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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0:38:30 作者: 藪春
    「因為他這個人,只要有一線生機就會繼續往上爬,做什麼事都不會毫無保留,包括恨意,只有在他徹底絕望的時候恨意值才會滿分。」裴錯玉的語氣相當平靜。

    *

    伴隨著胚胎液被身體逐漸吸收,距離懷孕的時間越來越近,裴錯玉的身體反應就愈發的明顯。

    莊攬洲就像一個管控欲極強的大家長,親力親為的打理著小妻子的一切,完全沒有半點上位者的矜高傲氣,半點不肯假手於人。

    裴錯玉的情緒喜怒不定開始頻繁發火,他卻配合著溫聲安撫,裴錯玉失眠他便一夜夜的將人攬在懷裡耐心陪伴,等人睡著之後再幫他整理了一下衣物,細心地將那串九眼天珠給他戴好,確保萬無一失。

    但有一件事最麻煩,裴錯玉的X欲開始增加。

    莊攬洲會將人擁在懷裡,用手給他撫慰,但是不管用。

    裴錯玉懶懶的靠在他的懷裡,享受著對方的愛撫,語氣卻沒有半點沾染情/欲的氣息,他嘲弄道:「不管用的,莊攬洲,你覺得習慣了大魚大肉的人,還會被一盤涼菜糊弄住嗎?」

    他扣住男人的手腕,看著莊家主因克制隱忍而愈發性感的模樣,注視著那雙瀕臨失控的幽深眼神,戲謔的楠漨在他耳邊說:「你倒不如躺下來讓我睡上一睡,那我們之前的帳都可以一筆勾銷。」裴錯玉現在就是完全仗著這個「備孕期」,莊攬洲不敢上他,才敢提出這種要求。

    他話沒說完,莊攬洲的手下微微用力,裴錯玉就不由得悶哼一聲,「放手……」他的聲音都啞了下去。

    莊攬洲死死地咬住他的脖子,一邊啃噬,手下的動作一邊用力,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失控前兆的陰沉:「裴錯玉,你過去的風流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未來,你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出去偷腥。」

    他的夫人過去身經百戰的經驗,永遠都是刺激莊攬洲情緒失控的死結,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個浪蕩成性的美人曾經被多少人覬覦過,又沾染過多少人的氣息。

    不過這一切,未來都不會再發生。

    *

    莊家最近一樁又一樁的事鬧出來令人目不接暇,先是幾位少爺或是沉寂下去或者被流放,又是乘州島爆雷,就在所有人猜測莊家是不是出事了的時候,莊藺兩個合作的林城項目終於爆了出來。

    打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是一樁樁事件之後,莊家第一次公開舉辦宴會,來往賓客絡繹不絕,表面上一團和氣言笑晏晏,但實際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的投向宴會的中心人物,卻鮮少有人敢上前攀談。

    能夠與莊家主聊上幾句的人們,在整個梧州的上流圈子裡也是屈指可數。

    一位金融圈的大佬端著酒杯站在他的身邊,笑著調侃道:「聽聞莊兄最近一直在E國和林城兩處跑,又要忙藝術展又要忙項目,想見你一面可真是難如登天。」

    另一人順著這個話題半開玩笑道:「怎麼,莊家接下來有心往藝術圈的方向發展?林城的項目你瞞著我們,這次不能再吃獨食了吧。」

    莊攬洲晃了晃酒杯,淡笑道:「和項目沒有關係,我最近在忙的,只是我家夫人的藝術展。他最近身體不適,理應我代為效勞。」

    夫人?這兩個人瞬間在宴會現場引起軒然大波。

    一位大佬的表情有些震動,詫異道:「莊家要有當家主母了?聽起來還是一位藝術家。」

    「身體不適不會是……」有人立刻聯想到了最近莊家內部的動盪,霎時間目光驚異起來。

    莊攬洲微微頷首,顯得從容不迫,輕描淡寫的宣布道:「莊家馬上就要有下一任繼承人了。」

    不遠處,藺燕回的表情最是微妙的,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只是摸了摸耳廓邊上的耳機,神情看起來略有些焦躁,又被自己強行壓了下去。

    莫說是外人震驚,便是莊家內部的成員們都被這個消息打的措手不及,而莊家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都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本還在惦念著休養生息未來再戰的莊闕直接身體一個踉蹌,絕望籠罩在心頭,他知道,他徹底沒有機會了。真是可笑,他們兄弟幾個鬥了這麼久,結果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想到這裡,莊闕丟掉手裡的酒杯,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身邊人低語著:「這種好消息怎麼能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呢?真是個好消息啊……去給二哥和三哥打個電話,讓大家一起開心一下。」

    與此同時,薛緒急匆匆的走進宴會大廳,低聲在莊攬洲耳邊說了什麼,男人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因為薛緒說:「家主,出事了,藺榆喬找到了安置夫人的別墅,帶著一群人直接準備爆破衝進去。」卻是不知道藺家發生了什麼,藺燕回竟沒能管住弟弟,讓他出來送死。

    *

    別墅內部的安保被打得措手不及,很快便全部都被控制住,越野車粗暴的撞開大門駛進庭院,侵略的一方明晃晃的停在了小樓下面。

    駕駛者從車上跳了下來,他穿著一身幹練的橘黑相間的越野服,高而瘦的身形大步的朝小樓走去,每一步都帶著一股強勢的侵略感,他隨手扯掉墨鏡,亮如白晝的燈光打在那張桀驁不馴的面孔上,銳利的艷色讓人不敢直視。

    保鏢跟在一側,手指向上指了指,「小少,人就在樓上。」

    藺榆喬點點頭,「我自己上去。」他的煙嗓帶著濃濃的顆粒感,沙啞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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