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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9:04:52 作者: 岑姜
    等了半天,池宴沒再回復。

    *

    宴會結束,攝像機關上,林稚晚才敢小幅度捏了捏酸痛的肩膀。

    婁黛又來問了她一次:「真的不和我回去嗎?」

    陸方霓也關心林稚晚,特意讓小助理來送她,林稚晚一併拒絕了。

    人潮有條不紊地往外面流動,像是一塊軟綿綿正在融化的蛋糕,慢得令人心癢。

    林稚晚躲過人群,躲進衛生間,鎖門,提著裙擺,坐在馬桶蓋上。

    五星級酒店的衛生條件很好,連衛生間這種地方也不放過,特別是現在人群四散,這裡更顯安靜。

    可畢竟是衛生間,地方小的很,方方正正的空間略顯壓抑。

    林稚晚想想葉清和,又想想陳依依,內心又給池宴翻來覆去吐槽了個遍。

    外面人聲漸疏,只要保潔阿姨手上拖把和地面發出的拍打聲。

    一個無聊的晚上,林稚晚手機電量所剩無幾,就要快關機的時候,「叮咚」一聲。

    【p2停車場】

    順便附帶一個定位。

    林稚晚深呼吸,起身,拎著裙擺往走。

    她步子很輕,貓似的,一路穿過長廊,乘坐電梯到p2地下停車場。

    躲在電梯附近觀察了下情況,確定寂靜無人,才一路小跑,朝那台黑色賓利過去。

    輕盈地上車,飛快地關門,長出一口氣。

    然後,得到了池宴的一聲嗤笑。

    聲音很低,在密閉的空間裡異常清晰且刺耳。

    林稚晚偏頭看他。

    車子裡是白苔夾著佛手柑的清冽氣,微微有些提神。

    池宴修長的手指敲著方向盤,半晌,頂著她的目光,點評道:「跟偷情似的。」

    林稚晚一噎,強忍住反問的衝動:「不是麼?」

    這段關係雖然見不得光,可她也不至於隨便下定義的。

    她莞爾一笑,打趣道:「你快點兒開,不要讓你女朋友發現了。」

    池宴:「……」

    「演上癮了你?」

    林稚晚累了一天,跟葉清和的見面幾乎已經耗光了全部力氣。

    聽他這麼一說,真就不演了,面色也冷靜下來,往靠背上一靠,點開按摩功能,開始小憩。

    陳依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池宴大概也沒送。

    他總是這樣,一切關係里要當主導者,眾星捧月的環境裡長大,自然也不會去照顧別人的情緒。

    林稚晚閉緊嘴巴,忍住好奇,什麼也不問。

    車子駛出停車場,跨過長江,駛向橋北,最後停在吾悅江瀾的地下停車場。

    林稚晚悠悠轉醒,剛去按門開關,池宴已經在那頭按了門鎖。

    她警惕地往後靠:「幹什麼?」

    池宴學著她,就是語氣更蕩漾了些:「咱倆快點兒,我老婆馬上下班了。」

    林稚晚:「……」

    救命。

    他眼裡欲望坦蕩,分明,似乎還頗為紳士地給了她反應時間。

    見她沒拒絕,長臂一身,欺身吻了過來。

    這是回來睡覺麼?

    壓根就是睡人!

    許久沒有過,這使池宴的動作變得有些粗暴,寬厚的大掌叩住林稚晚的後腦,吻得毫無章法。

    林稚晚在這方面不是新手,但呼吸紊亂,並無招架之力。

    直到感覺池宴的手掌在她背後探索,似乎想要找到藏匿其中的拉鎖,未果,直接手指勾住禮服上緣。

    以他的毫無耐性,禮服恐怕是變成碎片的下場。

    林稚晚立馬清醒,用力拍了下他的胳膊,嚴肅道:「別撕,這我自己做的。」

    雖然感覺撕不碎,衣服又不是紙糊的,可林稚晚也不想讓自己的作品有一點變形和瑕疵。

    池宴鬆開她,伸出拇指替她擦拭掉唇邊的水漬,誘惑道:「那你自己脫。」

    林稚晚:「……」

    之後,池宴跟討債似的,把之前那些缺失的份額都一五一十地討回來。

    林稚晚躺在放平的靠背上,越過池宴,能看到停車場頭頂的燈。

    不太亮,昏昏又缺缺。

    只是在她的眼裡,逐漸成為一團,又很快爆炸。

    不是跟那姑娘約會了麼?

    不還是從酒店出來的嗎?

    直到臨睡前,林稚晚都對池宴的體力佩服到五體投地。

    *

    凌晨三點,池宴坐在書房裡看了兩個小時賽車諮詢,回臥室才發現主臥里堆滿了衣服,不得不轉進林稚晚的房間。

    窗簾沒完全合上,露出一點兒空隙叫月色灑進來,林稚晚大概已睡著。

    池宴站在床邊兒,脫衣服。

    「爸爸……」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里,林稚晚的夢囈格外清晰。

    很明顯,一場酣暢淋漓的睡前活動並不能拯救她的睡眠質量。

    池宴動作一頓,借著月色,仔細看她,才發現,那一張瓷白的臉上,分明縱橫著淚水。

    即使有藥物的加持,林稚晚依舊會在每個長夜,被夢靨折磨。

    「爸爸……」

    睡夢裡的林稚晚又想到什麼似的,眉頭痛苦地鎖起,發出如幼獸般的嗚咽聲,祈求關懷。

    可那個寵她愛她關切她的爸爸,永遠地,不在了。

    縱使她哭得再傷心,也再不能得到安慰。

    沉默半晌,池宴單膝跪在床上,撥開她被淚浸濕的頭髮,在她耳邊,用著蹩腳的閩州話,學著林文和的腔調安慰她:「阿珠,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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