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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這才是真正的囂張

2023-09-12 09:49:36 作者: 君子九九
    看著月流音和謝則住進了他安排的房間後,范家家主獨自一個人去了這棟大別墅後面的一個小閣樓。

    越往小閣樓裡面走,香火味就越發濃郁,到了最裡面的那間房,房間裡煙霧繚繞。

    就如同重度毒癮患者一般,范家家主嚮往而痴迷、癲狂而沉醉的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一臉虔誠的跪在地上放著的蒲團上,蒲團正對著的香案上放著的一尊金像。

    這尊金像雕刻的上是一個雙手朝天一臉威嚴的神明,可若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到這尊神明雕像的眼睛是可以活動的。

    眼珠子的深處布滿了暗紅色的血光,讓人觸之而膽寒。

    范家家主虔誠而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神明大人,您要的那個月流音,您最忠實的信徒已經將人給您帶來了。」

    「做的很好,暫時不要驚動她,這個人將會成為我最好的祭品。」神像張開嘴巴,暗黑色的眼珠子,深處的血色越發的明顯。

    范家家主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的神明大人的讚揚了,這讓他高興的有些不能自抑。

    興奮過後,一個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月流音畢竟和謝家的那位四爺關係匪淺,那位四爺如今到范家來,絕不是如他口中說的那般來欣賞范家的後花園,定是為了月流音。

    月流音若是范家出事,謝四爺會不會翻臉無情對范家發難,想到圈子中關於謝家冷麵四爺的傳聞,范家家主臉色有些發黑髮青,眼中多了一抹恐懼。

    范家家主低著頭,有些猶豫地道:「神明大人,和月流音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人,這個人是京城謝家的四爺,很有權利,月流音若是出了事,他萬一大發雷霆,范家該如何是好?」

    「你且放一萬個心,有本神在,區區謝家不足掛齒,本神保證不會讓他找你的麻煩。」神像不以為然,從容的安撫他的信徒。

    范家家主頓時就相信了,神明大人可是神,謝家再強大那也只是人,在神的權威之下,謝家就和范家一樣,都是地上的螻蟻。

    這個時候空氣中突然飄來了一種非常誘人的味道,這種味道是普通人聞不到的,但神像卻在第一時間聞到了。

    「九陰之體,好美味的九陰之體,本神一定要得到他。」神像金尊塑像上金子做的眼睛中,多了一絲如同人一般的欲望,「范章,今天范家除了月流音之外,還來了誰?」

    范家家主無意中抬頭,眼角的余光中瞥到了神像臉上的貪婪和欲望,心頭顫了顫,卻不敢有一絲的隱瞞:「就是和月流音一起來的那位謝家四爺。」

    「哈哈,剛剛好,都來的剛剛好。」神像口中發出猖狂得意的笑聲。

    范家家主輕聲的試探道:「神明大人,您可是也需要作為謝家四爺當您的祭品。」

    「自然,九陰之體是最好的補品。」有了九陰之體,再加上之前那個讓他也有一些看不透的月流音,吃了這兩個人,他就可以真正的被稱之為神,擁有神格,普天之下,莫敢不尊,莫敢不從。

    神像等了幾十年了,終於等到了這種大功德,大靈力,被稱之為上天的寵兒的人,這種人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祭品。

    「可他的身份?」死了一個月流音還交代的過去,若是謝家的四爺在范家出了差錯,那結局可就不太妙了。

    「休得多言。」神像頓時惱怒起來,金尊塑像上湧起一股巨大的威壓。

    范家家主驚恐的匍匐的更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以示自己卑微的認錯態度,卻不敢張口再多說一個字,唯恐更加惹惱了他的神明大人。

    神像嘲諷的看了一眼地上匍匐著的那個卑微的螻蟻,淡淡的道:「本神說過,區區一個謝家不值得你這麼放在心上,有本神在,保管你范家走到和謝家相同的地位,成為人界第一家族。」

