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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18:33:59 作者: 羽漱臨風
他們在半途就找到了齊王的主力, 李毅悍然出兵, 對著齊王就是窮追猛打。
與此同時, 徐應白帶著的玄甲衛已經完成了對長安的全部包圍,兵馬分七路圍攻長安。
冷然的秋風下,葉永寧輕甲在身,長/槍在手,帶領一路兵馬離開定襄城, 城樓上, 葉永儀和焦悟寧給他們送行。
葉永寧回身擺手告別,轉頭就策馬帶著大軍離開。
十七被焦悟寧抱在懷裡, 好奇地看著千軍萬馬頭也不回地離去。
幼子無知,她還太小, 不懂得此時此刻地一切究竟意味著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抱著她的母親會紅著眼眶。她用牙床啃著自己的手指, 見眾人都不說話, 也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感染到, 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嬰孩嘹亮的哭聲並沒有傳到葉永寧那裡, 她耳邊是呼呼風聲, 帶著她趕赴戰場。
七支兵馬對長安的合圍, 其勢之兇悍讓人咋舌。
徐應白因為日益頹敗的身體沒能再上戰場,只能待在後方調兵遣將。
戰事打了快二十日, 輿圖上長安城門幾次易幟, 爭奪異常地激烈。
傳令兵一個接著一個狂奔進營帳,又一個接著一個從營帳狂奔而出。
「報——葉將軍奪下安化門!!!」
「報——通化門求援!!!」
「報——明德門已被馮將軍攻陷!!!」
…………
戰報被傳令兵一次又一次傳進大營, 每一次都能看見徐應白穩穩地坐在輿圖前面。他冷靜而認真地聽完傳令兵的帶來的消息,根據戰報一次又一次地分析軍情,調整作戰計劃。
他的冷靜和淡然讓所有人都心安,因此戰場上瞬息的輸贏和城門反覆失去又反覆奪回的城門沒有打擊到玄甲衛的信心,反而越戰越勇。
城內,肅王和寧王頂著巨大的壓力守著長安的十二道門。
他們沒想到徐應白能和他們耗那麼久。
徐應白占有長安周圍的城池,糧草補給源源不斷,而長安通路被徐應白四面切斷,成了一座孤城。
戰事本來就消耗巨大,在這樣的狀況下,長安的補給已經消耗殆盡。
肅王煩躁地看著面前的輿圖,最後忍不住把躲在角落裡的劉莽揪出來,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說他要死了嗎?!你不是說他中了血千夜嗎?!他為什麼還活著!!!」
劉莽佝僂著腰:「奴婢發誓!奴婢說的一切都是千真萬確!千真萬確!」
肅王:「千真萬確?那他為什麼還這麼活蹦亂跳地來攻打我們!」
他眯了眯眼:「你莫不是在騙我們!」
劉莽大聲道:「奴婢不敢!奴婢若有半句虛言!必遭天打雷劈!!!」
他話音剛落,渾身髒灰,傷痕累累的傳令兵踉蹌著跑進了大營,剛一開口就摔在了地上,後背插著四五根鐵箭。
「嗬呃……朱雀門……被攻陷,」傳令兵張口就是鮮血,「敵軍……已進朱雀……朱雀大街……快——」
他話沒說完,頭就一歪,徹底斷了氣。
在他斷氣的那一刻,長安城內傳來轟隆轟隆的巨響!
千萬鐵蹄已進長安!
烏壓壓的士兵後面,徐應白在萬眾矚目下騎著馬進了朱雀門。
「傳令,投降不殺,」徐應白語氣冷肅,眉目含霜,「若有抵抗,殺無赦——」
「若能斬殺寧、肅二王者,賞百金,提供線索者,免罪賞十金。」
「傳令——」
千人呼萬人喊,呼號震天。
玄甲衛嘶吼著傳遞徐應白的命令,聲浪從中間傳至外圍,聲勢浩大地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北府兵和驃騎軍已經無力再抵抗,只能四下奔逃。
寧王和肅王趁亂想要逃出長安,他們換上了平民的裝束,裝上了自己的財物就分道揚鑣,飛奔出逃。
劉莽一瘸一拐地走在他們身後,剛才肅王一氣之下打瘸了他一條腿。
他滿懷恨意地看著他們兩個逃跑的方向,耳邊傳來玄甲衛洪亮的喊聲。
劉莽陰惻惻地咬了咬牙,突然扔掉手裡的拐杖,坐在地上指著兩個相反的方向:「寧王和肅王跑了!我看見了他們!他們往那兒跑了!!!」
負責搜查的玄甲衛訓練有素地分了兩路狂追而去!
劉莽癱坐在地上,看見遠處的肅王被一名玄甲衛飛身壓在了地上,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然而不一會兒,劉莽猖狂的笑聲就像雞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停住了。
一雙黑靴停在他前面。
劉莽從下往上看過去,在看清來人全臉時,全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魏珩穿著一身輕甲,剔透而毫無波瀾地目光看著劉莽。
他神情殊無笑意,嘴角卻揚起了一個溫和的微笑,十分有禮地看著劉莽:「真巧啊,這也能遇見。劉大人,好久不見,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劉莽慌張地往後面挪動身子,魏珩身後的幾名士兵已經在魏珩的示意下越向劉莽。
魏珩淡淡地轉過了身,帶著其餘人繼續追擊。
他的身後,傳來劉莽驚天動地的慘叫和求饒聲。
長安城內的戰鬥從凌晨到夜晚,至深夜方才結束。
城內烽火狼煙,哀嚎遍地,整休完畢的兵馬在各路將軍的帶領下打掃戰場和追擊殘餘。
徐應白終於得了一絲半點的空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