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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9:04:52 作者: 岑姜
    池宴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叛逆到沒有邊際,陳平錦只當他是玩賽車上癮,當時又多半臨江京城兩頭跑,只能叮囑他注意安全。

    年紀大點兒愈發離經叛道,不僅玩賽車,身邊的緋聞女友多如牛毛,陳平錦開始提點他注意分寸。

    如今26歲,是時候該收心成家立業,誰知道這小子卻開始不近女色走禁慾路線了,陳平錦為他的婚事著急發瘋。

    「池宴!池宴!池宴!」陳平錦三次提高音量,給一旁的陳依依嚇了一跳。

    「我在跟你講話,不要再盯著手機看了。」

    那手機屏幕早就暗了下去,池宴卻還一瞬不瞬地盯著,頭頂暖黃色的光線照在他身上,令他有些無端的落寞。

    他潔癖嚴重,斷不會做出在餐桌上接電話碰手機的舉動。

    可這個手機號碼,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打過了。

    今天迎來一位故人的電話,故人卻只把他當新人。

    這姑娘,還真是冷心冷肺的,池宴自嘲一般冷笑了聲。

    陳平錦氣得要掀桌子:「笑什麼你?」

    池宴端正了神色:「沒什麼。」

    又給陳平錦舀了一碗酒釀圓子桂花羹。

    他長了一張禍害似的臉,哄起人來不用動嘴,靠臉就成功率百分百,還是婦孺皆宜的那種。

    陳陳平錦寬慰了些,語氣軟下來:「媽媽不是逼你現在結婚,只是你年紀不小了,身邊需要有個分享冷暖的人,如果你有喜歡的姑娘,不管什麼家室背景,都可以帶回來看。」

    分享冷暖的人。

    池宴突然又回憶起剛剛林稚晚的聲音,怯生生的,很禮貌,就是有點兒啞。

    太啞了,像是病了一場。

    她身體不好,還泡了海水,能不病麼?

    池宴感覺胸腔里揣了一個小人,突然狂奔起來,令他心煩意亂。

    鬼才管她,他想。

    然而,下一秒,他霍然起身。

    「池宴,有點規矩!」池朝聞坐在桌前,語氣嚴肅。

    可池宴沒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置若罔聞,走出很遠。

    今天他照舊開了超跑,排氣管發出呼嘯的聲音。

    心臟也跟跑車似的不得安分,情緒高漲。

    理智一點點消失不見,只有無盡的困悶和煩躁,像是大雨欲來前的暗潮洶湧。

    林稚晚今天打給他的號碼,是他高中時期在用的,也是那個夏天,問林稚晚要號碼時打過去的。

    原來,自始至終,她都沒有保存過。

    虧得他將這個號碼留了這麼多年。

    跟個笑話一樣。

    車子一路狂奔,一直行駛到華庭的地下停車場。

    他在這裡也有房子,刷卡上樓,站在19302的門口,用力敲門,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林稚晚被劇烈的敲門聲嚇了一跳,但時間上外賣應該到了,她沒設防備,直接開門。

    「謝……」

    話音未出口,她就被籠罩在寬大身軀投下的陰影之下。

    池宴氣壓很低,步步緊逼,整個人都進了門,又把手伸到後面,把門帶上。

    隔絕了外面的風景,室內自成一派氣候。

    今天剛吵過架,對兩人來說都不算愉快,林稚晚不知道該說什麼,抿著嘴唇,半晌,警惕性頗高地問:「幹嘛?」

    她有些發燒,臉色微紅,宛若春潮過後,嬌滴滴的,等人垂憐。

    無數莫名的的情緒在胸口翻湧著,吞沒了大多數理智,池宴這一路本就不平靜,被她提防的語氣一激,一股腦地全泄了出來。

    「怎麼?」他惡劣地笑了下:「婚都結了,我不能來?」

    如果之前的爭吵提起結婚,林稚晚會感覺到巨大的沮喪,如今他再提,環境變了,語氣 變了,就連其中的含義也跟著變了,只會叫她感到不舒服。

    就感覺結婚之後,人就不是人,沒了人權似的。

    林稚晚幾不可見地擰了下眉。

    下一秒,池宴往前走了一步,直接給她抱起來,往床的方向走去。

    仿佛在用行動說明:來幹嘛?干你。

    林稚晚氣急了,直接在他懷裡拳打腳踢,聲音也大了些:「你是不是有病!」

    「那你呢?」池宴反問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很好是吧?」

    林稚晚徹底不懂,冷聲反問:「我跟曲思遠是怎麼了值得您大動肝火?」

    「我還沒說是誰,就開始不打自招了?」

    「我不打自招什麼,」這人也真夠有意思的,林稚晚怒極反笑:「那你還不是昨天cici今天一個lily,還有依依,你搞疊字名稱集郵?自己都做不好,還處處要求我!」

    他怎麼從來沒發現林稚晚也會跟其他姑娘似的不講道理呢,關陳依依什麼事?

    他沒多想,因為聽到cici他就頭疼,一個他連人臉都沒記住的人,怎麼能扯出來這麼多事兒。

    他心裡的不痛快不斷攀升,乾脆直接給人扔在床上,語氣更加不善:「你有完沒完?」

    什麼是她有完沒完?

    明明是他在這裡搞雙標,一邊跟她上床,另一邊跟漂亮妹妹喝酒,還帶陳依依回家見家長。

    林稚晚感覺自己多年來修養出的平和已經付之一炬,現在要變成炮仗,隨時都可以點燃。

    「懶得理你。」她深吸一口氣,就要下床。

    下一秒,池宴大力地叩住她的手腕,曲腿半跪在床上,身體往前用力,直接將她撲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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