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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0:29:25 作者: 三千大夢敘平生
一隻手扳住隊長的肩膀,硬把人拖出來:「怎麼回事?」
「余老師怎麼了?」紅毛小公雞嗓子都急啞了,「為什麼不去醫院?」
少年組隊長愣了下,隨即看見氣喘吁吁追上來的高益民:「大師兄?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次的場地是友商俱樂部的一個冰雪場館,離他們隔著兩座高架橋三個十字路口,其中一個路口的紅燈簡直喪心病狂,亮一次足足一百五十秒。
根據過去外出比賽的經驗,大師兄腦袋上這一頭紅毛有某種召喚同類的力量,他們就沒一次成功躲開過那個亮起來就宛如壞了的紅燈。
大師兄的臉色沉得厲害:「少說廢話,余老師怎麼樣了?嚴重嗎?」
少年組隊長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頓了頓,果然不敢再問:「應該,應該是不太嚴重……但也不是太不嚴重。」
他們隨隊的隊醫和復健師都來了——溫室里不會真生病,但傷痛也會被模擬出來,是為了保持和真實世界的同步性,以免在溫室里呆習慣的人跑出去靈肉合一就是一個自信劈叉。
所以即使在這裡,隊醫、復健師也都是必需的職業。
平時小隊員們的傷病都需要處理,要學會配合治療和復健,這樣才能保證離開溫室的時候,能最快適應外面的生活。
可縱使是見多識廣的隊醫和復健師,也沒怎麼見過……居然有人能連續落這麼長時間的枕。
對。
落枕。
沒有什麼別的含義和隱喻,單純是因為對「睡覺」這件事兒比較陌生和不熟練,沒有善用枕頭,所以導致的頸側局部不適。
並且還由於穆瑜對痛覺的感知程度過低,每天照常上下班、照常練習睡覺,行走坐立時也是一貫的清俊板正,所以這點不適就一直沒被發現,更沒被處理。
由於一直沒發現沒處理、也沒被任何人發現並進而予以處理……以至於落枕這項問題被檢查出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被硬生生帶進了意識層面。
#真·什麼玩意兒都能往意識層里刻#
#賽博落枕#
……
要不是今天整個俱樂部體檢,余教練也被隊員們生拉硬拽過去做了一次檢測,都發現不了這麼一個不知道嚴重還是不嚴重的小傷病。
當然,「小傷病」這種觀念,只是隊醫、復健師和余老師自己的說法。
原本就擔憂余老師這麼在溫室里陪著他們會不會影響身體,在少年隊員們的眼裡,余老師體檢表上的任何一個小異常,都是天大的事。
所以在得知余老師落枕以後,隊員們就緊張地立即行動起來,每個人都貢獻出了自己治療落枕的獨門秘方。
所以在余老師的辦公室,堅持落枕就要熱敷和堅持落枕就要冰敷的兩撥人就起了些爭執,爭執中接到了大師兄報喜的電話。
所以他們在電話里,想讓剛拿了金牌、十分可靠的大師兄幫忙評評理,落枕到底是該熱敷還是冰敷。
……才開了個頭,另一邊就一通震耳欲聾的兵荒馬亂。
等再安靜下來,接電話的就變成差點被開成F-1的極速班車顛吐的高益民了。
少年組隊長還沒整理好思路,不知道怎麼把這件事描述給大師兄:「其,其實——」
少年組隊長話頭一頓,探著腦袋透過窗戶往下看了一眼:「大師兄,外面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記者?」
「我怎麼知道?」項光遠焦躁地抓了抓頭髮,回來的路上倒是好像的確有莫名其妙一堆車跟著班車翻山越嶺,可那跟他一個急著回來哭著贖罪的孽徒有什麼關係,「這都是小事兒,你先告訴我余老師——」
紅毛小公雞的聲音戛然而止,下意識靠牆站直,刻在意識層面的雙手貼褲縫。
穿著黑金運動服、即將參加三天後兒童組比賽的余雪團小選手拎著小板凳,從辦公室里出來。
「大,大哥。」少年組隊長很不仗義地假裝沒看見大師兄狂打的眼神,抱著熱水袋和毛巾讓路。
高益民看見了大師兄的眼神,但不敢過來,只能用眼神回以無聲的支持。
小閻王嚴嚴實實戴著墨鏡跟口罩,小板凳噹啷往地上一放,蹦上去,揪起當代青年組花滑一哥領子上那塊金牌。
「這是金牌。」當代青年組花滑一哥一口氣卡在喉嚨口,「你,你要嗎,外面還有。」
「還有可多了。」
他結結巴巴:「別殺我,我去給你搶。
沒人理他。
小閻王站在自帶的小板凳上,晃了晃那塊金牌,正反看了看。
……然後從綬帶上撿貓毛一樣,摘下來了三個微型收音器、五個微型竊聽話筒、七個針孔攝像頭。
少年組隊長:「??」
紅毛小公雞:「???」
高益民立刻摘下自己那塊金牌毫不猶豫咚一聲扔進了垃圾桶。
趴在外面的幾個狗仔捂著耳朵,齜牙咧嘴蹦起來,顯然是被收音裝置里摩擦導致的尖銳雜音教做了人。
/
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屬於一部分喪心病狂的記者和無法無天的狗仔。
倒也沒什麼太深刻的陰謀——實在是伯格黑德這支隊伍在余教練手下,太低調、太神秘了。以至於能拿到任何一條一手消息,獎金都是個平時從不敢想的巨額數字。
可能打探的方法統共也就那麼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