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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0:14:18 作者: 鵝子
我收回了想要阻止男生坐下的手,那個位置原本是陸嶼的。
在下課以後,我還是忍不住問了老師,「老師陸嶼呢?他怎麼不來了?他不也是要考試的嗎?」
老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將花名冊在我眼前晃了晃,「他沒告訴你呀?我看你們關係還挺好的啊。」
我一頭霧水,「怎麼了?」
「陸嶼不會來上課了,他要出國了,雅思早就考下來了,聽說還拿到了好幾個名校的 offer 呢,各種手續也在辦理了。」
出國?!
怎麼這麼突然???
原來……他一直忙的事情就是出國呀……
我看到其他人都沒有對陸嶼的缺席表示驚訝,有點恍惚,我叫住一個男生,「你知道陸嶼不來了嗎?」
男生撈起書包,隨口答道,「他不是要去加拿大了嗎?」
下課了,同學們結伴三三兩兩齣去了,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教室中,久久反應不過來。
所有人都知道了,陸嶼告訴了所有人,可他唯獨沒告訴我。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一句也沒有向我透露。
我又氣又難受,還覺得自己忙前忙後給他挑禮物簡直可笑。
關係好?
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12
在四級前的最後衝刺階段,我和新的夥伴正在教室模擬考試,陸嶼突然出現了。
他聲音有點沙啞,對我的學習夥伴說了幾句話,把我的新夥伴支走了。
我既不抬頭看他也不問,只是自顧自地做聽力,陸嶼也不說話,就像以前同桌一樣,坐在我身旁,支著胳膊看著我。
「沈音音,停一下。」
我深呼吸一口氣,放下筆,面無表情地問,「有事?」
「最近英語怎麼樣,四級有把握嗎?」
我點點頭,「很好呀學長。」
我把「學長」兩個字咬的極重,想發泄著我內心的不滿情緒。
顯然,他也察覺到了,低頭摸了摸鼻子,「那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嗯,你要出國了唄。」
陸嶼沉默了,垂下眼皮,在視線的余光中,我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此時已是初夏,窗外的芭蕉綠油油的,寬大的葉子在風中嘩啦啦的響。我們坐在窗戶口,溫熱的風灌進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陸嶼看了看我的表情,有點小心翼翼的問,「你都知道了?我本想早點告訴你,可是……」
沒等他說完,我就氣笑了,扯了扯嘴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試卷一股腦塞進書包里,噼里啪啦快速道,「不用可是什麼,我們也就是個普通同學,不需要解釋那麼多哈!」
我賭氣般的摔門出去,臨了還補一句「你趕緊滾吧,出去了就別回來了,反正我也挺討厭你。」
我一直往前跑,直到跑到氣喘吁吁。
將冷落自己這麼久的陸嶼狠狠地報復了一下,心中應該是痛快的。
可為什麼……為什麼會覺得這麼難受?
手機響了起來,我看到來電是陸嶼,咬牙狠狠心,一口氣把他的所有聯繫方式都拉黑了。
以前如何,以後又如何,都與我無關了。
13
大二上學期,我迎來了轉專業考試。
陸嶼以前說我學不好英語,我偏不信,我不僅要學好英語,我還要去國內最好的外國語大學。
那段日子即使是現在回憶起來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用我室友的話來形容,簡直就是走火入魔。
英語這門專業吃力不討好,學的東西多,可卻依舊被眾英專生戲稱為「沒有專業」,
彎彎繞繞的英國史美國史學得我頭暈腦脹,語言學更是 Hard 模式,同學們一片哀鴻遍野。
可既然都選了,我沒有理由不努力。
每天早上六點,我就開始跟著 BBC 朗讀,練口語練聽力磨耳朵。
從白天到晚上,我都在備考專四、專八,一遍遍地刷題刷到吐。
後來,我一個跨專業的插班生,竟然出乎意料地順利保研了,而且還遇見了一個很優秀的男生。
他穩重大方,長得也不賴,舉手投足都讓人很舒服。
可偏偏,我再找不到當年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14
我是沈音音,今天是我入職某網際網路大廠的第一天。
作為翻碩應屆生,我一路過關斬將拿下了海外業務拓展的 offer,現在正在部門的破冰會議上和同事們談笑。
「音音,你加一下咱們的部門群吧,我拉你一下。」同事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我趕忙應下。
入群,打招呼,發表情包。
一連串動作下來,群里已經滿屏「歡迎歡迎」,其中還夾雜著一句不起眼的「沈音音?」
我當時沒在意,只當是同事確認一下我的名字。
可不知道為什麼,從入職第二天開始,我的工位上老是莫名出現一些東西。
一些讓我垂延欲滴的東西——黑糖奶茶、乳酪歐包、芋圓鮮奶……
但我沒敢打開。
畢竟外賣單子上沒留姓名和電話,備註欄里還寫著一個句英文對話。
「How are you」
「I a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這也太奇葩了……
為了找出這個人是誰,我問遍了閨蜜發小和家人,但都沒人承認是他們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