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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7:01:52 作者: 樓九
    定然又是一番上躥下跳!

    蘇年年毫不畏懼:「你不想看就說你不想看,揣摩聖意,狐假虎威,你膽子也不小。」

    李太醫一噎,去瞄皇帝的臉色,當即閉嘴。

    宮女端著水盆回來,張太醫看了半天,忍不住建議:「若只能在清醒的狀態下解毒,不如像剛開始那樣,把四皇子的手腳綁起來穩妥些。」

    蘇年年摸著下巴,故作深思。

    倒不是只有清醒才能解毒。

    要是這個精彩的解毒過程,蕭南本人沒能親眼看見和感受,豈不是太可惜了!

    少頃,她點頭:「那就勞煩……六殿下了。」

    她三番兩次使喚皇子,眾人都覺得彆扭,看向蕭景,卻見蕭景一點都沒推脫,反倒笑著應聲,親自上前幫忙。

    眾人這才想起來,對啊,六皇子可是出名的風流紈絝,蘇小姐生得這般美貌,足夠資本讓男人前赴後繼!

    「勞煩六殿下綁得緊實些。」蘇年年笑眯眯道。

    「放心吧。」蕭景應聲。

    為了眾人看清楚解毒過程,他把蕭南從榻上抱下來放在椅子上,再把四肢固定起來,放在眾人面前,像是審犯人一樣。

    蘇年年不禁莞爾,甚是滿意地點頭:「多謝六殿下。」

    蕭晏辭低嗤一聲,垂眼不再看。

    蘇年年察覺,抿抿唇咳了咳,示意宮女往蕭南臉上潑水。

    小宮女端著水盆來到蕭南面前,戰戰兢兢抬了抬,幾次都沒下去手,最後苦著臉跪下:「蘇小姐,奴婢不敢。」

    「你怕什麼,四殿下待人向來溫和,何況事出有因,他不會怪罪你的。」

    見小宮女依舊不敢抬頭,蘇年年眼眸一轉,微微嘆息,看向低頭不語的紅衣女子,「蓮蓮,你來。」

    蓮蓮本想推脫,抬頭卻對上皇帝不耐煩的目光,背脊一顫,快步走上前,端起銅盆。

    蘇年年退後一步,免得水濺到自己身上。

    眾目睽睽下,蓮蓮咬緊牙關,盆里水潑向蕭南蒼白的臉。

    今日她穿紅裙,蘇年年身上攏著一件黑色大氅,倒是把兩人區別開來。

    蓮蓮心中自卑更甚。

    那日蕭南設計把昏迷的蘇年年帶回四皇子府,是她第一次見蘇年年。她終於知道幾個月前蕭南找了那麼多相似的女子,是以誰為原型。

    也是見了原型後,她才知道蕭南好似透過她看別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嘩啦!」

    一盆水兜頭淋下去,蕭南猛地睜開雙眼,抓破的皮膚傳來火辣辣的痛意,他痛得低吼一聲,看清眼前局勢。

    他被綁在椅子上,面前正對著的是皇帝和茉貴妃,旁邊是蕭景和蕭晏辭。

    蓮蓮端著銅盆垂首站在一旁,顯然剛才的水是她潑的。

    感受著水到之處激起的痛感,蕭南切齒看著蓮蓮:「你潑的什麼!」

    蓮蓮心驚,怕他怪罪,忙道:「是水啊殿下!是蘇小姐命人端水來的!」

    蘇年年無辜反駁:「你腦子糊塗了?明明是六殿下吩咐的。」

    可……可這不也是她授意的嗎!

    蓮蓮咬唇不語,只見蕭南咬緊牙關,額頭上布滿水珠,不知是水是汗。

    蘇年年看著蕭南痛苦的模樣,十分滿意,不緊不慢解釋:「不過我方才往裡加了些井鹽,四殿下剛才抓破了脖子和臉,可能會有點疼……但是,這樣就不癢了呀!」

    蕭南氣得牙痒痒,但除了痛意確實感受不到癢了。

    他問:「蘇小姐怎會在此。」

    蘇年年把事情簡單敘述一遍,這才道:「殿下,我解毒的辦法奇特,不過方才已得陛下准許,你無需擔心。」

    奇特?

    蕭南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設計蘇年年的事才過去幾日,蘇年年怎麼會錯過這個報復他的機會?

    何況她慣會胡謅八扯!

    他看向太醫們,不死心地問:「當真沒有別的辦法?」

    太醫們垂著腦袋不語,李太醫陰陽怪氣地道:「四殿下放心,蘇小姐可是用項上人頭擔保,她一定會醫好你!」

    蕭南氣結。

    他問的不是能不能醫治,而是別的辦法!

    照蘇年年的性子,他不丟半條命怪了!

    第238章 打得蕭南不能見人

    蕭南深吸一口氣。

    那種噬心蝕骨的癢實在磨人了。

    聯想今日辰時在蕭晏辭馬車看見的身影,他十分有理由懷疑,這一切都是蘇年年搞的鬼!

    可是離得那麼遠,她連馬車都沒下,是怎麼做到的?

    蕭南狐疑地看著蘇年年,不由又看向蕭晏辭。忽然,渾身上下癢意襲來,他額上再次滲出汗。

    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蕭南連忙說道:「那就……勞煩蘇小姐了。」

    蘇年年彎唇一笑:「應該的。」

    說完,她屏退身旁宮女,拉開距離後,身子微微一頓,再次朝皇帝福身行禮,好像在提醒他別忘了剛才說過的話。

    然後她才道:「四殿下,得罪了。」

    嘴上這麼說,語氣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甚至含了揶揄笑意,聽得蕭南汗毛直豎。

    得罪了??!

    他雙目一瞪,就見蘇年年助跑幾步,猛地出拳,砸向他肩膀。

    正是幾日前,蘇年年用竹節刀刺入的地方。

    劇烈的疼痛自肩頭蔓延,像是生生撕開一條大口子,疼得他喘不上氣,大汗淋漓,卻不能出聲,緊咬牙關坐在椅子垂下了頭,不讓人看見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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