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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9:11:47 作者: 時因果
    昨晚也是鬼迷心竅了,答應下來。

    靖哥離開的這數月, 其實多少讓他心裡有了鬱氣,不好拒絕齊冬是次要, 真正的, 或許是想舒緩一下自己的壓力吧。

    短短几個月經歷了身邊人接二連三的離開, 哪怕是心大如沈丘, 也受不住。

    不過現在沒事了, 靖哥回來了。

    雖然對靖哥為什麼忘記他有些不解, 但好在靖哥願意主動貼近,他後面得找機會問問。

    又在床上躺了將近一小時後,沈丘才疲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身上還有些黏糊,踉踉蹌蹌的跑去浴室沖了澡。

    然後費勁的穿衣準備回去。

    身上的疼痛很是清晰,每走一步都有異樣的感覺。

    那處更甚。

    動一動都有強烈的刺痛感。

    沈丘忍不住心底嘀咕了余白靖一句。

    等會兒又得買藥膏了。

    好不容易出了酒店的門,他已是一身的汗,恨不得趕緊回去倒頭就睡。

    二十分鐘後。

    「黎先生。」沈丘滿頭大汗的打開了房子的門,脫完鞋子一抬眼,就見著了黎一鑫坐在沙發上的身影。

    聽到他聲音的瞬間,黎一鑫睜開了半闔的眼,他似乎睏倦到了極點。

    可在看到沈丘模樣的瞬間,立馬就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難得有些不穩。

    沈丘此時模樣略狼狽,被汗水浸濕的頭髮胡亂的粘在臉龐,眼睛紅腫,嘴唇上好幾處掉了皮露出嫩.肉,還有些細密的傷口結了痂。

    臉上有幾處帶點淤痕,衣服遮蓋不到的脖子手腕哪怕是手指的骨節都帶著點紅暈或是青色。

    沈丘面色一紅,他抿了抿乾澀的唇,「黎先生先坐吧。」

    他拉著黎一鑫回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對方疲憊不堪的面容,很是內疚。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黎一鑫揉了揉鎮痛的額角,「我沒關係,倒是你……」

    「靖哥回來了。」沈丘直接道。

    他的手塞在兜里,握著銀行卡的手有些發緊,心裡是說不出的複雜,有釋然有欣喜也有點難過,五味雜陳。

    黎一鑫動了動唇,剛要出口的話默默咽了回去。

    余白靖回來了,那沈丘現在的模樣就再清楚不過。

    他們,畢竟是那種關係。

    「那你……」要搬走嗎?黎一鑫想要問點什麼。

    許多東西到了嘴邊,又說不出。

    他警記自己的身份。

    「但是靖哥不記得我了。」沈丘沒聽清他的話,接著道了句。

    低垂著腦袋,凌亂的髮絲垂落在肩頭,手不安的交疊著。

    「不記得?」這話著實讓黎一鑫詫異了。

    失憶?怎麼會有這種情況?

    「嗯。」沈丘輕輕應了一聲,「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話落,他從口袋裡摸出銀行卡,「黎先生,我把住在這兒的時間折算成住宿費給您吧。」

    「不需要。」黎一鑫回應得很快,隨後又道,「哪來的錢。」

    「靖哥給的。」沈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若是別人給的錢他當然不會用,但是靖哥的,用著就沒太大壓力了。

    「我剛才去銀行看了,裡面挺多的。」有十來萬。

    沈丘握著手機給黎一鑫轉過去了一筆,「還是給黎先生,我心裡才安心點。這些時間一直都是你給我住給我吃喝,還幫了我很多忙,還請保鏢。」

    哪怕積分已經很難維持,但也維持了他的生活。

    「真的很感謝你。」

    沈丘沒什麼東西能給的,只能還一些錢。

    還是靖哥的錢。

    雖說靖哥現在應該不缺錢了,但總是拿對方的錢給自己還人情,沈丘覺得這樣不行。

    以後得跟靖哥坦白才行,然後儘量幫對方做點什麼。

    「你也一直有幫我工作。」黎一鑫道。

    「我知道我做的那點事遠遠比不上黎先生給的,哪怕黎先生說是朋友,但我還是想給你點什麼。」沈丘笑笑道,從茶几上拿過黎一鑫的手機塞過去,示意收錢。

    黎一鑫怔怔的看他半響後,默默收了下來。

    「他現在忘了你,你怎麼想。」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丘嘆了口氣,等下次見面再說好了。

    「我等會兒要去公司,你先休息著。」

    「黎先生現在還要去公司嗎?」沈丘由衷的感嘆對方的敬業,心裡也越加愧疚,「都怪我,害得你一夜沒睡,我陪你一起。」

    「不必。」黎一鑫搖頭拒絕,「我本來是請假的,可以不去,但手頭有個合作突然出了問題,得趕過去看一下,應該很快能回來,你跟我去身體肯定受不了,先休息著。」

    他低頭擺弄了一下手機,「還有,昨晚的保鏢不行,我得換。」

    沈丘抿了抿有些破口的唇,看著對方認真為他著想的模樣,心底說不出的難受。

    是很奇怪的感覺。

    似乎用再多錢都無法彌補對對方的愧疚感,錢,應該不是黎先生想要的。

    沈丘不願再想太多,他帶著一身的疲憊回了房,褪去衣服後費勁的給身上擦了藥膏,一路回來,酸疼加重了。

    加上昨晚的酒精影響,沈丘往床上一躺,抱過被子沒一會兒就熟睡了過去。

    再醒來後,已經是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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