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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10:14:18 作者: 鵝子
    平時溫柔的年子也說:「對呀,哪有這種時候娘家人慫的,自己女兒都被欺負成這樣。」

    零兒說:「我靠,我突然覺得我爸雖然掙得少,但至少我被欺負,他肯定保護我!」

    表嫂娘家的態度,註定了她的結果。

    兩家人後面坐在一起解決此事時,只見二舅媽一上來就掌握主動權,對自己兒子直接開罵,讓他跪下,表哥「咚」一下跪在表嫂面前。

    表嫂父母見對方如此「知書達理」,做樣子批評了幾句表哥,就勸自己女兒看在肚子裡孩子的面子上原諒表哥。

    本來拿不準要不要原諒的表嫂,看著面前四個嘴巴一張一閉都在勸自己大度的親人,頭腦似乎又開始發蒙了。

    「男人可能都會出軌吧……他只是一時沒想開……是我太計較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著想……這就是婚姻……」

    從那時起,表嫂就陷入了一種全新「犧牲自我,家庭最高」的失控認知里。

    跪下的表哥自然會再站起來,他的出軌更不會就此打住,而且愈演愈烈,從本來只有個小文員小三兒,到各種約 P,亂得不得了,表嫂第一次的原諒,讓她以後也說不出「不原諒」。

    要不說蹬鼻子上臉呢,人就應該在對方剛剛蹬到你腳面的時候就給他踹下去。

    一次又一次吃到甜頭的表哥開始給自己的出軌合理化,他認為是表嫂太差勁所以自己才會向外索求,更認為是表嫂太弱所以才不離開自己。

    並且還打著照顧孩子的名義,讓表嫂辭掉了好工作,在家成了個整天帶娃、收拾屋子的主婦。

    有時候忙活起來,形象自然是顧不了的。

    因此,表哥對她的態度就開始變本加厲,好幾次指著鼻子侮辱表嫂,說了一堆不能入耳的話。

    「你就算脫光了,躺在大街上,也沒人要你。」

    「你看看你長得那個樣子,丑到家了。」

    「連個工作都沒有,還不是指著我養你。」

    而表嫂在這兩年的洗腦中,早就忘了當年自己的意氣風發,漸漸認可了自己男人對自己的否定,認為是自己的不優秀才栓不住表哥。

    更從未想過離開。

    前幾天,一個表哥的新情人見到了表嫂,說了一句「黃臉婆」就走了。

    表嫂那顆奉獻的心一下子就被打碎了,一文不值了,才會在親戚聚會時一下子崩潰動了刀。

    「年子!零兒!霍然!(霍然是我)」Coco 好像突然想通了什麼,冷不丁地喊我們。

    「咱們幫幫我表嫂吧!這個渣男,跟我有血緣關係我都想弄死他!」

    「你想怎麼幫?」我們問道。

    「我要讓表嫂離婚、分錢、報復!」

    然後,我們寢室這四個女生幹了一件這輩子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的大事——救贖一個女人,低調的那種。

    4

    我們的第一步,就是喚醒表嫂。

    學霸年子擔負起了找資料的重任,《什麼叫做美好婚姻》《好伴侶是 1+1 大於 2》《孕期出軌的男人該不該原諒》。

    年子一邊看一邊嘖嘖稱讚:「這幾天看資料真是超大收穫,往常總是覺得能在宿舍樓下擺心形蠟燭的是真愛,現在看來都是虛的,找個那種交往之後為二人思考接下來三年五年十年發展,並且極度自律去完成的伴侶,才是最好的選擇,真是學到了。」

    年子把這些資料梳理好都發在了我們群里,Coco 隔個三五天就轉發在朋友圈,美其名曰社會調查作業,然後僅表嫂可見。

    大概發了一周多,表嫂在其中一條《毀掉一個女人多簡單,一直否定她就可以了》點讚了。

    然後又過了兩周,年子發現在一個她一直找資料的公眾號最新推送的文章里,表嫂評論了。

    當天我們就開了四杯大杯百香果雙響炮慶祝,至少表嫂開始慢慢看這種類型的內容了。

    為了讓效果再加強,我派出了自己年入五十萬、處處比我強的親姐——她雖然是個月光族,但她三天兩頭就出去旅遊散心,用心工作、用力生活的樣子肯定會影響表嫂。

    所以,Coco 以地陪我姐的名義,跟表嫂約了一場 SPA。

    當天結束後 Coco 就在電話里對我姐讚不絕口了,「咱姐太牛逼了,簡直讓我開眼,我早知道把我媽也帶來學習了,我表嫂眼睛都直了!」

    我姐說的我自然知道,因為她已經無數次地教育我了,人就要活得瀟灑,尤其是女人。

    在她的認知里,人需要既保證一份穩定的收入,又要制定一套長期的成長路徑,還要規劃一份兜底的資產配置方式,這不僅僅針對女人,只要是一個優秀的人都要做到。

    「你們知道我表嫂私下問我什麼嗎!她問我,我現在開始還來得及嗎!!!」

    我們的第一步,算是小勝一局。

    5

    因為表哥的小組人員規模驟減,很多人自願調到了其他組,自然收入也比兩年前降了不少。

    在這越發艱難的環境裡,小文員如今比兩年前能屈能伸多了。

    畢竟她從廠里一位呼風喚雨男人的唯一情人,變成了廠里一位普通男人的眾多情人之一。

    暑假時間我和 Coco 去了她家的工廠,拜會了這位口紅老花的小文員。

    只見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和一條灰色一步裙,曾經的馬尾辮也變成了齊肩短髮,可我腦子裡卻滿是她裙子提到腰間的畫面,散都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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