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難吃的晚飯

    第037章難吃的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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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反問讓凌可馨微微一頓，其實，她應該清楚的，他說過，他是她的小女傭，除了給他打工，還要用身體取悅他。

    小女傭……自然包括燒飯服侍他，還用問嗎？

    一雙如麋鹿般的清眸現出了些許的委屈，她闔下眼眸，沒有回敬他的反問，默默地轉過了身。

    莫爾燁鳳眸微凝，面色冷沉地看著她走進廚房……他倒要看看，她今晚有什麼本事讓他吃得很滿意。

    凌可馨走進廚房後，驚訝地發現灶台上放著一個飽滿的塑膠袋，裡面放著幾樣新鮮的菜，有肉，有蛋，還有魚與新鮮的蔬菜。

    打開冰箱，裡面的食材更是多，她奇怪，這個大惡魔難道早讓下人做了準備？看菜的色澤，完全看得出許多是今天採買的。

    不容多想，一個小時，她的時間很有限。

    洗了米，她插好電飯鍋，然後把菜全部倒進水池裡清洗。

    對凌可馨來說，燒幾個菜太簡單，從十三歲起，她就在家裡學會了燒飯菜，而且蕃茄炒蛋，肉丸子，紅燒魚，肉末茄子是她最拿手的，媽媽與凌小偉都誇獎她燒得好吃。

    但現在，她不是燒給她最親的家人吃，而是給她最最憎恨的惡魔吃。

    打開水籠頭，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被莫大惡魔摁在水池裡澆淋，凌可馨的眼底划過幾絲狡黠又陰冷的光，唇角的笑意捉摸不透。

    一個小時，不多不少，凌可馨上了樓，看到一扇門開著，她探了探頭，叫了聲：「大少爺，飯菜好了。」

    莫爾燁從書架後面閃了出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手裡的書，走了出去。

    四菜一湯，熱氣騰騰地放在桌子上，主位上，放著一隻碗與一雙筷子，莫爾燁掃了一眼，發現她沒有給她自己準備碗筷，偏過頭，又淡睇了她一眼。

    凌可馨微垂著眼帘，很老道地上前給他拉開了椅子，莫爾燁頓了頓，然後薄唇抿直，神情莫測，坐到了位置上，指了指旁邊的酒櫃。

    凌可馨很快走到酒櫃前，清亮的眸子把排列整齊的名酒都橫掃了一遍，最後拿了一瓶低酒精度的波爾多aoc，她清楚記得，在莊園裡，莫爾燁喝過這種酒。

    她很靈巧地用工具打開瓶塞，然後拿來一隻高腳玻璃杯替他倒上，放到他跟前。

    莫爾燁垂眸望著杯里的酒液，黑眸微縮，看到他的表情好似不大滿意，凌可馨馬上拿回玻璃杯，從酒櫃裡拿下一瓶高酒精度的xo，又動作麻利地給他倒了一杯。

    不得不說，在莊園裡侍候過他幾次，凌可馨倒酒的功夫了得。

    而且，她知道看他臉色了。

    這一回，莫爾燁臉上沒有表情了，他拿起筷子，眸光在一個個菜盤子上游移著……幾個菜全沒有賣相，沒有色相，香氣也不誘人，一盤紅燒肉，一盤紅燒魚，一盤蕃茄炒蛋，還有……那黑乎乎的是什麼？

