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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9:15:49 作者: 醇白
    就在她的指尖馬上要碰到那團絨毛的瞬間。

    啪。

    他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到胡桃被他掐住手腕處的皮膚都微微泛白。

    原本熟睡的男生不知為何,倏地睜開眼眸,眼神陰冷又警惕,一剎那極其的反感排斥,被她精準捕捉到。

    這樣的目光,在毫秒之間冷透了她的心,仿佛被扔進某處寒風呼嘯的萬丈冰淵裡一般害怕冷澀。

    嘩啦——

    她真的被嚇到了,鼻子微酸,懷裡抱著的那堆文件夾掉落一地,打破這原本寧靜的氣氛。

    第4章 . 展開了競賽 「那我們,互相原諒,好嗎……

    窗外的陽光溫暖又散漫,白色窗簾時快時慢地搖曳著。

    與室內的僵硬氣氛完全不符。

    他右腕上戴著的山檀手串微微搖動。

    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之下,胡桃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味,似乎是隨著迅猛的動作揮散出來的。

    他剛剛眼眸里一瞬間湧上的陰鬱戾氣,在看到她動搖的眼神後,緩緩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淡漠,與平時見到的溫柔含情卻依舊相差稍遠。

    「什麼事?」

    語氣也不像之前柔和。

    她心裡晃了晃。

    胡桃慌張地低下視線,蹲下身去撿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文件夾,她把它們胡亂的收拾起來放在旁邊茶几上,站起來邊往後退邊說:「對不起,我,我是來送資料的,先走了。」

    女孩快步離開,還不忘把門帶上。

    房門被關緊,屋子裡恢復了她進來前的嚇人寂靜。

    窗簾布因為忽然強勢的風被打在窗子框邊,發出布料擊打的悶響。

    這是偌大屋子裡唯一的聲音。

    蘇擇盯者緊閉的門,半晌,靠回沙發上輕嘆口氣,眉頭略微蹙起。

    他歪著頭,眼睛盯著那搖動的窗簾布,濃密的睫毛遮擋些許眸底的混沌情緒,左手指間撫摸著手腕上的木質手串,沒人能猜透他在想什麼。

    .

    貝可可抱著大袋薯片和另外一個舍友一起坐在桌子前,桌子上的電腦放映著前些年的日劇。

    杉菜渾身濕透,狼狽的走進逃生樓梯通道。

    「可惡!」她隱忍不住被欺負的憤怒。

    「可惡......」

    「請停止,可以嗎?」花澤類溫柔散漫的聲音,從電腦揚聲器傳出。

    「你要在這裡哇哇大哭麼?」

    「果然是你啊。」

    嘭!

    這時,宿舍門被打開,甩上。

    這動靜引起兩個正投入電視劇的女生的注意力,貝可可看見一臉頹態的胡桃耷拉著眼角,正從門口往裡走。

    她招呼胡桃:「寶,快來,你最喜歡的日版流星花園,剛看到杉菜和類初遇!你最愛的橋段!」

    胡桃一聽到花澤類,懶懶地抬起眼皮,瞅她們桌子上的電腦屏幕。

    類:「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在這裡發泄壓力。」

    杉菜:「你之前...都聽到了嗎。」

    類:「不好意思,這個緊急逃生梯,是我的地盤。」

    「我很喜歡這裡,不想,被人打擾。」

    胡桃不知想起什麼,蔫了,重重嘆了口氣:「不看了。」

    說著拉開椅子,往桌子上趴。

    「不對勁啊,這小栗旬版本的類不是你的摯愛嗎?之前不是說還可以重刷一萬次。」貝可可邊看劇,邊追問:「怎麼了,你在外面受什麼打擊啦?」

    她盯著桌面上眼前的可愛擺件,腦子裡全是剛剛在休息室蘇擇的那副冷漠表情。

    好像被他討厭了。

    可是...明明自己只是想幫他一下嘛,又沒有惡意,幹嘛用那副凶的眼睛盯她。

    胡桃從小到大還沒被人用那樣的眼神對待過,難免有些委屈,自己懣懣地嘟囔:「過分。」

    貝可可:「啥過分?」

    「......」她揉了揉自己發熱的眼睛,忸怩道:「我說花澤類!杉菜都被欺負成那樣了,還要趕人家走,她又不是故意的。一點都不溫柔。」

    她話剛說完,電腦屏幕的劇情滾動著。

    杉菜得知這是他的地盤,不想被人打擾,可憐巴巴地往門口走,這時,花澤類看著他的背影,溫懶道:「看來你的情況比較『緊急』吧。」

    說完,他先行離開,把這塊地方讓給杉菜,整理難過的心情,躲避他人的欺負。

    貝可可吧唧著零食,搖搖頭感嘆:「太溫柔了吧,誰會不愛花澤類啊。」

    說完還不忘補刀:「你到底是不是花澤類死忠粉啊,這還不溫柔?又紳士,情商還高。」

    胡桃一記幽怨的眼刀掃過去,打斷她的吐槽,站起身爬上床,「我當然是死忠粉......」

    下面貝可可和舍友繼續看著日劇,胡桃躺在床上發呆,最愛的日劇已經完全無法勾起她的興趣,心裡的這股憋悶,怎麼都抒發不出去。

    腦海里的畫面,仿佛定格在她心裡似的。

    那一定不是演出來的,那是人在下意識的自然狀態。

    他是不是不喜歡被人近距離接觸啊,肢體接觸什麼的。

    還是說......

    原本在心裡占主導的委屈和憤懣,隨著她思考,逐漸被另外一種異樣的心情摻雜。

    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跟朋友說起,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和蘇擇有的這些接觸,還不知道要怎麼「肆意發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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