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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0:38:30 作者: 藪春
他重回展廳,走進來的,一步一步,從第一幅畫看到最後一副,然後伴隨著「嘩啦」的巨響,所有的畫都被他粗暴的撤了下來,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他與畫中的莊攬洲對視著,眼中滿滿染上陰戾的色彩。
火苗燒了起來,火舌吞沒了所有的莊攬洲,一如藺榆喬此刻的決心。
「著火了!快救火,快救那些畫——!」有人急切的喊著救火,卻根本來不及救下那些珍品畫作。
「阿玉……你騙了我,但沒有關係,我會把你找回來的。」
藺榆喬低著頭喃喃自語,他看著手中的婚戒,靈活的魚尾上俏皮的鑲著那一抹紫玉,小少爺低頭吻了上去,一派虔誠。
慢慢的,他的牙齒咬在了手指上,撕咬,似是野獸般的撕扯著,血肉綻開,鮮血洶湧的溢出,唯獨魚尾沒有被咬到,只是很快被鮮血浸滿。
鑽心的疼痛讓藺榆喬痴痴的笑了出來,帶著不顧一切的決心與狠辣,「阿玉,等我,我會接你回來的。」
驕縱任性的小少爺終於有了得不到的玩具,卻也明白了權勢的好處,他開始學著長大,學著如何用手腕去贏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
轎車駛進了一處莊園,司機拉開車門識趣的離開。
裴錯玉被銬在了轎車的一角,手銬是他上次留下的手銬,手是他自己的手。這樣弱勢的局面下他還在儘量的維持著冷靜,一邊舒展著身軀一邊晃了晃被銬住的一隻手,問:「我都已經是你砧板上的魚肉了,還要把我銬住,至於這麼提防我嗎?」
他的另一隻手在莊攬洲手裡,與男人十指緊扣。
莊攬洲俯身,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被自己禁錮在懷中的畫家,淡聲道:「你知道我和你遇到的其他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裴錯玉道,「是你從未相信過我,我現在明白了。」
莊攬洲抬起他的下頜,與他四目相對,黑沉的眼珠看不出任何情緒,他道:「我從不相信一個風流浪子可以輕易收心,尤其是你,裴錯玉。我說過,即便你表現的斯文紳士,但你的靈魂里有一種對世間規則的嘲弄,那是你骨子裡的高高在上。」
「你遊戲人間縱情聲色,你親手打磨的尾戒,你展現的十三幅畫,一樁樁一件件的驚喜中展現的柔情蜜意,都不過是你慣於玩弄感情的手段而已。」
「裴錯玉,你從未愛過誰,你不過是在享受征服莊家掌舵人的快/感罷了。」他沉淡的聲音,將一切溫情脈脈的表皮撕的血肉模糊淋漓盡致。
裴錯玉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能看穿自己的人,他低笑著,感慨道:「但你還是配合了我。」
莊家主每天有那麼繁忙的公務要處理,那麼多家族爭權的麻煩要解決,那麼野心勃勃的事業心要滿足,可還是拋卻了理智和他玩起了情場的遊戲。
哪怕他剖析的再犀利,也改變不了一個明晃晃的事實。
「——是,即便我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知道你在故意放鬆我的警惕有意躲開我,我可仍舊想要你。」莊攬洲承認的極為坦蕩。
咔噠。
腰帶被抽出來,無情的丟在了一側。
裴錯玉下意識掙扎了一下,長褲下滑,在昏暗的空間路露出一小截窄細的腰線。他的手克制的抓緊身下的軟墊,聲音冷靜平穩:「你是故意引導莊時鈞發現真相的,為了宣示主權,也是故意讓藺榆喬出現在這裡……」
莊攬洲有力的大手扣住他緊繃的腰肢,一寸寸收緊,欣賞著畫家如活魚在砧板上彈跳的垂死掙扎,美不勝收。
他的眼底一片暗沉,濃霧在侵蝕著理智,聲音逐漸暗啞,一字一句的補充了裴錯玉未盡的話語:「——這一切,都是為了斬斷你的後路。」
可看到他與藺榆喬站在一起的那一瞬,莊攬洲還是失控了。他咬在畫家的脖頸上,聽著那人嗚咽的悶哼聲,暗啞的嗓音帶著濃重的占有欲,「裴錯玉,你所有的誓言都會成真,而你將永遠都被困在我為你打造的囚籠里。」
裴錯玉還欲說些什麼繼續轉移他的注意力,突然一陣劈開的劇痛傳來,他的身體一繃,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
他媽的……這個老畜生真是一點機會都沒留給他。
「住手……你他媽的……」
畫家第一次發出這種慌亂到有些崩潰的聲音,「莊攬洲,你個狗東西,你他媽的……操——!」
從來都是這樣對待別人的裴錯玉,第一次體會到被入侵的滋味。
三觀炸裂。
世界觀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他的臉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就再也顧不上這些。
「滾……出去……」畫家的聲音慢慢虛弱下來,越來越啞。
……
…………
窄小昏暗的空間裡,每一道縫隙似乎都被填滿了曖昧旖旎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莊攬洲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低喃著「阿玉」兩個字,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貪婪,像不知滿足的野獸。
「還記得你之前發過的誓言嗎?佛珠,要一顆一顆的吞下去。」
「——滾!!!」
最後,清心寡欲的莊家主失控成了不知疲倦的野獸,而那顆時常用來提醒他要理智的佛珠,都染上了□□的氣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