    他微頓，若有所思地睨向一旁立著，樣子極為恭謹的「小女傭」。

    凌可馨對他無聲的「詢問」視而不見，低斂眉目，雙手交繞在腹前，樣子就像二三十年代大戶人家裡的小丫環。

    半晌過後，莫爾燁最終把筷子伸向那黑乎乎的盤子，挾起一筷子看了看，湊到嘴邊時，他猶豫著，聞菜味那是一股子醬辣香，似乎很開胃口。

    只是，這菜怎麼軟糊糊的，仔細看還帶著纖維，這黑乎乎的顏色狀似醬油放多了吧。

    先吃吃看……莫爾燁張嘴，把菜吃進了嘴裡。

    「唔……噗……」才抿了一口，莫爾燁就皺著臉，把菜吐進了跟前的空盤子裡，呲著牙，伸了伸舌頭。

    這是什麼菜？看不到辣椒，卻辣得嗆口，根本無法下咽，難道她倒了半瓶的胡椒粉？

    他瞪大眼睛，不滿地看向凌可馨，凌可馨沒有因為他不滿的眼神而驚慌，她淡定自若把這盤黑乎乎的菜拿遠點，把一杯水遞給他，然後又把魚放到了他跟前。

    莫爾燁見她這樣，只好裝得紳士，喝了口水漱漱嘴，又拿起筷子吃魚。

    挾在筷子上的魚塊切得並不美觀，就像用刀亂剁成的塊，但色澤比黑乎乎的菜好多了。

    他咬了一口，舌尖子忽而一麻，鳳眸彈起，沒等他吐出來，凌可馨就非常有眼力介地把空盤子放在了他嘴下，等他吐出來。

    莫爾燁黝深的眸子凝了張，張開了又凝……她燒的是什麼菜？這魚竟然沒放鹽？卻讓嘴麻得要命，她是把花椒抹成粉全塗在魚塊上了嗎？

    他吐了出來，忍下了怒氣，他倒要看看，她還燒出了什麼名堂來。

    一盤紅燒肉很快又放到他跟前，莫爾燁凝眸盯著盤子裡大的像東坡肉似的紅燒肉，扯開的唇似笑非笑。

    盤子裡的肉塊不多，肉眼也瞧得出來，只有六塊，排得倒是整齊，又紅又亮的，比其他的菜好看了一點。

    他挑了一塊最小的挾住，憑手感，他很快感覺這肉半生不熟，其實他不用吃，也知道這肉味不行了，但是，他偏要嘗，結果一口咬下，他看到了新鮮的血液淌了出來……

    「哇……」這一下，他吐得非常快，凌可馨手中的盤子差點沒接住。

    吐完之後，莫爾燁的臉色難看了，鳳眸緊緊地盯著她……成心的吧？一個成人，不可能連肉也燒不熟，她成心就是要噁心他。

    血，他咬到了帶血的肉，嘲諷他是喝人血，吃人肉的禽/獸？

    凌可馨垂眸，對他的憤恨依然視而不見，把水杯遞了過去，樣子依然恭謹，臉上沒有一點愧意，也沒有懼色，好像這一切與她無關，她只是在旁邊服侍他的小丫環而已。

    莫爾燁再次忍下怒氣，這回不用她端盤子，他自己伸出長臂，把一盤蕃茄炒蛋端到了面前，拿起筷子就挾了一口放進了嘴。

    「呃……」莫爾燁鼓起了腮幫，雙目一滯，慢慢地轉過臉，瞪向了凌可馨。

    她能不能開口說話，說說她是怎麼燒菜的？

    可是，他這樣用憤怒又帶質詢的目光瞅她，她竟然對他表現出了茫然。

    「噗……」莫爾燁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把一口雞蛋全吐了出來，這哪裡是炒雞蛋啊？這應該叫鹹蛋！

    還沒漱口，莫爾燁就一把扯過凌可馨，眯起眼睛，咬牙忍著怒氣，指著桌上的菜問：「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凌可馨故作無辜：「不好吃嗎？」

    「你看不出來？」

    真可笑，自己吃一口吐一口，她竟然反問自己——不好吃嗎？

    「我知道了，你吃慣了山珍海味，所以，像這種平民家庭里算上好的菜是不合你胃口的。」她說得輕巧。

    「你吃？」莫爾燁冷鷙地勾唇。

    「能允許我吃嗎？」

    其實我好餓了呢，凌可馨的眼裡露出了饑渴樣。

    「吃！」莫爾燁推了她一把，凌可馨好像一個囚徒得到了特赦一樣，高興地跑進廚房，盛了一碗飯坐到了桌子旁。

    她開始扒飯，開始挾菜，若無旁人的吃得津津有味。

    莫爾燁靜靜地看著她，黑眸波光微閃，盯著她蠕動的小嘴，越來越覺得迷惑……怪事，這麼難吃的菜，她吃起來竟這麼像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