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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9:11:47 作者: 時因果
    車子停在一處人較少的地方,也許是受了余白靖的吩咐,他們上了后座後,並不見司機進來。

    「還想去做點什麼。」余白靖道。

    沈丘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著娃娃道,「靖哥從來都不會抓娃娃。」

    余白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直覺有什麼東西,便安靜了下來。

    「這個娃娃,在小鎮上的娃娃機里也有,你不會抓,抓了好多遍也只抓出過一個,就是長這樣。」沈丘揉了揉毛茸茸的娃娃,「後來被我不小心弄丟了,你也再沒抓到過。」

    一段話落,兩人都安靜了片刻。

    直到沈丘偏過頭,忽然問道,「你為什麼把我忘了。」

    黝黑的眼睛在路燈的偏光下,也略顯黯淡。

    「你說過,回了余家,一個月後就來接我,你騙人了。」沈丘緩緩道,「你說過不會忘了我,你說過你會保護我,你全忘了,連我也忘了。」

    「靖哥,你在余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外婆的案子有結果了嗎,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去了以後就再沒了消息,如果不是那天碰到,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想起我。」

    沈丘神情有些黯然,他是真的還沒適應。

    哪怕他知道,靖哥忘記他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他從幾個月前的家庭美滿到現在一個人借住朋友家,心裡一直都是不安的。

    甚至於,他早就預想過這個結果,但真的發生了,短時間還是難以接受。

    「......我會去查明的。」余白靖伸手將人抱到懷裡,哪怕記憶里沒接觸過沈丘,手上順著背安撫的動作卻很是熟悉。

    「我確實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至於你說的外婆我倒是知道一二,剛來到余家時,那個案子的結果就下來了,司機被判十年有期徒刑。」余白靖道,平淡無波的聲音讓沈丘忍不住撇過臉不想看他。

    余白靖注意到了,他輕輕抬起沈丘的下顎,「怎麼?」

    「只是不習慣。」沈丘將人推開些許,「不習慣靖哥那麼冷漠的說著外婆的事情,明明,明明靖哥以前不是這樣的。」

    說完,他又加了句,「我沒有怪你,你也是不記得了......」

    他低垂著眼帘,安安靜靜的坐著。

    余白靖嚅動了一下唇,最後什麼也沒說,他開門去了駕駛位,開車去了附近的酒店。

    當沈丘被叫著下車時,看到熟悉的大廳,臉色一變,「我要回去的!」

    「我不碰你。」余白靖保證道,「找個地方跟我談談。」

    沈丘有些懷疑的看著他,畢竟昨晚留的痕跡現在還沒消。

    「信我。」余白靖見狀,摟著沈丘親了一口。

    沈丘一怔,餘光看到旁邊走過的人,見余白靖還想親,連忙道,「我知道了!」

    兩人開了房間。

    關於以前的記憶,余家那邊一番說辭,沈丘這邊又是另一番,余白靖準備自己去探探。

    不過此時,他更想了解沈丘的事情。

    「以前的暫且不提。」余白靖依然帶著那雙黑色的手套。

    「你現在住哪裡。」

    「黎先生家。」沈丘乖乖回答道,順便補充,「是你讓我住先生家裡的。」

    別人家?

    余白靖眼神幾不可見的有一絲扭曲。

    在受到余家的思想灌輸中,只要有能力得到的,那就要抓在手裡,若是得不到也要毀了免得便宜了別人,任何事情都要處理的乾脆利落,將一切不該有的斬斷。

    就余白靖目前的感覺看來,沈丘,應該是他的。

    他怎麼會讓沈丘住別人家中,就算是暫時的,也該租個房子才對。

    「我以前跟你是什麼關係。」為了避免弄錯,他問了一句。

    「......哥哥。」要是放在之前,沈丘定然回答的快速又鑑定,但眼下卻莫名遲疑。

    「應該不止。」余白靖果斷道,他上前一步,捏著沈丘的脖子,在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你說好不碰的!」沈丘羞惱的去抓他頭髮。

    頭髮猛地扯痛了頭皮,余白靖卻面不改色,親夠了才退開,「糾正一下,你是我的人,能跟我親密的人。」

    沈丘耳根子驀然一熱,垂著腦袋一聲不吭。

    「我們在交往嗎?」

    「也,也沒有,你是哥哥。」沈丘低聲道。

    「跟哥哥可不會那麼親熱。」余白靖平淡的語氣中,莫名帶著一絲曖.昧。

    看來,以前的自己是個很小心的人?

    不過太小心,雖然不容易失去自己的東西,但也容易被人奪走。

    比如,那幾個男人。

    想到這,余白靖微微皺了眉頭。

    沈丘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手指無措的糾著。

    「靖哥......」他輕喚一聲,這才真切的感覺到余白靖的變化,若是說之前,便是水,溫柔且包容,現在就像刀,鋒利的刺人。

    他抿了抿唇,「就算是喜歡,也是以前的靖哥,你現在不記得我了。」

    「有什麼關係。」余白靖重新上前,在沈丘警惕的目光下,輕輕將手搭在沈丘的耳邊,指尖緩緩沒入髮絲,摩擦著頭皮帶出一陣癢意。

    「會想起來的,也可以創造更多記憶。」

    余白靖眯了眯眼,心底叫囂著將人占有的欲.望被強壓了下來。

    他想不明白,以前的自己應該更想要這個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帶著個『哥哥』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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