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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8:19:30 作者: 長街當歌
    他拿著毛巾,對著一大盆水陷入了沉思。

    原本...只是客氣客氣的來著。

    可溫行簡好像...太客氣了吧。

    江燼動作迅速,換好了溫行簡給他拿來的衣服才叫了溫行簡:「阿簡,我結束了。」

    溫行簡推門進去,江燼已經換好衣服躺下了。

    他手裡拿著抑制貼走上前,將水盆放到一邊他道:「側過去身子,幫你換抑制貼。」

    江燼老實的翻了身把腺體露出來給溫行簡。

    抑制貼下的腺體有些泛紅,溫行簡輕輕摩挲過問江燼:「一直貼著癢不癢?」

    江燼點頭。

    抑制貼雖然可以起到短效抑制的作用,可貼的時間長了,腺體難免會有些癢,江燼又不敢撓。

    溫行簡將手掌搓熱貼到了江燼的腺體上,他輕輕地摩挲著,江燼感覺床上的那隻貓好像是跳進了心裡。

    「阿簡,我的的信息素是不是給你造成麻煩了?」江燼抱著枕頭,聲音有些發悶。

    「嗯。」這是事實,溫行簡沒有打算隱瞞江燼,即使信息素濃度再低那也是Alpha的信息素。

    他也沒打算埋怨江燼:「我也貼了抑制貼,沒關係的。」

    溫行簡將抑制貼貼到了江燼的腺體上,江燼轉過身來看著在收床頭柜上放著的抑制貼包裝垃圾的溫行簡,他忽然問道:「阿簡,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是A級還是B級或者C級?」

    溫行簡動作微頓,他不知道江燼為什麼好奇,他也不想給江燼答案,關於Omega的身份,關於Omega的所有特徵,溫行簡都不願意想也不願意說,他曾經試圖研製出能將Omega強行分化成Alpha的藥劑。

    實驗還沒開始就被王院長發現了,王院長沒有罰溫行簡,只是朝溫行簡搖了搖頭。

    溫行簡便再沒做下去了。

    「奶油味,C級。」溫行簡的語氣冷了幾分。

    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不僅僅指兩個人迥異的生活,也不局限於兩人完全不一樣的性格,A級信息素和C級信息素,匹配率低到幾乎無法孕育新的生命。

    溫行簡沒有多做停留,他收好垃圾轉身去收拾地上的水漬還有水盆,他出去的時候告訴江燼:「我洗個澡,你困了就先睡。」

    冰涼的水順著髮絲一路滑下來,落進眼睛裡就是一陣酸澀,溫行簡轉過身去,面朝瓷磚,他將髮絲的水珠全都攏了下來,從發尾墜下的水珠沿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滑倒地上,摔碎然後匯成水流最終流進下水口。

    溫行簡的信息素曾經是A級的,他是Omega,是驕傲的Omega,是能夠與C級信息素的Alpha一較高下的A級Omega。

    溫勻一支藥劑注射下去,無聲無息的,只用了半天就摧毀了溫行簡所有的驕傲與自尊,被改造的信息素是低等劣質的信息素,它會改變Omega的特殊時期周長,會加劇Omega在特殊時期的表現,會讓伸出特殊時期的Omega變成毫無尊嚴的存在。

    溫行簡咬了咬牙,他從一旁摸過沐浴露,胡亂塗在身體上,他從來都是這樣,對這具滿是傷痕的身體,對這具被觸碰過,被毆打過的身體,溫行簡是極度厭煩的,就像厭煩他自己的信息素一樣。

    簡單的沖了個澡,溫行簡回了房間。

    躺在江燼身邊,兩人之間就像初見在王院長家時一樣,中間劃出來了一條銀河,仿若整個宇宙都在那十幾二十厘米的空隙里閃爍著。

    溫行簡沒有睡前玩手機的習慣,江燼明顯也沒有。

    屋子裡關了燈,窗簾拉的嚴實,只有一旁監測江燼信息素數值的機器的工作燈在閃著。

    「會影響你麼?」溫行簡指的是那只能發出微弱光亮的工作燈,「如果會的話我可以找東西把它蓋起來。」

    江燼知道那一點光不足以讓溫行簡看清他,可他卻能借著那一點光將溫行簡看個清楚,他側過身看著溫行簡,搖頭道:「不用,這樣就不影響了。」

    「好。」

    溫行簡沒有感受到江燼的目光,他閉上了眼睛,儘管有些不適應,他還是想強迫自己入睡。

    臥室里很安靜,機器沒有發出聲音,睡在兩人床邊的貓也沒有。

    江偷偷往溫行簡身邊蹭了蹭,費了好大力氣不過才蹭過去了幾厘米的位置。

    「不舒服麼?」溫行簡察覺到江燼似乎一直在動。

    江燼的動作頓住,結巴著說道:「沒..沒有...我就是...有點...熱!」

    溫行簡從床頭柜上摸了空調遙控器過來,江燼的信息素在外泄,這跟進入易感期的Alpha沒什麼區別,江燼覺得熱是正常的,儘管他有些冷他還是將空調溫度調的低了些。

    「調低了空調,一會兒可能就舒服了,睡吧。」溫行簡翻了個身背對著江燼去了,他道:「不舒服的話及時叫醒我。」

    溫行簡的困意快速湧來,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神經又高度緊張的繃了一天,溫行簡沒用多久就進入了淺眠狀態。

    江燼看著溫行簡的背影,溫行簡的呼吸已經均勻又綿長,好像是睡著了。

    想說的話沒能說出口,溫行簡睡著沒過多久江燼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江燼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蹭在他下巴上,蹭的他癢,睡得迷迷糊糊,江燼還以為是愛蹲在他頭上的貓又來搗亂,伸了手給小貓騰出地方,小貓是會自己跳進江燼懷裡的。

    江燼是被胳膊疼給鬧醒的,不知道是幾點,天已經亮了,伸直的胳膊被溫行簡枕著,溫行簡的額頭就貼在他的胸口,江燼看了看窩在溫行簡枕頭邊的那隻貓,他又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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