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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頁

2023-09-12 08:02:48 作者: 籽瀲
    這是她上一秒的感受。

    這一秒,她感覺那就是一團引火機, 把她頭髮絲都燒炸毛。

    「謝執洲!」她終於爆發:「你——」她舉著手, 想去洗手間, 又想往門外跑, 她在原地轉了一圈,乾脆緊握成拳頭, 好似以此就能遮掩住那羞恥一碰。

    謝執洲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荒謬行為,蒼白的臉上浮起病態的紅。

    他表面維持著淡定:「又不是沒看過,碰一下怎麼了。」

    五歲看的也算嗎!

    規格能一樣嗎!?

    孟成悅繃著臉:「我去買水果。」

    「回來。」被那樣親密接觸, 謝執洲就跟沒事人一樣,下巴一抬:「那一地的水果,還買?你開水果店呢。」

    「我……我去看我媽。」她趕不上他的臉皮。

    孟成悅逃也似地跑出病房。

    手心燙得厲害, 粗硌的稜角被烙在她腦中一般, 死活揮之不去。她邊走邊搓手, 阻止著亂飛的思緒繼續發散。

    就剛才那一下,她都聯想到洞房花燭夜去了。

    好色。

    一拐角,撞見推著輪椅進來的沈琰禮。

    「哥。」

    見她臉紅得快要滴血,沈琰禮愣了一下:「方便進去看他麼?」

    孟成悅:「方便。」

    說完,她腳步匆匆往外走。

    「找母親?她剛走。」

    「媽媽回家了?」孟成悅停下,轉身問:「她還跟爸鬧離婚嗎。」

    沈琰禮:「再鬧下去,阿力就要坐牢了。」

    「阿力的事他們談妥了?」孟成悅的注意力被轉移。

    「徐阿姨願意幫他寫諒解書。」沈琰禮說, 「不過阿姨提了條件, 母親答應了。」

    年輕時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變故後,徐慧真看開了,為人很豁達, 很少去要求別人做什麼。她會主動提條件,孟成悅很意外。

    「答應了什麼?」

    「讓你留在北城。不過不是因為諒解書。阿力在母親心中沒那麼高位置。」沈琰禮點到即止:「母親很愛你。」說到這裡,他眼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哥,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識好歹。」

    「母親這種情況是把你當成了一切,任誰都會覺得壓抑。你有壓力很正常。」

    「哥,麻煩你,幫我好好照顧媽媽。」

    沈琰禮笑了笑:「就不怕我跟你爭家產?」

    「你爭一個試試?」謝執洲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來,中氣十足,醋意也十足,「孟成悅!」他悶聲吼:「我要上廁所,你給我回來!」

    「……」

    孟成悅推著沈琰禮回到病房。

    謝執洲臥在床上,一條腿打著繃帶,另一條腿無所事事,黑髮亂糟糟,好在他眉目清俊撐住了顏值,皺巴巴的病服穿在他身上反而帶點異域風情。

    可能是覺得他這個造型好笑,沈琰禮動了動嘴角:「還好麼。」

    「好得很。」謝執洲眼珠子轉了轉,視線落在孟成悅身上,不爽道:「當我面聊個沒完,是覺得我不行嗎?」

    孟成悅差點脫口而出「你太行了」。

    好在她憋住了。

    「不是要去洗手間。」她把床搖起來,彎腰去扶他。

    謝執洲轉頭看向沈琰禮,語調酸溜溜:「突然不想上了。」

    大少爺又上頭了。

    沈琰禮說:「悅悅,你姐在樓下。去找她說說話?」

    孟成悅看出沈琰禮是想支開她,點頭說:「好。」

    病房門關上。

    謝執洲歪在病床上:「有什麼不能讓她聽的?說。」

    沈琰禮看了看門口方向:「合約內容悅悅不知道?」他用的肯定的語氣。如果知道,他剛才提到爭家產,她就不會是那個反應。

    謝執洲之前和沈琰禮簽下的合約里,最重要的一項就是,所有合作關係需建立在沈琰禮為沈家公司效力的前提下。

    他一旦離開沈家,即為違約,將要賠償巨額違約金。

    謝執洲則需要與孟成悅保持永久合作關係,等於是他不能另尋新歡。否則所有盈利將歸沈琰禮所有。

    這個項目,第一期投資額就高達十五億。

    誰有二心誰先輸,是互相約束,也是兩敗俱傷。

    這是謝氏集團與政府合作的項目,三方協議上沈琰禮是合作方負責人,別說古卿嵐,就是沈良崧也不敢動他。招標結束後,他就能順理成章回到老總位置。

    「我用拿這個去討好她?」謝執洲開始裝逼:「她打小就愛慕我。我什麼也不做,她照樣愛我愛到死去活來。」

    「聽說你帶著悅悅去爬山了。」沈琰禮明顯不配合,轉移話題:「那裡是禁區,危險重重。衝動。」

    謝執洲冷哼:「真當我蠢呢?我帶她圍著河道峰轉了一圈,那地方信號滿格,傻子都不會迷路。我不哄著,她那性格能忍住?」

    發現不可能追上徐慧真他們,謝執洲就放棄了繼續前進。那地方烏煙瘴氣,他們走深了反而給搜救人員添麻煩。他帶孟成悅原地打轉,陪她轉到天黑才提議停下。

    她路痴,看不出來。

    沈琰禮看了眼他的腿:「這也在預料之中?」

    謝執洲:「……誰知道那樹上有蛇。」他當時那麼勇,可惜了,她沒看見。

    沈琰禮問:「你怎麼知道阿力在山腳下?」

    謝執洲:「真姨給我發了封『遺書』,拍攝背景里有破綻。你家請的這保鏢小學文憑?一點兒法律常識沒有。還有,他那雙鞋都入鏡了,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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