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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0:38:30 作者: 藪春
    「有意思……」

    裴錯玉輕笑一聲,讚嘆道:「我猜那位幕後主使,一定對我很了解。」

    現在唯一無法解釋的就是那張「快逃」的紙條了,他會在什麼情況下跟自己說「快逃」呢?有什麼樣的局面可以將他嚇到不戰而逃?這不合常理。因為即便面對死亡,他都不會如此膽怯無能,這張紙條上的字就很不合邏輯。

    有沒有可能是別人模仿他寫的字,或者是有人逼著他寫下的這兩個字呢?裴錯玉將紙條握在手裡擺弄了兩下,拇指一擦,紙條突然捻成了兩片,裡面那層還有一行字顯露出來:

    【算了,我這種人根本不可能聽勸,你想浪就去浪吧,結果不重要,過程快樂就好。】

    裴錯玉:「……」

    這話裡帶著一股微妙的給自己挖坑的氣息,又遺憾又幸災樂禍,雖然有點皮的過分,但怎麼看都是他自己會做的事。

    只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坑,才會讓自己在栽進去之後,又毫不猶豫的將另一個時間線的自己坑進去呢?

    嘖,有點微妙。

    *

    30日,傍晚。

    「方案已經出來了?」

    「是,不過和之前說好的有些許變化,家主要在電視塔旁邊建一座圖書館,具體的一切改動還要您過去以後再商議。」

    「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藺燕回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向外走,他剛下樓就和老管家打了個照面,「孫伯,晚上我還有公務,就不在家裡吃飯了。」

    他正欲出門,突然看了外面的車,問:「今天有人來找榆喬?」

    「是,白家那位小公子過來了。」老管家指了指樓上的方向,慢吞吞地說:「剛進去,還帶了一個陌生人來。」

    藺燕回對弟弟身邊的狐朋狗友很是頭痛,他揉了揉眉,無奈的囑咐了一句:「看著他點,明天就要訂婚了,別讓他再胡鬧。」

    「知道了,大少。」老管家剛答應下來,目送藺燕回遠走的背影,緊接著就聽到樓上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完了,估計今天小少爺是沒得消停了。

    瓷杯在地上四分五裂,杯蓋咕嚕咕嚕滾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藺榆喬的腳下,然後被無情的一腳踩住,動彈不得,正如書房裡其他兩個人被攥住的心,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白曉落帶了一個證人來,正是旁邊那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大學生,他在網上叫lwm,現實里名叫李維摩,收了何朱辭的錢帶節奏黑裴錯玉的人。

    李維摩交代的很清楚,他收了兩撥人的錢,一波是何朱辭和他背後的莊得相,在事情大到不好收場他本想刪號跑路,但是一個姓句的男人卻用他的學業逼他繼續搞事,承諾事成保他平安。

    這樣看來,句鷂還是沒保住人,這人被藺小少爺給逮住了。

    藺榆喬那張昳麗的臉蛋此刻布滿陰戾,莫說是李維摩嚇到腿軟交代的一乾二淨,就是一邊的白曉落都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一個。

    白曉落也不懂為什么小少爺生起氣來如此恐怖,分明裴錯玉是他的情敵,莊時鈞對昔日小情人不僅見死不救還落井下石,這對於即將與他訂婚的藺榆喬而言不是好事嗎?說明未婚夫沒有惦記舊情人!

    莊家主是生氣他讓家族丟了臉,但藺榆喬生什麼氣?

    「咚!」

    藺榆喬將手機往桌上一丟,嚇得幾人一個激靈,他轉過頭,沉著臉問跟自己時間最久的心腹保鏢:「裴錯玉人呢?」

    「現在應該在林城。」

    保鏢說:「莊時鈞的公司安排了一個林城慈善教育活動,地址就定在c2區,裴先生是總評委……」

    藺榆喬譏諷一笑,「他倒是打的好算盤。」說著站起身,冷聲吩咐道:「備車,現在就去林城。」

    幾人聞言都嚇了一跳,白曉落趕緊攔道:「榆喬,明天就是你訂婚的日子了,現在去林城肯定來不及回來……」

    「回不來就讓莊時鈞自己訂婚!」

    小少爺一拍桌子,怒吼道:「他不是主意多嗎,這麼想訂婚,讓他和公雞拜堂啊!」他說著,用手一指白曉落,指揮道:「你去買只公雞明天送到訂婚現場,讓那隻雞替我和莊三少訂婚,我人不到,但禮肯定不能少!」

    白曉落整個人都嚇傻了,「什、什麼……榆喬,這這這,這不合適吧!」

    藺榆喬那花樣百出羞辱人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但都是用在對付討厭的人和情敵身上啊,什麼時候竟然連未婚夫都被波及到了?

    再看小少爺,倒像是心肝寶貝被人給傷著了,一副惱到殺紅眼的樣子,莊時鈞不是他的寶貝嗎?那誰是?裴、裴錯玉嗎?

    這個猜想,讓白曉落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都一陣頭皮發麻,不、不會吧……這也太荒唐太刺激了……

    藺榆喬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攔得住。

    他是傍晚知道的裴錯玉被黑事件的全部真相,晚上人就抵達了林城,兜兜轉轉來到c2區的酒店時,一下車就瞧見有工人從貨車上卸下來一幅幅被黑布包裹的畫作送進酒店。

    裴錯玉正在指揮工人們卸貨,這些油畫會陸陸續續送回梧州參加畫展,一幅畫擋在了他的面前,他順勢往身後一退,卻退到了一個禁錮的懷抱中。

    他一怔,卻沒有反抗,而是順著對方摟住自己腰肢的力度被拉到幽深的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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