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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9:11:47 作者: 時因果
    水聲持續了許久,余白靖一直坐在床上聽著裡面的動靜,起初還有正常的洗澡聲,可到了後來卻只有水聲了,他感到些許疑惑。

    又是幾分後,他按耐不住的上前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小丘?」

    裡面沒回應。

    「小丘,發生什麼了?」

    余白靖明顯有點急了,下一刻也不管許多,直接推了門進去。

    煙霧繚繞中,沈丘坐在花灑底下,安安靜靜的沖澡。

    余白靖頓了一下,隨後鬆了口氣,「怎麼不回一聲。」

    沈丘低著頭依舊沉默。

    余白靖心裡咯噔一下,在水的沖洗下,他並不大能看清沈丘的臉,心裡的不安促使他三步做兩步的快速上前,掰過沈丘的腦袋。

    「小…..」嗯?

    看著沈丘睜開的眼睛,余白靖沉默一瞬。

    「騙哥哥好玩嗎?」

    「沒有。」沈丘躲開他的手,「不想跟靖哥說話。」

    「那也不能在水底下沖那麼久啊。」余白靖輕嘆一聲,「生氣歸生氣,不要傷了自己。」

    說著,他關了花灑,想拿浴巾將人裹起來,這才注意到一次性浴巾在外面,而且,裡面也沒有乾淨的衣服。

    他好像明白什麼了。

    好笑的揉了揉沈丘濕漉漉的腦袋,去外面拿了條一次性浴巾,將椅子上赤、裸的人裹了起來,抱到了房間的床上。

    他給沈丘擦了把臉,濕漉漉的眼睛周圍滿是紅暈,看起來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可憐。

    余白靖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是哥哥不好。」

    「那你還親我!」沈丘頓時跟炸了毛似的。

    他覺得太糟糕了,之前或許真的什麼都不懂,可看周詠看多了,也知道了那麼一回事,他跟靖哥,怎麼能這麼親近。

    之前壓抑的痛楚,今晚破戒的反應,都在挑戰他心裡的那根弦,一時間根本消化不了。

    他忍不住又開始抽噎。

    余白靖愣了一下,隨後慌忙將人抱住,「別哭別哭,我不親了,對不起對不起……」

    沈丘抿著唇,手抓著浴巾好半響不說話。

    余白靖見他安靜下來了,動作輕柔的撫著他的脊背,「小丘……很討厭哥哥親近嗎。」

    沈丘縮了縮,沒有說討厭或是喜歡,只是道:「你是我哥哥。」哥哥,怎麼能這樣對自己弟弟。

    余白靖沉默不語。

    可是,不想只做哥哥了。

    終究是沒再說出那句話,他拿來吹風機插在床頭,手指穿插在髮絲間,為沈丘細細的吹頭髮。

    大約五分鐘的時間將頭髮吹乾,又給沈丘擦了擦身體,到了下半部分時,余白靖的手停住了。

    他想到剛才沈丘牴觸的目光,默默收回了手,「下、面小丘自己擦一下吧,我給你拿衣服。」

    話落,起來背過身,給沈丘留出空間來。

    正迷糊的沈丘見狀有點懵,然後默默抓著浴巾擦起來,將水分都抹去後,他抬頭看著依然背過身的余白靖,「我好了。」

    他微微抬著臉,帶著霧氣的眼睛帶著些許茫然無措,似乎有些不解余白靖突然的恪守距離。

    隨著他話音剛落,余白靖將浴袍和內褲拿了過來,浴巾落到在沈丘腿上,他給對方套上了浴袍,「內褲哥幫你套一半,剩下自己穿好嗎?」

    沈丘捏了捏手,低頭看著已經蹲在他腳邊,幫他套褲子的人,一瞬間竟是不知道怎麼表現才好。

    靖哥,似乎聽進了他的話。

    可是,他竟覺得有點不習慣。

    低著頭自己將內褲穿好,靖哥已經去幫他剛才換下的內褲了。

    而這條新的,是叫服務生帶上來的。

    衣服洗好後,余白靖上床關燈,躺下前將被子給沈丘裹好,然後揉了揉他露出的小腦袋。

    「晚安。」

    沈丘往被子裡縮了一下,黑暗中靜靜的看著余白靖,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最後眼睜睜看著對方閉眼睡著了。

    心裡瞬間又有些憋悶,但也不知道自己的在煩惱什麼,便伸手推了推余白靖的肩膀。

    「靖哥,我冷。」

    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外婆的事情讓靖哥傷神的厲害,這些天又一直在忙,好不容易睡著了,不該去打擾的,

    可他現在,就是想任性一下。

    余白靖也是處於快入睡的狀態,被那麼一推也就醒了,條件反射的伸手要將沈丘抱到懷裡,可在碰到對方的剎那又停住了,反而起身去拿了床備用被,再給沈丘蓋上一層。

    厚重的被子蓋在身上,讓沈丘心裡的憋悶又疊了一層。

    幾分鐘後,余白靖已經睡死了。

    他兩天一夜沒睡,好不容易找到了沈丘,放鬆下來的瞬間也熟睡過去了。

    而沈丘還清醒著,他坐起身,撩起袖子,摸了摸上面被悶出的汗,又摸了摸第二層被子,目光緩緩瞥向余白靖。

    這天,沈丘難得比余白靖起的早,六點多就爬起來去做任務了。

    早上漱口換衣,他都輕手輕腳,要是放在往常,哪怕再輕,余白靖都會醒來,可這兩天實在太過疲憊,所以直到沈丘離開他都沒有睜眼。

    待他再醒來時,是被熱醒的。

    「呼。」

    余白靖倏然從床上做起,摸了把額頭,如水一樣的汗流了一臉,身上的衣服也全濕透了,再轉身一看,自己所躺的位置濕出了一個人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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