    范家家主眼中大亮,若能夠走到和如今的謝家同等的地位,從此以後誰還敢說范家人一點不是。

    「神明大人,您最忠實的信徒,多謝您的庇佑。請您放心,不管您需要什麼樣的祭品,您的信徒都會為您辦到。」

    范家家主已經在心裏面做起了春秋大夢,殊不知,為虎作倀的下場,從來都只有一個。

    月流音本以為在九陰之體的吸引下,那尊邪神絕對會迫不及待的跑過來,倒不曾想,那尊邪神還挺有自控力的,一晚上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那尊邪神之所以沒有絲毫的動靜,正是因為顧及著她的存在。

    月流音是幾十年來他唯一看不透的人,邪神修煉到如今的地步,靠的就是他敏銳的第六感和不小的警惕心。

    邪神寧肯再等幾天,也不敢輕舉妄動。

    到了第二天,一晚上的風平浪靜過去,反而有一種更深的暴風雨欲來的感覺。

    一大早的醫院打來的電話,范家家主驚喜的得知他的獨苗苗范懷明已經醒了。

    只有這一個兒子,哪怕是有天大的事,他也得去醫院看看。

    月流音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優雅的站起身,笑道:「說起來我和范少爺還有過幾面之緣,不知范先生是否介意我和你一同去醫院看看范少爺如今的情況恢復的怎麼樣。」

    「當然不介意,有月大師的探望,犬子定然能夠更快的好起來。」范家家主不管心裏面怎麼想的,面上欣然同意。

    這一次,謝則沒有同月流音一道,早在下樓之前,月流音拜託給了他一件事,要他去查一查范家真正的底細。

    表面上仁和慈善的仁義之家,究竟為何會厲鬼纏身,又為何會選擇供養邪神,這裡面的文章不揪出來,永遠不知道他有多深。

    到了醫院,范懷明住的是豪華的VIP房間,作為他女朋友的柳宜一直在病房裡守著,同樣守在這裡的還有一位大師,這一位是范家的供奉,在玄門當中也是小有名氣。

    范家家主害怕他的獨苗苗遭了女鬼的毒手,所以再三的懇請大師在醫院住下,也確實有這位大師的存在,范懷明才能安安穩穩的甦醒過來。

    月流音跟著進去看了一眼,不得不說,范懷明也的確是夠幸運的,在那樣的車禍之下,也僅僅只是摔斷了一條腿,而保住了他的小命。

    許是他們父子兩個有什麼私密的話要說,范家家主給了柳宜一個眼神,柳宜順從的站起身,還找了一個藉口,把月流音也帶了出去。

    走出病房後,病房門口在肉眼不可看的情況下,多了一道隔音結界。

    月流音看著短短兩日就憔悴了一大圈的柳宜,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突然開口說道:「你不想聽聽他們在談什麼事?也許就是在談如何的收復厲鬼。」

    柳宜臉上頓時一變,妖力在手心上浮動,正想著打開這層結界時候。

    月流音又說了一句話:「你一隻兩百多年的小妖,僅憑著你的妖力,剛剛打開結界,就會驚動裡面的人,這只會讓你得不償失。」

    柳宜聞言,臉色白了一瞬,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求大師助我,菲菲是一個好鬼,是范家人辜負了菲菲,菲菲只是想要報仇,才不得不變成厲鬼的。」

    「我站在這裡,自然會幫你們。」

    月流音沒有動用靈力,從戒指空間中取出了一張符篆,貼在病房的房門上,房門瞬間變得透明,不僅裡面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的,就連裡面是個什麼情況,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爸,爸,是余菲,是余菲變成了女鬼,想要我的命,二叔和大姐絕對也是她殺死的,她回來找我們報仇了,她不會我們范家的任何一個人,我們必須得消滅她,讓她魂飛魄散。」范懷明渾身的和個木乃伊似的,尤其是右腿上還打著很厚的石膏,但就是這樣,他依舊非常的激動,恨不得余菲能夠立馬在他面前魂飛魄散。

