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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9:04:52 作者: 岑姜
    接個吻居然還能摔倒,林稚晚自己也面子上過不去,憤憤地朝池宴大腿拍了兩下,嗔怒道:「都怪你。」

    「嗯,都怪我。」池宴朝她伸出手,要拉她上來。

    林稚晚勾了下嘴角,笑得有點兒壞,搭上池宴的手,做出起來的姿勢,卻猛然往後倒。

    池宴不設防被,腳下又滑,跟著她一起摔進雪裡,怕她摔狠了,本能反應似的,池宴將她抱在懷裡。

    冬天地面很硬,他痛得悶哼一聲,緊張地問林稚晚:「沒事吧?」

    林稚晚摔在了他的胸膛,整個人拿他做肉墊,怎麼可能有事,貼著他的胸口搖了搖頭:「沒事。」

    世界忽然很安靜,池宴鬆開林稚晚,她動了兩下,跟她一起躺在雪地。

    身下的積雪承擔不住兩個人的體溫,像是一片棉花糖不斷融化,兩人肆無忌憚地一起沉淪。

    眼前是虛無的夜空,無數雪片洋洋灑灑落下,淋濕他們的眉角發梢。

    不遠處的家裡人聲不斷,巷子裡還飄散著火藥殘存的味道,天色很黑,路燈昏黃。

    這一刻,他們好像在庸俗又浪漫的世俗里,一起走到了白頭。

    林稚晚朝夜色張開五指,路燈照下來的昏黃被切割成四份。

    「今年就跟夢一樣。」她對著夜色,類似喃喃自語。

    池宴偏頭看向她,眼神溫柔,聲音堅定:「以後這夢每天都有。」

    林稚晚又說:「從來不敢想像我們會心無旁騖地在一起。」

    池宴卻說:「我想過無數次。」

    下一秒,林稚晚的聲音里染了哭腔,顫抖著對池宴說:「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她看向池宴,聲音哽咽:「不止愛你,還愛你存在的這個世界。」

    曾經,這世界對於林稚晚來說只是一片廢墟,是池宴叫她發現顏色,過去的那些年,她從來沒有如此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池宴替她擦掉臉上的淚珠,如同戰士一般堅定地回答她:「因為我愛你,所以也想讓你好好看看這世界。」

    他忍受她一切的不堪、跋山涉水、捱過無望的時光,照舊愛她。

    或許這種愛意早就超越了愛情的意義範疇,更類似於救贖。

    林稚晚的前半生太坎坷,命數差勁,剩下的一丁點好運都用來遇到池宴。

    被巨大的明確的愛意包圍,林稚晚不受控制地哭了出來,她雙手掩面,小聲說:「你好像就是神明。」

    池宴朝她伸出手,令她的臉頰貼在她的胸膛,世界很冷,可他的心跳聲如雷如鼓,溫暖到令人發瘋。

    「我是池宴,」池宴說:「神愛世人,而池宴只愛你。」

    那麼一瞬間,林稚晚甘願和他就這樣,一瞬間白頭。

    「我們生個寶寶吧。」她突然有了一種衝動。

    他們在一起,再有一個可愛的寶寶和狗狗,最幸福的生活也不過如此。

    池宴也被自己的想像給滿足,嘴角勾了下,說:「好。」

    林稚晚又說:「我們今晚就試一試。」

    池宴徹底愣住。

    *

    兩個人回到宅子裡,收了一些紅包,又給小輩發了一些紅包。

    一點鐘左右,昏昏沉沉地回了房間。

    這是他們第一次零距離接觸,那是一種令人毛孔都要張開的舒適。

    像是掛在伊甸園的那顆蘋果,誰都知道有毒,可誰都是不管不顧地莽夫,迫切地嘗一口。

    老宅的床很舊,動起來咯吱咯吱響,左右都住著親戚,兩人小心翼翼,又互相索取。

    其實真正的目的他們都沒有想好,但類似於歃血為盟,最深的愛意總是要沾著莽撞、猝不及防和痛楚。

    兩人毫無準備地賭了一把,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沒有中獎。

    第二個月,林稚晚的姨媽如其來臨,工作的空擋,拍了包衛生巾的照片給池宴看。

    池宴秒回:【?】

    林稚晚:【?】

    【你不工作?】

    池宴風馬牛不相及地回了兩個字:【可以】

    簡簡單單兩個字,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但林稚晚依舊能看出他隱忍的怒氣。

    她坐在馬桶上沉思很久,也想不出來為什麼。

    對著屏幕如同公關團隊給塌房明星寫公關稿一般吃力,小心試探:【孩子可以再有的,不是你的問題,你放心。】

    池宴:「……」

    下一秒,他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林稚晚接通電話,連鏡頭都沒擺正,就聽到對面的人冷哼了一聲。

    她不明所以:「怎麼了呀?」

    「七天了,」池宴伸出手指比劃了下,聲音壓著薄怒,「整整一周,電話不打一個,消息也不會,知道的以為你是工作,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失蹤了。」

    為了趕春季進度,年前林稚晚就帶著團隊沒日沒夜的趕出兩套禮服來,年後一過立馬跑到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區拍大片。

    剛到的第一天,團隊集體高原反應,拍攝進程不得不妥,今天是抵達甘孜的一周整,一行人休整好,才開始拍攝。

    忙於工作就會不可避免地忽視親密對象,林稚晚沒有辦法像池宴把哪方面都兼顧好。

    她努了努嘴巴,隔著屏幕,很認真地看著他,小聲說:「對不起嘛。」

    池宴冷笑了聲:「你就會撒嬌。」

    林稚晚強詞奪理:「我又沒跟別人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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