？」

    「姐，你不是說要節約嗎？」凌小偉奇怪地看著她。

    凌可馨牽起他的手，澀然地笑笑：「今天老闆發姐姐工資了，走吧，姐姐帶你吃牛排。」

    凌可馨帶弟弟來到了一家新開張不久的香榭札記，要了兩份沙朗牛排，因為凌小偉正在長身體，她又點了兩樣水果沙拉，還有一個披薩。

    新店優惠，送上牛排之後，又免費給了兩小碗羅宋湯，凌小偉吃得很開心，加上這兒環境優雅，小有情調，時不時會看到一對對情侶進進出出，凌小偉便調皮地問凌可馨：「姐姐，你跟嘯哥哥來過這兒沒有啊？」

    凌可馨一頓，繼爾搖搖頭，凌小偉睜大了眼睛，瞟了隔壁一桌的情侶，他認真地問：「姐姐，不是說你與嘯哥哥在戀愛嗎？」

    「誰說的？」

    「一菲姐。」

    凌可馨噎住，刀叉在盤子上無意識地割拉了兩下，訕訕地一笑：「別聽她亂說，姐姐才沒有呢。」

    「她才沒亂說，嘯哥哥那天陪我打球，他親口對我說，他喜歡你！」

    凌可馨胸口一窒，腦海里浮過賀曉嘯燦爛的笑容，心便有了些疼痛，她敲敲凌小偉的盤子，不想把這個話題持續：「快吃，不吃冷了。」

    凌小偉只好低下頭繼續品嘗美味，一邊吃，一邊還抬頭環視左右，當他的目光移向門口時，兩眼頓時滯住，嘴巴也不會嚼動了，仿佛被人點了穴一般地僵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