    范家家主趕忙的安撫他的兒子:「懷明,你先不要激動,余菲不管是變成了什麼鬼怪,有爸在,絕對不會再讓她傷害你一絲一毫。」

    范懷明仍舊非常的激動:「爸,我不要聽這些廢話,你快點讓人去消滅她,我一定要親眼見到余菲魂飛魄散,要不然我晚上睡都睡不安寧,天一黑,我總能聽到她的笑聲和哭聲,再這樣下去,即使她不出來,我也會崩潰而亡的。爸,救救我,我不想死。」

    范家家主顯然沒想到他的兒子情況已經如此的嚴重,只能對旁邊坐的大師道:「大師,我兒子現在的這個情況再也耽擱不得,您有什麼法子能夠儘快的消滅余菲的鬼魂。」

    被稱作大師的人看起來已經六七十歲,留著三寸長的鬍子,不時的摸一下,一副高人的風範:「那個女鬼很是狡猾,知道本大師在這裡出都不曾出現,你們手上最好有一個她親近的人,然後將那個女鬼引出來,本大師自然能夠將她消滅。」

    「有,有那個柳樹妖在,余菲和那個樹妖不是很好的朋友嗎?那個柳樹妖還為了她潛進我們范家,只要抓住柳樹妖,就一定能夠把余菲引出來。」床上躺著的范懷明眼中滿是瘋狂。

    外面偷聽著的柳宜卻嚇得倒退了一步,她本以為她潛進范家,范家人沒有一個是知道的,現在看來她的所作所為,一切都在范家人的手掌之中。

    月流音見她這麼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淡淡的安慰道:「人心叵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件事結束之後,還是回你原來的地方繼續修煉,你有一個好根骨,不要辜負了她。」

    「我不想回去,我要和菲菲在一起。」柳樹妖膽子真的很小,換做是以前,聽到這些話,早就嚇得跑回去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菲菲的仇沒有報完,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菲菲一日永不超生。

    「你想要幫她。」月流音也看出了她的打算,「柳宜,你可知道你的手上一旦染上了殺孽,你未來的雷劫就會增加十倍,植物成妖不容易,扛過雷劫的更少。」

    柳宜頭垂得越低,她當然知道這些。柳宜現在還能夠想到十年前,她剛剛度第一次雷劫,就差一點被劈的魂飛魄散,若不是幸好遇上了余菲,她哪還能化成人形。

    救命之恩,還有十多年的陪伴之情,柳宜說什麼都不能放下余菲。

    她堅定的說道:「大師,我要留在這裡,菲菲一個人太危險了,若有幸,我能幫她報得了仇,我就和他一起回去,若不幸,報不了這個仇,是永不超生也好,是魂飛魄散也好,我都陪她一起受。」

    倒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妖物,月流音稍稍動了惻隱之心。

    再說月流音她之前見過余菲一面,余菲本來也不該突然橫死他鄉,說到底,還是和范家的那尊邪神有關。

    是關那尊邪神的事,月流音不可能不管,她道:「那你們兩個想要去報仇,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不過我可以幫你們一個忙,今天晚上叫余菲來見我,來不來,隨你們的便。」

    晚上,月流音沒有選擇重新回到范家,范家畢竟是那個邪神的地盤,柳宜和余菲去了,那就是羊入虎口。

    月流音從之前范家家主和他兒子的對話當中,就已經知道為什麼在已經發現了柳宜身份的情況之下,還要將她放在范懷明身邊。

    范家的那尊邪神可以吞噬一切道行比它低的生物,柳宜是范家人給那尊邪神選好的祭品,其中還包括了余菲,一個厲鬼加上一個柳樹妖,足可以滿足邪神短時間內的胃口。

    許久沒有回四合院了,月流音還挺想念自己的四合院的,四合院還是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這裡被她布置了特殊的結界,不管主人離開再久,這裡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灰塵。

