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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9:04:52 作者: 岑姜
    要相信他麼,萬一他只是誆自己,想看笑話呢。

    林稚晚心思亂了,偏題地想,睫毛在池宴的指腹上掃了兩下。

    微微癢。

    空氣里一陣沉默。

    通風口吹來一陣又一陣的冷風,吹得人身體一顫,仿佛要經歷一場大雪,將沉默的兩人就此掩埋。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沉默。

    池宴皺著眉,接起電話,預判到什麼似的,沒有將手機貼在耳邊。

    「池宴!」果然,電話那頭,陳平錦咆哮起來:「你什麼意思?」

    「你是去相親吶,怎麼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禮貌去哪了?」手機聽筒本就不攏音,池宴又是將手機平攤在手裡,陳平錦的每句話林稚晚都聽清楚了。

    「別以為你是池家的孩子,是和風未來的掌權人,就可以不尊重人家,」陳平錦感覺自己被氣了半死,深呼吸了次,才接著說下去:「給你介紹其他姑娘,你各個放人鴿子,我也忍了,可人家曼婷從高中就喜歡你,又是趙伯伯家的獨女,好歹也得給人家點面子。」

    池宴桀驁張揚慣了,向來都是女人寵著他,從來沒聽過給姑娘面子的道理。

    他將電話貼近耳廓,語氣冷冰冰的又敷衍:「我從高中開始拒絕她沒有十回也有八次了,還要我怎麼給面子,再者說,」他頓了頓,語氣多了點懶散,慢悠悠的:「我為了敷衍她,被我女朋友看到,現在還跟我生氣呢。」

    陳平錦從小就教育紳士風度紳士風度,怎麼越長大越活到了狗肚子裡!

    她感覺自己被氣到馬上就可以進醫院進行心臟搭橋了:「讓你見見有錯麼?培養培養感情有錯嗎?你女朋友怎麼……」

    等會兒!

    女朋友?!

    陳平錦的聲音戛然而止:「什么女朋友?」

    在林稚晚的震驚里,池宴朝她類似於挑釁的揚眉,然後扯著慵懶的調子回答:「嗯,忘了跟家裡說,高中認識的那個,在一起很多年了。」

    林稚晚頭皮發緊:「……」

    胡謅!

    這人扯謊話怎麼連草稿都不打!

    「高中認識的那個?」陳平錦明顯被繞進陷阱,迫切地想知道是高中的哪一個,在自言自語中掛了電話,然後直接撥給曲思遠。

    那頭電話一掛,六根清淨了。

    池宴將手機塞進口袋裡,抬頭,朝林稚晚揚了揚眉。

    剛才的不痛快一掃而空。

    很明顯,池宴再勝一籌。

    ——他是被家人押著,迫不得已見這位姑娘的,前些天家裡安排的相親,一個都沒去。

    林稚晚剛才的脾氣發錯了地兒。

    她眼眶紅,像挨了他的欺負。

    這會兒話都說明白了,可沒有誰欺負了誰。

    可……就算是要跟家人解釋,為什麼要把自己扯出來?!

    林稚晚咬咬牙,問他:「你怎麼能說自己有女朋友呢?」

    萬一媽媽再追問女朋友的事情怎麼辦,萬一兩人的關係暴露了怎麼辦。

    光線落在池宴的眼稍,他理智回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遊刃有餘地說:「你知道的,作為一個男人,清譽最重要。」

    林稚晚:「……」

    池宴:「我可不能,吃著碗裡惦記著鍋里。」

    林稚晚:「……」

    下一秒,一直在感情主線邊緣徘徊並掌握戰略性地位的池宴猛然湊近身子,鬼他媽的理智,去死吧。

    現在氣氛剛剛好,話趕話說到這兒,可以放縱自己一次,讓嘴巴如六月長江水泄洪,有的沒的敢不敢的都說出來。

    他微微弓著背,步步緊逼,將林稚晚抵至牆角,認真看向她的眼睛,開始打直球:「剛剛是不是有點兒難過?」

    不知不覺,他捏住她的手腕,怕人逃跑似的,「之前還誤會了依依,還有那個ANNI的小模特看我你也記著。」

    那個叫CICI,林稚晚腹誹。

    「你是吃醋了。」池宴肯定地下結論。

    他就跟網上的算命先生似的,說的話有真有假,真真假假難以辨明,倒是令林稚晚頭腦發昏。

    「還有備註是一行哥哥,」池宴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對視:「什麼意思?」

    「干一行,愛一行,嗯?」

    「轟」地一下,林稚晚感覺顱內有煙花爆炸。

    她最先是為了戲謔,讚揚他床技的備註被他輕而易舉破解。

    小仙女形象岌岌可危。

    她漂亮的寶石似的眼珠亂轉,妄圖找到一點兒單薄的藉口。

    然而,下一秒,池宴大掌扣上她的軟腰,將人狠狠地圈在臂彎里。

    他垂眸,濃密的睫毛為他的眼睛形成天然的遮擋,可那雙淺淡的眸子奕奕有神,看著她,仿佛獵人鎖定自己的獵物。

    他語速很緩,但十分堅定:「林稚晚,你是不是喜歡我?」

    第27章 晚晚,池宴是不是喜歡你……

    林稚晚, 你是不是喜歡我?

    林稚晚,你是不是喜歡我?

    林稚晚,你是不是喜歡我?

    池宴問得太篤定, 太直白, 宛若一枚炸彈投進大海, 林稚晚腦子裡一片混亂, 什麼也思考不了。

    那雙好看的眼睛胡亂地轉了又轉, 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自覺握緊又鬆開。

    他的目光太過熾熱, 眸子鋒利如鷹隼, 跟能看穿一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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