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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0:29:25 作者: 三千大夢敘平生
童熒也並不打算讓聞楓燃頂替掉主舞的位置。
主舞那小孩養好傷、念好書,還是要再回來跳舞的。童教練答應了,等傷好回來還讓他們成團,還是六個人繼續跳。
十幾歲的年紀,變數很大,誰也不知道這種承諾會不會成真,但至少目前依然保有著固執的希望——在情緒穩定的成年人看來有點幼稚,但也不介意去守護的希望。
smolder要參加比賽,拿聞楓燃當工具人主舞,反過來也是一樣。
聞楓燃也不會止步於一個舞團,他要走的路遠比一檔節目、一場比賽更長。
聞楓燃也是第一次跟別人磨合,察覺到了困難,但不打算往後退:「我去問了我老師。」
童熒苦惱了好幾天,竟然沒想起來這個天下第一大好辦法,重重拍了下腦袋:「你——你老師是怎麼說的?!」
他的聲音沒壓住,調門起的有點高,聞楓燃被他一嗓門喊得愣了下。
「喊什麼喊。」席野按倒沉不住氣的完蛋玩意,交給喻星火拖走。
商老闆用戒菸糖沉穩套狼崽子的話:「快說快說,你老師是怎麼說的?」
狼崽子:「……保密。」
商老闆:「?」
「老師說讓我保密。」小狼崽忍不住晃起尾巴,兩個月淬鍊得越發冷厲悍驁的氣息倏然一散,變回十三歲有人養的乖小孩,「跟誰都不能說。」
「跟我都不能說嗎!」被壓制的童教練難以置信爬起來,「我是你戰隊導師!是你評委,是你教練——」
也不能說。
不光不能說,十三歲有人養的乖小孩還必須立刻回家。
因為老師就讓他出來練四十五分鐘,他要回家上文化課、跟小屁孩們視頻、給老師熬安心養神補氣益血的中藥了。
乖小孩的腰特別好,嘎嘣脆一鞠躬:「對不起教練!」
童教練:「……」
四位成熟穩重的成年人棋差一著,眼睜睜看著小狼崽滿心期待地把尾巴搖成螺旋槳,向四位評委鞠躬道謝說再見。
練習室的牆上有掛鍾,聞楓燃看了一眼時間,拎起放在練習室角落的打折款超便宜登山包,卡在四十五分鐘的最後一秒極限衝刺出練習室。
練習室在一樓,有人下來接他。
時間點卡得特別准,小狼崽背著登山包,殺到樓梯口的同時,下來散步的經紀人也恰好走完最後一級台階。
有人養的乖小孩撲過去扶住老師,低下頭老老實實被胡嚕腦袋,拍著胸口保證自己今天沒練過頭,其實還少練了一會兒。
那個被他扶住的身影,其實也並沒身體不好到一定要扶。
除了大概是因為秋冬季節交替、終歸難免反覆,發作過幾次的腿傷,那位莊先生的身體一直被血紅大野狼照顧得很好。
只不過夜裡降溫風冷,莊先生只穿了件薄款的工裝外套,怎麼看都有點少了,難免著涼。
四位評委在門口擠成一團,看似禮貌謙讓、互相關心,實則暗流涌動:「喻粉頭最近在感冒吧?風這麼大,就不要脫外套了。」
喻星火當然清楚這群混蛋安得什麼心:「沒有!我吸氧是被氣的,童熒最近才是真累病了!你脫衣服幹什麼?」
童教練矢口否認:「我很健康,但以為自己累病了,杞人憂天,衣服穿多了。」
「你們兩個的外套莊先生穿得上嗎?」席野都懶得理那兩個人,按住被他偷了拉鏈頭的商遠,「都別出聲,我過去問問……」
席老闆沒來得及過去問「莊先生冷不冷、需不需要一件不薄不厚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外套」,因為莊先生顯然不冷。
那個奪門而出的狼崽子,熟練地從碩大的背包里翻出外套給老師披上,又一瞬間掏出了暖手寶、熱水袋和保溫杯。
後面三樣都是聞楓燃經常提及、但幾位評委素未謀面的「雪團兄弟」託付的,每一樣上都有一個表情相當犀利的、戴墨鏡的冷酷雪團。
……席野回來的時候,另外三位評委蹲在門口,嘎嘣嘎嘣嚼戒菸糖,身心都挺平靜祥和。
「術業有專攻。」商老闆依然沒找到自己丟失的拉鏈頭,拍拍手站起來,「走吧,我們去拆卸峰景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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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業有專攻。
比如專門負責照顧老師的大野狼,現在已經能完美掌握中藥的火候,知道怎麼熬藥效最好,熬多久最合適。
甚至還能精準把控時間,在端著藥送過去的過程里,恰好把藥晾到不燙也不涼,剛好能一口氣喝掉。
穆瑜接過藥碗,笑著揉大野狼被汗水泡得多了、又有點褪色的紅毛毛:「多謝。」
小狼崽蹲在他身邊,聽見道謝就囫圇搖頭,還是用那種小心翼翼的力道揉他胸口:「有沒有好一點?」
「我覺得有。」穆瑜把手交給他,「小老闆,幫我看看,是不是好很多了?」
聞楓燃特別緊張,搬著小馬扎正襟危坐,按照在直播間裡學的課程,屏息凝神給經紀人診脈。
剛診了兩秒鐘,聞楓燃又想起正事,連忙按照雪團兄弟的囑咐,摸出兩顆糖,把糖紙剝開:「喝完藥吃。」
穆瑜配合地接過來:「唉。」
「喝完藥再吃嘛。」大野狼的語氣一秒軟下來,「你好好喝藥,喝完藥再吃糖……我給你發獎金。」
血紅大野狼現在掙了不少錢——節目組採取了相當貼心的現結模式,錄完一期就結一期的帳,憑本事留到現在的11號選手已經小有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