    月流音那四合院不久,謝則就帶著他調查的消息上門了。

    第一句話就是:「阿音,這個范家真的不簡單,他們背後的關係網比我之前想像的還要大。」

    短短几頁的資料上明確的記載了范家這個看似普通的二等家族的野心。

    打著慈善的名義開私人孤兒院,實際上是為了將那些孤兒當中漂亮的,可愛的,精緻的送給有特殊癖好的人,以此來擴寬他們的關係網。

    除此之外范家還給那些尚且年幼無知的孤兒洗腦,讓他們成為范家最忠實的奴僕,女的為范家出賣肉體,男的為范家付出性命。

    根據信息里的消息的得知,范家旗下的孤兒院,每一年都會有不同數量的孤兒喪生,對外的說法是這些孤兒的是太弱。

    因為在外公布的結果人數實在少數,所以並沒有人懷疑,可實際上每年死亡的孤兒是哪個數目就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

    而這些孤兒的死,除了是被送到那些特殊癖好的人手中,被折磨而死之外,應該就是和范家供奉的那尊邪神有關。

    范家是在用人命供奉那尊邪神,其行,天地可誅。

    「范家是一顆已經將根扎得很深的毒瘤,一日不除,等它膨脹起來,那將是一場強烈的人為的災難。」月流音讀懂了謝則話中的意思,冷道,「范家現在所依靠的不過是那尊邪神,只要能夠將邪神消滅,想必憑著謝家的能力,在這顆毒瘤還沒有長成的時候,完全可以將它消滅。」

    謝則道:「阿音,邪神那邊就拜託你了,不管需要我做什麼,我都義不容辭。」

    「我今晚上約了一隻鬼,也許從那個女鬼的口中還能得到一些消息。」若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夜晚一切都會宣告結束。

    月流音唇角的笑意慵懶而放肆,一尊邪神,若是長成了,擁有了上天賜予的神格,那她或許還會忌憚一二,現在看來,一團晦氣,終究只是一團晦氣。

    女鬼余菲和柳樹妖柳宜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了。

    「你真的可以幫我?」余菲警惕的看著月流音。

    月流音沒帶什麼情緒的瞥了她一眼,聲音淡然,冷然的道:「我可以幫你們,但是我有一個前提條件。」

    柳宜害怕惹惱了月流音,搶先一步,一口答應下來:「大師,你有什麼條件,我們都同意。」

    「莫荒,我不會讓你們做違背道義的事,也不會要了你們的命。」月流音映入眼帘的是余菲臉上消之不去的警惕和柳宜拽著衣服拽的緊緊的雙手,「我只需要從余菲口中得知一件事,你當初為何會成為女鬼的,你是否清楚關於范家那尊邪神的事。」

    余菲聞言,臉色頓時一變,變得蒼白慘澹。柳宜擔心的看著

    半響過後,余菲將她曾經的過往一一到來。

    余菲是一個在偏遠小山村出生的姑娘,他們那個地方重男輕女,女孩子生下來好一點的,勉強能夠養大,不好的一生下來就會被淹死,或者是就是被賣了,而余菲屬於不幸的後者。

    她的父母為了給她前頭一個的兄長攢娶媳婦的老婆本,然後把她親手給賣到了人販子手中。

    那時候余菲已經開始記事,落到人販子的手中後,因為這一打擊,余菲發了一場高燒,差一點就沒了命,人販子嫌她晦氣,就將她丟棄了。

    也是她命不該絕,被從那裡經過的好心人送到了孤兒院,因為容貌並不出眾,所以在孤兒院順利的長到了十八歲。

    余菲在計算機一道很有天賦,范家的人看上了她的天賦,然後將她帶回去培養。

    最開始余菲非常的高興,既能學到本事,又能報答恩人。後來在一場意外中余菲結識了范家的少爺范懷明,少女之心面對著這麼俊帥的公子,很快就淪落了下去。

    范懷明也許是被她所吸引了,開始同意和她交往,因為余菲在計算機一道的本事越來越好,范家家主對他們的交往沒有說反對的話,其實這也是另一種的拉攏。

    余菲在這個時候已經能夠頻繁的出入范家,范家上下幾乎都已經把她當成了少夫人。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意外降臨了,又或者說應該是遮掩的那層面紗,被徹徹底底的給掀開了。

