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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8:17:34 作者: 二少奶奶
「你方才瞧什麼呢?」「沒什麼。」張信聲音冷淡徐昉兩隻手交叉在腦袋後面,瞅了他一眼,「你身上傷如何了?真不讓姜叔來給看看?」衝鋒時,他背上挨了一刀,雖有護甲在,不算太深,不過口子還挺大的。
「不必。」
張信言簡意賅直接進了外院廂房這狗脾氣徐昉尋思去給他拿些藥,卻見迎面而來一高瘦女子,不是她妹妹徐蘭又是誰。
「你來這兒幹什麼?」
「不是說張哥哥受傷了,我給他做了補湯。」徐蘭獻寶式的提了提手上食盒。
她是沒那本事了,索性膳房裡的管事娘子機靈,早就燉了雞湯,她便盛了來。
這廂顯擺完便要走,方行過去便被自家哥哥提溜住。
「你如今多大了,還隨便往外院男子住的地方跑。給我,我去送。」
「我要自己送。」
「要麼我替你送,要麼我就帶著你去阿娘那兒,你自己看著辦。」
兩人僵了半晌,徐蘭把食盒一放氣鼓鼓地跑了。
徐昉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本來好好打扮過,如今原形畢露,跑起來腦袋上的步搖聽令哐啷的響。
不說徐家女兒怎麼也不能許給張國公府,便是能了,這張信也不一定能看的上她。
廂房裡,張信方解下甲冑,牽到身上傷疼的齜了下牙,就聽外頭徐昉在敲門。
「何事?」
徐昉提了下食盒,直接抬步進去。
「蘭兒讓我給你捎的補湯,還好被我瞧見給攔下來了。」
他不避諱這事,誰讓他妹妹的心思府里沒幾個不知道的,幸好啊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正說著,聽見外頭聲響,是兩個女人說話。
張信皺了下眉,徐昉直接道:「是華陽郡主。」
張信抬眼徐昉繼續解釋:「她那哥哥總不能住在內院吧。你是沒見她那義兄生的遼人長相,又高又大的。不過倒是條漢子,他那傷口爛了,姜叔拿刀把腐肉割了,他硬是沒吭一聲忍下來了。」
他說著抬頭,就見他眼睛看著窗子,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喂,」他推他,「你想什麼呢?別是發熱了吧。」
「沒。」張信躲開他伸來的手徐昉狐疑,越發不放心了,他從凳子上起來,道:「我還是去把姜叔叫來吧。」說著就開門出去了。
張信擰了下眉,手肘撐在桌上按了下額角。食盒裡的雞湯香氣濃郁,可他沒什麼胃口,起身脫了中衣便要上藥,突然門又響了。
「又有何事?」他以為是徐昉明月端著食盤,往後退了一步。
這,這也太刺激了吧她咽了口口水,還好帶著帷帽,張信瞧不見。
十八歲的張信她太太太太…可了哐的一聲,門重重闔上張信如遭雷劈,頭微微垂著,直到敲門聲又響起才猛地回神。他繫著中衣帶子,撩過衣架上的袍子,穿好後方重新將門打開。
先是沉默了一陣張信問道:「郡主有何事?」
他話語生硬,冷的很。明月知道他這狗脾氣,上周目她瞧見他身上傷了也是這樣。她暗罵了兩遍大狗比,卻不知他如今耳朵紅的都能滾雞蛋了。
明月將食盤遞給他,「我給哥哥燉了乳鴿湯,聽說你也受了傷,便想給你也送一碗。」她聲音又甜又脆,像西境河灘邊生的沙棗。
「謝過郡主,只是不必勞煩了。」張信拒絕的飛快他看不清明月的臉,只能見她低了下頭,握著食盤的手微微收緊,指頭扣著漆盒,粉色指甲像貝殼一樣。
「那,那便算了。」片刻後她聲音響起來,低低的。
轉身要走,卻踩到了裙擺眼看食盤要翻,上頭的瓷盅也要倒了,她一聲驚呼,手被牢牢握住。
「嚇死我了。」她吁了口氣,笑道:「多虧了你。」張信怔忪,掌心柔暖,同他粗糙肌膚不同,而且她手真小,他一掌便能包住。
「明月。」突地有人喚道張信急忙鬆開「哥哥。」明月奇怪,他怎麼出來了,她將手上食盒往前一推,「這湯味道極好的,對外傷最有用了,大人便不要推辭了。」說完便提著裙子往阿離那兒去。
張信看她跑到那男人身邊,他個子極高,輪廓深邃,長相異域,應就是徐昉口中之人了。他看她扶著他進屋,不見人影了才低頭看向手中食盒。
明、月她叫明月他無聲念了一遍,突然狠狠閉了下眼,真是瘋了,與他何干。
這廂明月扶著阿離,「哥哥出來做什麼?讓阿姜叫我呀。小心傷口崩開。」
阿離問:「那是誰?」
「誰?」明月愣了下,才明白,「哦,是帶我進城的大人,好像是徐大人身邊的副將。是個好人呢,我順便送些補湯去謝謝人家。」
阿離點頭,幫她將帷帽摘了,「我傷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明日便回涼州吧。」
「明日?」明月詫道:「哥哥,軍醫來說才剛好些,若騎馬還是會崩開的。」
「不礙事,雖徐大人說禍亂已平,義父也無大礙,但到底如何還是要早些回去才能安心。」
明月點頭,「那咱們晚些便去向徐大人告辭。」
第二日天方擦亮,兵馬司前便聚合了一支軍馬。
徐輝派了一隊人馬護送他們離開,不光如此,還給蘭元珍帶了信。雖是禍亂已平,可涼州也傷了元氣,就怕遼人起了歹意,之後如何還需小心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