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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沒有選擇揭穿這件事。

    時安安很感激他。

    常思搖搖頭，有些好奇地問：「褚太太，你做這些……都是為了他嗎？」

    他以前從來不敢想像，會有一個豪門太太為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做到這個地步。

    要想騙過褚念文，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為此時安安不惜親自出馬，帶著褚念文一起住老城區，一起吃苦。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時安安微微一笑，大大方方承認：「是的。」

    常思的表情有些糾結。

    一方面來說，他覺得褚念文這樣的人已經爛透了，根本不值得時安安這麼大費周章地拯救。

    另一方面……從褚念文今天的表現來看，時安安費盡心思導演的這一齣戲，真的起到了奇效。

    他只能感慨：「太太，有你這樣的大嫂，是他的幸運。」

    時安安勾起唇角。

    她還挺喜歡和常思說話的。

    別看常思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心思卻已經極其澄澈通透。

    常思又問：「太太，所以……人是真的可以改變的，對不對？」

    時安安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語氣溫柔：「是的，可以改變。」

    不只是褚念文，還有老二、老三、老四。

    他們都在變化著，往更好的方向努力。

    常思默了默，側過頭：「可是我依然不會原諒他。」

    以前受過的那些傷害，絕不是短短几天就可能諒解的。

    哪怕褚念文不是真正的主謀，哪怕褚念文已經意識到錯誤，常思依然無法原諒。

    時安安笑了笑。

    她坦然說：「誰說只要犯錯的人悔過了，我們就必須要原諒？常思，做你自己就可以。」

    就像當時的謝青青一樣。

    時安安從來不會試圖去做什麼聖母。

    原諒或者不原諒，她希望都是對方發自內心的選擇。

    說完這句，她對著常思友好地點點頭，告別離開。

    常思面帶深思，目送她和褚念文的身影消失。

    -

    走出去好遠，褚念文扯了扯時安安的衣角，小心翼翼地問：「大嫂……我已經真心認錯了，你覺得常思會原諒我嗎？」

    他現在真的願意做任何事，只要能換來常思的諒解。

    真正切身體會過那種絕望的感覺，才明白自己曾經錯得多麼離譜。

    時安安抬手摸了摸褚念文的頭：「老五，如果你真的覺得很內疚，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贖罪，表現出你的誠意。只要你努力過，至少無愧於心。」

    褚念文認真地點點頭，臉上現出昂揚的鬥志。

    這仿佛已經是自從褚家破產之後，他現在最迫切想要做到的事情。

    「大嫂，我一定會努力的！」

    作者有話說：

    再次強調，這是贖罪線，不是友情線！

    是為了讓老五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而不是為了讓常思原諒他皆大歡喜。

    第七十八章

    二更

    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 已經是深夜。

    褚念文困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幾個哥哥齊刷刷在警察局門口等著，看見他們出來，大呼小叫地迎上去：「老五！大嫂！」

    看著哥哥們擔憂的表情, 褚念文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心裡又暖暖的。

    不管多麼晚, 都有家人在為你守候。

    這種感覺真好。

    他伸出手抱了抱自己的三個哥哥，語氣微微顫抖著：「對不起, 哥哥們, 讓你們擔心了。」

    收回手後，褚念文轉過身看時安安，認認真真地鞠了一個躬：「還有大嫂，對不起, 以前的我真的是個小混蛋。」

    時安安滿意地點頭。

    褚念文反省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她提議：「很晚了, 我們先回家再說吧。」

    五個人一齊回家。

    長明巷這間破敗的小院，一開始褚念文覺得這裡完全不可能住人。

    今天遠遠看見小院裡昏黃的燈光, 他突然有種回家的歸屬感。

    那是以前在褚家大宅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

    在他身邊, 褚念白還在絮絮叨叨著：「老五你要記得, 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一定要回來找哥哥們說。哥哥們不能幫你打回去，但是可以幫你報警！別什麼事情都自己憋著……」

    褚念文連連點頭, 很認真地聽著。

    回到家後, 哥哥們又認真把他檢查了一遍, 確認他身上沒有受什麼傷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褚念文終於獲准上床休息。

    他困得不行了, 閉上眼就睡著了。

    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意外的是, 三個哥哥和時安安居然都在。

    他有點懵：「你們今天不上班嗎？」

    褚念白一邊煮早餐, 一邊笑著回答：「我們都請假了, 今天就在家陪你。」

    這讓褚念文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感動。

    吃完早餐後，他在院子裡左扭右扭，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其實，哥哥們，我今天有點事，必須得出去一趟。」

    他也很想和家人們在一起，但是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

    這件事情很緊迫，他覺得自己一分鐘都等不了。

    三個哥哥都有些驚訝，時安安大度地揮揮手：「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