    「那天晚上,我心情很浮躁,怎麼樣都睡不好,然後就起身想去客廳倒杯水,結果剛剛下樓,在樓梯的拐角就聽到了,外面有交談的聲音,我那時候沒打算偷聽,卻在走的時候聽到了,我的那個好男朋友,他一臉鬱氣的說,這次送來的貨不管是相貌還是氣質,都比不上上一次,只怕那些人不會滿意。我當時一下子就嚇呆了,呆在原地又聽了很多。」余菲永遠無法忘記那一次的晴天霹靂。

    因為那一次的偷聽,余菲住著的那個幸福的城堡被打開了一刀暗黑色的口子,以為是仁善之家的恩人,實際上跟她小時候販賣她的人販子沒有多大區別,甚至於更加的可惡。

    余菲利用她在計算機方面的天賦,潛進了范家的電腦主機裡面,在那裡面,她看到了更多的更骯髒的事。

    她無法選擇置之不理,所以將這一切全部都拷貝了下來,然後匿名發到了警察局。

    可是儘管這樣,依舊一點水漂都沒有浮起來。

    反而是她,被暴露了。

    余菲知道的事太多,范家那對父子不可能放過她。

    「就是這個臭婊子泄的密,要不是我們在警察局那邊有人,我們范家就完了。爸,絕不能留下這個女人,不如就將她送給神明大人當這次的祭品。」范懷明原本俊帥的臉上一臉的戾氣。

    狼狽的趴在地上的余菲甚至認不出來這個人,真的是她喜歡了將近兩年多的戀人嗎?

    范家家主在一番深思熟慮過後,這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搖搖頭:「神明大人最近在閉關,尚且不需要祭品,留下她就是一個禍患,當初讓你和她交往不過是看上了她的天賦,既然她不識好歹,直接毒啞了嘴,和這次的貨一起送過去。」

    「還是爸考慮的恰當,這女人容貌雖然沒有,但身段和氣質倒還不錯,我記得有一位到剛好就很喜歡這種貨色。爸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范懷明打量在余菲身上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塊當街甩買的豬肉,看她身上還有沒有一點的價值。

    余菲最後被送到了一個一個殘暴的人渣手上,這個人渣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父親,最喜歡在床上玩女人,他的床上下去的女人往往都要去掉半條命,那玩死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數。

    余菲就是死在了那個人渣的床上,死不瞑目,怨氣衝天,最終化為了厲鬼,想要報仇。

    可是即使變成了鬼,報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到這時候她才清楚,范家有一尊邪神護著,她不能夠靠近范家一百米的距離,更別提報仇了。

    但是在經過一年的查探後,余菲總算是發現了這尊邪神的弱點,然後找到了機會,殺了范家的二叔和大姐。

    「你找到的邪神的弱點是什麼?」月流音直接的問道。

    月流音選擇將余菲找來,就是想知道她是如何殺了,在邪神庇佑下的范家人。

    「這個邪神每逢月圓之夜,就不能庇護范家人。」

    月流音回想到,范平和范紜父女倆死的時候的確是月圓之夜。

    邪神不能庇護他的信徒,只能說明在月圓的時刻,他不能抽出自己的力量。

    一般抽不出自己的力量,就是因為自身的需要。

    月流音記起在兩千年前那時候也出過一尊邪神,那一尊邪神就不比現在這一個,那一尊已經修成了神格,幾乎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可後來那一尊邪神還是被消滅了,月流音曾聽人說過,好像就是因為這一類的邪神,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弱點,每次到了他們成型的時間點,他們就會格外的虛弱。

