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2023-09-12 10:56:04 作者: 夢幻祝福
跑出花園,穿過竹林,越過巡邏,守衛的侍衛仍睡得香甜,她放心地鬆了口氣,房間裡,初盈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嘴角溢出的笑容甜蜜,安之素幫她把伸到被子外面的手輕輕放回去,進到裡屋,換了衣服,把偷到的那朵花仔細打量了下,還是沒見過,要是有網絡就好了,她撇撇嘴,又妄想了,找了個瓷瓶將花放起來封好,然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依舊深沉,黑夜中的人,卻各懷心思。
洛耀再一次將安之素給他寫的字條直接燒掉,他知道她還平安,知道她在念他,知道她仍被禁足,知道最近洛蕭沒有折磨她,可是他還沒想好他現在該給她說些什麼,不知道說他依然安好,還是說太后將越來越多的權利控制到了她自己手中,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談他與嬪妃之間最近都無糾葛,只是在懷念那個純潔到纖塵不染的影子,現在的安之素,給他的是壓力和心痛,他還沒準備好在這種情況下不顧一切,他還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一切。
重重嘆了口氣,洛耀壓下手中的毛筆,將鋪開的一張白紙揉成一團丟掉。
還有一個掛念著安之素的人的尉遲玥,這是安之素自己都不會怎麼想到的人,可這個人總為了她對酒當歌,有時候他想帶著安之素離開王府,離開洛蕭,遠離這一切的紛爭,她那雙裝滿純真堅定的眼睛總能輕易出現在他夢中的每個場景,他想給她和她的孩子一個安穩的家。想到家,他會笑,他的家早在十幾年前就毀了,那麼多年來他一直不願意提的東西,他一直發誓要血債血償的東西,她居然輕易打破他心中關於仇恨的堅冰,他會偶爾動搖,放棄代價太大的復仇行動。
但他知道,安之素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屬於他,所以他要繼續他的計劃,繼續幫助洛蕭,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她才有機會逃離作為他們棋子的命運,安穩地生活。吞下最後一口酒,尉遲玥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洛蕭一如既往地留宿在賀飛飛的房間,自從賀飛飛懷孕之後,他連看都沒去許曼妙那裡看一眼,只是定期讓下人送一些家具瓷器之類過去。撫著賀飛飛的小腹,他有種錯覺,他能感覺到那孩子一點點長大起來,甚至能感覺到它那還未長成的心跳。有時候他會想起安之素懷孕的時候,有的女人生來就是讓男人寵愛的,如賀飛飛,有的女人生來就是受苦的,如安之素,被太后利用嫁給他,然後他對他無止盡的折磨,即使她懷孕的時候他都沒放過她,但她的倔強又總是刺痛他,或許是打動他,他會因為她某個時間的倔強而心軟,她總會輕易讓他想起曾經絕境中的自己。可惜他是洛蕭,冷漠暴戾的洛蕭,他並不會因為一時的心軟而打亂自己的計劃,她始終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和其他六個短命的王妃一樣,終究有一天,他要親手殺了她。
賀飛飛終於有了一種完整擁有洛蕭的感覺,每天早上洛蕭陪她用膳,然後去處理公事,晚上儘早地回到她這裡,陪她吃晚飯,然後抱著她,撫著她腹中孩兒安然入睡,一切看似美好,但她並不是王妃,王妃是安之素那個賤人,她想不通洛蕭討厭她,打她,有時甚至想殺了她,但為什麼就不奪了她的王妃之位,她,才應該是真正的王妃。想著安之素,她那個幾乎要被懷孕的喜悅沖淡了的計劃又浮上心頭,安之素,我要你死,即使你不死,我也不要你活得安穩!
許曼妙又一個晚上輾轉反側,頭痛、噩夢已經嚴重困擾著她,姐姐臨死前的樣子一次次清晰地浮現在她眼前,醒來她又刻意地忘記,她愛洛蕭,所以她必須忘記一些事情,否則,她會因為她的愛而感到愧疚,她千辛萬苦地嫁給他,不是為了讓他冷落她的,曾經,他是她的姐夫,她可以肆意妄為,他會寵著她,即使每次在他大婚時她去胡鬧,他都任由她,那麼,現在,她是他的夫人,別人又憑什麼搶走他呢。許曼妙從床上坐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賀飛飛,我要從你手中奪回王爺!」
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一切被壓抑的欲望都開始蠢蠢欲動。
洛蕭撤走了安之素那裡的最後一個侍衛,這意味著她的禁足取消,她又可以在這王府里自由活動了。而她第一個想見到的人,就是許曼妙。
妙苑,許曼妙剛剛梳洗完畢,春嬌就告訴她安之素來邀她游花園。許曼妙一臉不耐煩地出去,安之素正在前廳邊喝茶邊把玩著一個小瓷瓶,見到許曼妙,她放下茶杯說道:「好久沒見到許夫人了,這妙苑還真是跟我那破落院子一樣越來越荒涼了啊!」
「你來幹什麼?你不是被王爺禁足了麼?還敢來騷擾本夫人!」許曼妙的不耐煩被安之素刺激成了滿腔怒氣。
「本王妃聽說王爺好久沒寵幸許夫人了,特來代王爺探望探望夫人,許夫人最近睡得可好啊?」
「用不著你管!」許曼妙鳳眼圓瞪,惡狠狠地看著安之素。
「喲,看這脾氣,看這小臉憔悴得!」安之素也不惱,起身道,「看來許夫人不太待見本王妃啊!」
安之素走出妙苑,許曼妙拎起她剛剛喝過的茶杯便砸了出去,茶杯落在園中,碎成幾塊。而茶几上那個精緻的瓷瓶卻吸引了許曼妙,她這裡沒有那么小的瓶子,肯定是安之素剛剛忘了拿走。
許曼妙本想直接將瓶子丟出去,但她的好奇心大過了她的暴躁脾氣,她輕輕擰開瓶塞,一股異香撲鼻,將瓶子倒過來敲打了半天,一朵不知名的花落了出來,聞著這花香,許曼妙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一些畫面迅速閃過她的腦海,她大叫一聲,抓起那朵花用盡全力丟了出去。
不遠處,一抹淺紫色身影漸漸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