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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9:04:52 作者: 岑姜
是不是喜歡他?
林稚晚捫心自問, 可大腦尚在混亂的運狀態,心思亂成一團,問不出半點兒答案。
同時,殘存的理智也在迫使她反思, 池宴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消防通道光線晦暗,長久不經日照, 有一股無論怎麼打掃都無法避免的霉味, 空氣潮濕, 空間逼仄。
兩人就在這樣兵荒馬亂的環境裡, 沉默地對視。
池宴按著她腰的力道未收,不經控制般, 喉結飛速地蠕動。
感性退潮,理智再次上涌,池宴也有些恍惚, 甚至後悔將話問出口。
問林稚晚是不是喜歡自己,難道從前種種蹤跡無法辨出一二,非要逼著自己聽一個否定回答才甘心。
至於為什麼會多次在看到他跟女生挨得近時會失控, 也很好解釋,畢竟,他們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他跟別的女人親近,是在從法律和道德兩方面對她進行挑戰。
她那樣錦衣玉食、千嬌萬貴的人,受不了這般嘲諷和挑釁。
她從來都是,用柔弱的外表,一步步將他迷惑。
自己冷心冷肺,渾不在意。
當年在佛羅倫斯,池宴從未想過,第二天清晨,等待自己的是空落落的床榻,和蹤跡全無的林稚晚。
畢竟,在前一天晚上,她還說想看臨江的雪。
他們約好了一起看雪。
到最後雪是那年的雪,他在跨江大橋上看了半宿,也等不到她人出現。
她怎麼會出現呢?她在倫敦和室友在一起,包了餃子貼了對聯,跟父親打了視頻通話,最後在ins上發文:新年快樂。
連一句對他的緬懷都沒有。
他在她世界裡殘存的痕跡,都被打掃的一乾二淨。
手機鈴聲打破了尷尬。
林稚晚的手機誓死不休地震動,將詭異的沉默扯出一道裂縫。
兩人都深深地出了口氣。
林稚晚低頭,看到屏幕上的來點顯示,是陸方霓。她這才想起,她們約定好要挑一塊適合陸方霓男朋友的手錶。
她的手有些顫抖,滑了三次屏幕,才成功接聽電話。
「喂,妮妮……」林稚晚努力地保持平靜。
「你在哪呢?」陸方霓問:「我在咖啡館裡繞了一圈,都沒找到你。」
「啊……」林稚晚不自在地扯謊:「我去衛生間了,馬上回去。」
「咖啡館裡不就有洗手間麼?」陸方霓覺得林稚晚那奇奇怪怪。
掛了電話,林稚晚避開池宴的視線,瞬間垂下頭。
動作都落在池宴的眼裡,他沉默地往旁邊讓了一步,給她足夠離開的距離。
今天的鬧劇到此結束。
林稚晚長長地出了口氣,未發片語,先一步走開。
等兩人拉出了一些距離,池宴又換好那副懶散的姿態,邁著長腿,雙手插兜,懶懶地跟上。
*
在等著林稚晚的,不止陸方霓一個人。
還有曲思遠。
陸方霓來這兒找林稚晚,剛好遇到曲思遠來這裡幫池宴解決麻煩。
倆人看到林稚晚回來,都寒暄了幾句。
「你怎麼了?」陸方霓就將林稚晚打量了遍,困惑道:「怎麼去了那麼久。」
曲思遠也跟著仔細打量著她,認同地點了點頭。
又不能實話實說,林稚晚硬著頭皮扯謊:「我……我看到了一隻狗。」
在後面慢悠悠走來的池宴:「……」
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林稚晚無中生有:「那隻狗把我堵在牆角了。」
「天吶,」陸方霓這下信了,心疼道:「怪不得你眼睛都紅了,別怕別怕啊。」
曲思遠忽略了表哥,也關心林稚晚,憤憤道:「現在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出門遛狗不牽繩。」
林稚晚:「……」
池宴:「……」
曲思遠又問:「那狗沒咬你吧?」
林稚晚搖了搖頭:「他就是給我堵在牆角,沖我一通汪汪汪。」
池宴:「……」
關心完林稚晚,曲思遠才有心情關注池宴,朝他不滿意地皺了下眉:「你也被狗堵在牆角了?」
池宴:「……」
有完沒完。
「你相親把爛攤子丟給我?那個曼婷我叫人送回去了,我大姨可是給我打電話了,問你高中女朋友的事兒。」
他沒把陸方霓和林稚晚當外人,這話張口就來。
「高中女朋友?」陸方霓的中心立馬放在池宴身上,八卦道:「哪個?」
池宴:「……」
「能有哪個,」曲思遠冷哼一聲:「除了我高中時的前女友,一個都沒有。」
陸方霓:「?」
玩得這麼花?!
曲思遠高中時交了不少女朋友,但現在真正能記住的就只有一個,不提名字,是因為他把人名字給忘了。
這個前女友,跟他處了一個月,一切都好好的突然提了分手,原因是愛上了曲思遠的表哥——池宴。
這事兒當年傳得沸沸揚揚,是池宴風流債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林稚晚垂眼聽著,伸出一隻手指撥著包包上的吊墜,沒吭聲。
擱從前,有人那這事兒開涮,池宴理都不理一下,可這會兒身邊有個小事兒精,總是愛拿這些道聽途說編排人。
池宴睨了眼林稚晚。
「能實事求是一下麼?」他皺著眉,字字清晰、一五一十地說:「是不是你天天打籃球,把女朋友扔給我、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