    看來范家的那種邪神,他的成型時間點就是在月圓之夜。

    月流音起身,打開了窗子,外面的天空一片烏黑,濃厚的烏雲籠罩了整片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謝則算了下時間:「阿音,今晚正是十六。」

    俗話說的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今日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月流音悠悠的笑道:「難怪昨日他不曾動手,看來不僅是他不敢動手,也是他騰不開那個手。」

    她對著外面袖手一揮,天空上的烏雲散去,露出明亮的月亮和閃爍的星星。

    月亮的清輝照射大地,仿佛能散去一切的污穢。

    月流音手指沾著水,在桌面上畫了幾筆,畫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陣法,朗朗開口道:「我們這裡剛好五個人,五個人可以組成五斗乾坤陣,這個陣法大剛大陽,是天下邪物能進不能出的困陣。」

    火兒的小身子從月流音的芥子空間中跳了出來。

    火兒周身帶著涅槃火的氣息,余菲只覺陰冷的身體都開始渾身發熱,忍不住離火兒遠了幾步。

    「可是我行嗎?」余菲眼中有些忐忑和黯淡。

    月流音知道她的意思:「你是鬼,本身屬於陰物,按理說是不能夠組成五斗乾坤陣的,但天道之下,一切都有迴旋之地。」月流音拍拍火兒的肩膀,「有他在,火兒是涅槃火的火靈,你們兩個剛好可以綜合。」

    月流音眼一轉,看向謝則:「謝則,因為你是九陰之體,你將成為這個陣法的核心,我需要你的血作為引子。」

    「好。」謝則絲毫不曾猶豫。

    五斗乾坤陣需要充足的靈氣作為支撐,而四合院就是最好的場所。

    月流音因為以天為眼,以地為紙,化周身靈氣為筆,筆走龍蛇,躍然紙上,陣成。

    「謝則,將你的雙手對著我。」

    謝則依言而做。

    月流音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一個渾身都透著清透靈氣的玉碗,對著謝則的雙手一划,兩股艷紅色透著一種在場的人都聞得到的清香味的鮮血流了出來。

    鮮血很快就流滿了半碗,謝則手上的傷口瞬間癒合。

    月流音手上一甩,玉碗浮到了陣法的半空中,她手心破開兩道口子,帶著極品靈氣,香味更加濃郁的鮮血同樣流進了碗中。

    九陰之體加上天生靈體的血,絕對是這天下沒有什麼東西比得了的大補之物。

    月流音就不信了,這樣的一碗血,還不能將那個邪神給引過來。

    「不是說只需要我的血嗎?你幹嘛弄傷你自己。」謝則寧願自己流掉半身血,都不願意月流音流出一點血。

    月流音所謂的擺擺手:「我正好睡了一千年,積累的血多,再說只有你的血,我怕那尊邪神自控力太好,錯過了今晚的時間,之後的變數太多。」

    謝則只能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種事他幫不了她太多。

    謝則向來做事從不後悔,但是在今夜,他第一次後悔當初王大師打算將他帶入玄門修行的時候,他為什麼要拒絕?

    月流音根本無法顧及某個落寞的少男心,取出一張白紙,手上幾下子就疊成了一個活靈活現的千紙鶴。

    千紙鶴飛到半空中,在玉碗中一滾,立馬就變成了紅彤彤的,像是被附有了血肉一般。

    「去,記得一定要叫人給我引過來。」月流音雙手結印,手上靈光打在千紙鶴的身上,紙做成的千紙鶴在一道白光之下,瞬間變成了有血有肉的真正的鶴。

    鶴飛到高空中,人性化的點點它的腦袋,像是在對著月流音保證,一定將人給引過來。

    大地之上,月亮的清輝普照之下,安寧而靜逸。

    徐徐的微風緩慢的吹,和四合院裡面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外面是一片安寧,裡面已經是狂風暴雨急驟。

