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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0:38:30 作者： 藪春
一號沉默的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問道：「你不怕我是院方來乍你的？」
「好像沒有這個必要。」
裴錯玉一攤手，直白道：「院方如果發現了我的操作，可以直接殺掉我，而不是多此一舉。肯費心幫我遮掩的，肯定是對我有所圖的，你說對吧，一號。」
一號將一瓶藥丟給他，「吃下這個，我保你明天順利被選走。」
「這是什麼？」
「定位藥，日後你若背叛，無論逃到哪裡，反叛軍的異能者都能找到你。」
*
隔日，第一街區的使者抵達36區。
一群院方高層諂媚的簇擁著兩位衣著光鮮的異能者走進教堂，伴隨著大門的合上，也隔絕了外面敬畏、嚮往的目光。
院長謹慎的檢查了前三名的貢獻分，著重在三號的身份上看了看，清一色的實驗品貢獻分看起來並無異樣，名單便提交到了使者的手中。
得知裴錯玉即將以三號的身份進入第一街區後，衣衣興奮的主動為他收拾行李，雖然下等人也都沒有什麼屬於自己的物品可收拾。
「阿九，以後你就是上等人了！希望你去了第一街區後，不會忘了我。」想到這裡，他興奮之餘，眼神卻也有些黯淡。因為他知道，等級差異便是天壤之別，他們日後可能再也不會相見了。
裴錯玉摸摸他的腦袋，溫柔的說：「你在聖靈院保護好自己，用不了多久，我們會再見面的。」
衣衣還不懂他這句話的深意，只是懵懂的點頭答應下來。
在眾人憧憬艷羨的目光中，裴錯玉與其他兩名選拔者一同坐上了只有第一街區才擁有的飛行器，不同於他與一號的平靜，二號顯然是聖靈院的土著居民，乍一擁有改變命運的機會，讓他興奮的不能自持，一個勁的喋喋不休。
「我們馬上就要成為上等人了嗎？」
「聽說成為上等人以後，就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名字了！」
「哈哈，我的室友還囑咐我一定要回來看他，怎麼可能，離開36區以後我絕不可能再回來看一眼這個鬼地方了！」
「你們為什麼都不說法？」
「——安靜！」一位使者厭惡的看著這個鄉下土包子，冷冷的道：「憑你也配做上等人？還是先通過試煉再說吧！」
二號被嚇得臉色煞白，低下頭吶吶道歉後不敢再出聲，接下來一路都是安分守己。
裴錯玉與一號對視一眼都看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接下來的試煉應該才是進入第一街區的重頭戲。
下等街區都是遮天蔽日的工廠，但當飛行器駛離36區後，天空豁然開朗，一棟棟高樓大廈與生機盎然的自然森林盡數出現在眼前，引得從未離開過聖靈院的眾人忍不住一陣驚嘆。
飛行器最後停在了一棟奢華優雅的別墅面前，當大門打開，眾人陸陸續續走下來，不止有裴錯玉三人，5-36區的所有選拔者都在這裡。
為首的使者高傲的走上前，命令道：「你們將在這裡居住一周，別墅里擁有舒適愜意的環境，精心烹飪的美味和一切你們本該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娛樂設置，這些是你們從前為聖靈院做出貢獻的獎勵——」
「除此之外，本周的最後一天，你們要遵從本心，選取一樣對你們而言最具有吸引力的東西，記住，一定要遵從本心，這關乎到你們的未來。」
「祝你們好運，下等人們。」
這些各區最優秀的少年此刻卻像木頭般呆愣愣的走進別墅內，眼看著大門合上，趾高氣昂的侍者們一同離開，仍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們打量著四周前所未見的環境與設施，驚嘆、狂喜、甚至是大吼大叫的人都比比皆是，有人跳進泳池裡享受游泳的自由，有人抓起桌上的蛋糕嘗試著吃起來，生平第一次嘗到甜味連靈魂都在顫慄，眾人陸陸續續的開始學會享受上等人的生活，快活的沉醉在其中，忘記思考。
裴錯玉隨手取下果盤吃了一塊芒果，清甜的口感讓喝了一周機油味營養液的味蕾都有些不適應了，他感慨了一句，隨手將果盤遞給旁邊的一號，「你也嘗嘗？」
一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少年優雅自在的姿態仿佛回到了主場，與四周混亂的人群完全不同，他懷疑的問：「你不是36609，你到底是什麼人？」
裴錯玉笑他：「你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敢和我合作？」
「你會給36611取名字。」一號淡淡的說，「即便你是上等人下來體驗生活，或者是被追殺逃亡到36區。，但總會不會對反叛軍有敵意，因為上等人即便作秀時也藏不住他們骨子裡的階級優越感，但你沒有。」
他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而是環顧了四周一圈，分析道：「那些上等人將這一周定義為試煉，而據我所知，各區的選拔者從來都沒有被遣返回去過的，所以大家都會覺得只要是前三就一定會成為上等人，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明顯是謬論。」
裴錯玉點點頭，接道：「沒有遣返，也有可能就是都被處理掉了，只有試煉成功的才能活下來。」
「試煉內容到底是什麼呢？」
遵從本心選走對自己最有吸引力的東西，完全沒有一個選取範圍，這個說法很浮啊。可能是活物，也有可能是死物，可能是一捧水、一塊蛋糕，也有可能是一個桌子一面牆。但選取範圍太廣泛也就造就了很難找出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