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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7:08:43 作者: Lryan
    畢方喜歡吃當地的魚,挑了幾筷子,看到許清玄:「小許,你怎麼不吃啊?把外套脫了,你們年輕人放開了吃吧!」

    這房間太熱,空調開著,許清玄還是大衣緊裹。

    許清玄的手猛地一顫,連忙說:「不用了,我……」

    薛回又抬眼望過去,看著他一手抓著大衣外套,燈光下那片白皙的脖頸慢慢染紅,脖子後面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眉睫扇動,正是緊張萬分,怕要暴露的時候,畢方忽然站了起來,畢文宇道:「爸,你現在就要走啊?」

    「對,你也別太晚回去了。明天小許和薛回對對詞,晚上我們就開拍。」

    「是,導演慢走。」

    許清玄又鬆了一口氣,把畢方送走了,房間裡就還剩他們三個人。

    一晚上,提起來的那顆心快要被搓磨死了。

    畢文宇擎起酒杯道:「剛才我爸在,我也不敢讓大家喝酒。他走了,我們小酌一點。難得清玄進組嘛,慶賀一下,幫我們分擔一下暴龍的火氣!」

    薛回:「他不喝酒。」

    「我可以的。」

    兩人同時開口,畢文宇似笑非笑地對薛回道:「薛哥,你有點偏心啊。」

    許清玄沒有讓畢文宇為難,自己拿起酒杯仰頭喝了一杯。

    柔軟的嘴唇瞬間染上了嫣紅,水潤濕亮,許清玄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抬頭,目光撞進男人的眼神里,發現薛回已經望了他太久。那一刻,兩人心裡同時一震,心悸難言。

    畢文宇道:「清玄,你酒量真不錯。」

    許清玄笑道:「最近都變成酒鬼了。」

    脖子上流淌的水珠被他揩去,卻還遺留下一點酒液,就掛在他的下頜上。欲墜不墜,欲落不落,懸之又懸地掛在那,隨著青年的動作,終於攢滿了水汽,墜落下來,流淌在浸滿了汗的脖頸上。

    酒液與汗珠融合,一起匯成小小河流,蜿蜒流淌。

    薛回眼看著那滴酒流過脖頸、鎖骨,一直淌進白色的大衣里。他口乾舌燥,心猿意馬,內心躁動地如同二十多歲的小伙子。

    這感覺太突然太洶湧,仿佛一夜之間回到他二十多歲最混亂衝動的年代。

    而那個不知所謂引起這一番躁動的人,竟然還和人拼起酒來了。

    許清玄有多少酒量,薛回一清二楚。

    他啞著嗓子訓誡道:「別再喝了。」

    許清玄微微笑著,和畢文宇聊天:「宇哥,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好玩的一個人。」

    「是吧?在這真是悶透了,要是自己還不找點樂子,我都被我爸逼瘋了。」

    畢文宇笑著道:「你以後就知道了。」

    許清玄也笑:「我爭取不被罵。」

    畢文宇道:「他罵誰都不會罵你,你是他親自找的人,放心啦。是吧,薛哥?」

    薛回心神不寧,魂不守舍地應了一句:「嗯?」

    畢文宇執意要和許清玄小酌一下,許清玄也不推辭,兩人喝了一點,淺嘗輒止,明天還有工作,在收尾的時候,那兩人已經成了好朋友。

    畢文宇這段時間都不會在劇組,明天就要走。

    許清玄加了他微信,兩人在酒店門口道別。

    外面春寒料峭,許清玄緊了緊大衣,心口灌下的酒灼燙。身上不冷,卻被吹得發了汗。

    薛回一直沉默地等在後面,一個晚上沒能等到他一句話,一個回眸。

    送走畢文宇,許清玄轉身往大廳走去。

    薛回走在他身側:「我送你。」

    許清玄道:「不用了,很晚了,前輩也回吧。」

    薛回幫他按了電梯:「我就送你上去。」

    許清玄裹緊了自己,沒有再推辭。

    在電梯狹窄的空間裡,許清玄身上散發的酒氣,沐浴後的體香、汗液揉雜在一起,變成一種迷離芳香的味道。濃郁得將人溺在裡面,醺人慾醉。

    許清玄也好像有點喝多了,臉頰潮紅,脖頸更紅,低著頭裹著大衣站在那一言不發。

    薛回道:「還好嗎?」

    他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麼輕柔的聲音。

    許清玄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以後別再喝那麼多了。」

    許清玄沒回答。

    電梯在中間停了,開了又關,沒進來什麼人。兩人卻都嚇了一跳,目光望向對方。薛回看到他潮濕的眼睛,目光含水,眼角發紅,有著驚心動魄的美。

    男人一手抓在電梯護欄上,將他圍在自己懷中,灼熱的呼吸吹拂著青年潮濕的髮絲。

    許清玄背靠電梯,眼睛望著薛回,薛回目光黏在他紅潤的嘴唇,明晃晃白皙的脖頸。

    男人低頭,許清玄微微一躲,嘴唇貼著男人的臉龐擦了過去。

    又緊張又心動,許清玄仰頭望著男人:「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嗎?」

    男人一愣,許清玄在他懷中扭過了頭。時間仿佛凝滯在這一刻,兩人一時都沒有了話語。薛回內心掙扎痛苦,正想挽回點什麼。

    電梯叮地一聲,樓層到了。

    許清玄邁步從電梯裡走了出去,電梯在這個時候變換箭頭,門緩緩關上,被薛回按了一次,又幽幽打開。樓道里只見青年孤獨寥落的背影,太瘦了,腰肢不盈一握,褲子松鬆散散地掃在地上,穿著靴子像穿拖鞋一樣。

    電梯門再次關閉,電梯下行,薛回的心也跟著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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