    夾雜著狂風暴雨而來的是一尊金尊塑像,雙手撐天的神像依舊滿眼的威嚴,可是他臉上無法隱藏的醜陋的欲望已經將他的本性暴露無遺。

    「狂傲小兒,用這麼一點雕蟲小技,吸引本神而來,看來是已經準備好當本神的祭品。」

    月流音在狂風驟雨當中悠然淺笑:「好個異想天開的偽神,不過是一團晦氣凝成,七十九年前你無法稱神,現在你也只能夠當一團晦氣。」

    狂妄得不可一世的邪神,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弱小的人類,居然一眼就點破了他的真身,甚至還知道七十九年前的往事,他厲聲一喝:「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大師,你不是人。」

    「好個不是東西的東西,自己修不成人形,還罵本尊我不是人,真是有眼無珠,白白享受了這人間的香火氣。果然晦氣就是晦氣,休想妄自稱神。」月流音一臉的不屑,一字一句剛好戳到了這尊邪神痛根兒上。

    邪神凝聚的黑團咆哮的向天一吼:「狂傲小兒,我要你粉身碎骨,要這些人和你陪葬。」

    強大的怒火之下,燃燒了這尊邪神本來就不是太多的理智。

    黑團衝進早已布好的陣法,看著身為九陰之體,本是大補之物的謝則而去。

    謝則臨危不懼,按照月流音之前交代好的,將漂浮在他身旁的玉碗,向天一拋。

    香味瀰漫,混合著九陰之體和天生靈體的鮮血將這尊邪神淋了個透頂。

    邪神原本以為是什麼針對他的鬼魅之物,避無可避之下,正想著動手祛除身上的血液,卻發現這些血液對他來說正是大補之物。

    「謝則,你潑錯了,該是你身邊的另一碗,這碗血是叫你自己喝的。」月流音見此焦急的喊道。

    謝則怔愣看著身旁的另一隻玉碗,頓時變得有些忐忑不安。

    邪神心中稍定,仰天大笑:「上蒼助我。」

    這碗血,不管是他們有意潑錯還是無意的,反正他受用了。

    邪神用最快的時間吸收了血液當中的靈氣,感覺周身因為這個特殊時間消耗掉的力量都補了回來。

    他哈哈大笑,伸著手衝著謝則而去,想要一口吞噬了他。

    這時候卻發現腳下一動都不能動,五斗乾坤陣正式啟動。

    「晦氣,你不是想要成神嗎?那本尊就助你一臂之力。」月流音非常樂意慷人之慨。

    袖手一招,地面又冒起幾個陣法,這幾個陣法全部都是聚靈陣。

    之前九陰之體加上天生靈體的血,再加上這幾個聚靈陣,都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將這尊邪神的力量提高到最高點。

    邪神的力量一旦超過了某個警戒線,就會引來九天天雷,渡得過去,那自然是好,他就能夠擁有真正的神格,若是渡不過去,九天神雷之下,寸草不生,不管是一團晦氣還是一尊邪神,全都會灰飛煙滅,連一點渣都不剩。

    「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坑害於我。」不斷膨脹的力量讓邪神從最開始的興奮到了現在的不安和恐懼。

    神之劫,遠遠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除了遠古那些天生為神的,而是後天渡劫成神的,全部都是九死一生,經過了無數年的磨練,才能夠去抗衡九天神雷。

    而這種邪神,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受了七十九年的香火之氣,更別說這種香火之氣還是讓他用那種骯髒的手段得來的。

    用這種情況去渡劫,簡直就是想挨九天神雷的劈。

    月流音笑的越發的恬淡而美好:「本尊可是個樂於助人的好人,怎麼能說是坑害呢。」

    「轟。」

    一道巨大的雷鳴聲劃破夜空,閃電獨特的熾烈光芒,照響了大半個京城。

    一道比水桶還要粗的九天神雷衝著四合院,五斗乾坤陣中心打了下來。

    邪神驚恐的想要逃跑,可是五斗乾坤陣是天下最為強大的困陣,別說是他一團晦氣,一團本不該形成的怨靈在裡面,便是月流音一個不小心掉到了裡面,不花個九天九夜的時間也別想出來。

    出不去,逃不掉,九天神雷在地面上劈開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然後,哪還有什麼然後?

    不管是什麼邪神,還是什麼怨靈,還是什麼晦氣,全部都沒有了。

    「這樣就結束了嗎?」膽子小的柳樹妖早就嚇得連一句腔都不敢開,天生畏懼天雷的女鬼余菲反而還保留了一絲理智。

    「阿音……」謝則準備朝著月流音那邊過去。

    只見月流音突然回過頭喝道:「不要過來,你們誰都不要過來。」

    謝則還以為是邪神還有餘地,不曾想,天空中又一道,比之前還要粗大的九天神雷劈了下來。

    「該死的,長不長眼,該劈的東西都已經劈過了,還要來。」月流音低聲咒罵了一句。

    火兒在半空中一跳,跳到月流音的身邊:「月姐姐,不然我去把這道雷給它燒了。」

    月流音微微抽了一下:「小火兒,有前途,比你家姐姐我都還囂張,連九天神雷都敢燒。」

    火兒摸著腦袋,笑的又天真又可愛。

    「要燒這個雷,就加油的修煉。」

    月流音手上輕輕的一揮,將火兒帶離離她十幾米的地方。

    這時候,九天神雷離月流音腦袋僅僅只剩下了三米左右的距離。

    月流音冷篾的對著上天笑了笑,這一份狂傲,那個早已被劈得連一點渣都不剩的邪神看了,只會有多遠逃多遠。

    一把泛著冷冽殺氣的長劍驀然出現在月流音的手上,月流音手上輕飄飄的拿著這把長劍,眼中冷如最鋒利的冷兵器,飛身迎著九天神雷而去,長劍一斬,九天神雷被劈的頓了一下。

    月流音見此,冷然嘲諷道:「看來在天道的壓制之下,不僅是世界的靈氣被衰弱了,就連你九天神雷也比幾千年前弱了好多。」

    九天神雷似乎被激怒了,突然膨脹起來,足足有一棵上千年的老樹一般的大小,迅猛的朝她而來。

    月流音豪不畏懼,手上的長劍劃出一道驚破夜空的光芒,狠狠的一斬。

    九天神雷被斬的四分五裂,從半空中逐漸的消失。

    想必若是九天神雷能夠開口說話的話,絕對會非常的委屈,沖他的老大天道吼一句,我再也不要去劈這個變態了,天底下哪還找的出第二個和她一樣囂張的,不懼九天神雷也就罷了,還敢迎面的扛上,扛上也就算了,居然還扛贏了。算是九天神雷,那也是要面子的。

    一夜的動靜,半個京城的人都沒有睡得一個好覺,普通人也就算了,只以為是外面天氣變化的原因,偶爾有個別腦洞開的太大的,或許會認為是有哪方的大神在渡劫。

    而離四合院不遠處的一家人,那對相攜的大半生的老夫妻,老婆婆朝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天空說了一句:「那邊四合院搬來的究竟是哪一方的人物,莫不是傳說當中的那位是醒了。」

    「九重門三派都沒有動靜,應該不是她吧。」老爺子回了一句。

    「可若真的是她,她沒有發話,誰又敢去打擾她呢?我倒是真的希望她醒了,我都好久沒有見過老祖的風采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得到。」

    與妻子的期待相比,老爺子只覺得自己的背上隱隱作痛,若真的是那位醒了,但願老祖能夠看在他都已是一把老骨頭的份上,下手揍的時候稍微輕一點。

    和他們同樣期待的還有遠在雲霧繚繞當中的九重門之主——諸葛相意。

    「老祖,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諸葛相意相信普天之下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衝著外面的童子喊了喊:「把你們大師叔祖叫來。」

    這九重門太高太遠,既然老祖不願意現在回來,就只有他去找了。

    月流音還不知道,她今夜弄下的一番動靜,千年前的故人將一一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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